第2章 成交
思绪之间,车稳稳地停在拍卖会门口,季言谨抬腿下车。
白杨也利索地下车,轻轻甩了甩他并不凌乱的头发,低头整理了一下微敞的衬衫领口,他的颈部因为喉结的存在更显得线条刚毅有力,人也看着放荡不羁。
门口站着很多挂着工作牌的引导员,其中一个引导员走过来指引他们进入会场。
拍卖会现场云集了津城一大半的房企,两人进来看见了很多熟人,还有不怎么对付的‘熟人’。
互相看一眼彼此没吵起来,都是给拍卖会一个天大的面子。
“方哲安怎么也来了,他这么混账,他家老头儿也放心叫他来这种场合。”白杨一脸忿忿的表情,靠近季言谨肩边闲聊着。
“管他呢,不惹到我头上就当没看见这只苍蝇。”
俩人找到席位后,坐下来正视前方,宽大的液晶屏幕上,正播放着航拍下的这块地。
从位置上来看,这一块地紧邻林海公路,距离市中心还有一段距离,除了周边几个在建楼盘外,生活交通配套相对匮乏。
季言谨想要这块地的目的,是想颠覆传统的楼盘设计。
季平把公司交给他,总要做出点什么实质性的进步,不说一展宏图伟业怎么也得改革创新。
正琢磨拿下这块地怎么设计呢,白杨曲肘撞了撞他。
“洛秋亭来了。”
缓缓走来的人身材高大挺拔,宽肩窄腰下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冷淡的脸庞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
人还没走近,季言谨就闻到了独属于洛秋亭的味道。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从未换过的味道,香味来源于雪松木,淡淡的香味不熏鼻,很是清新。
白杨扬了一下下巴,用眼神示意跟洛秋亭打了招呼。
洛秋亭微微颔颔回应了他,下一瞬,黑得发亮的眸子落在光鲜亮丽的季言谨身上。
这人今天的穿着还真是耀眼夺目,不过还怪好看的。
也不知洛秋亭这话是在夸衣服,还是在夸人。
“言谨,听季叔叔说这次竞拍全权交给你负责了,恭喜。”洛秋亭低沉清冷的声音在别人听来,这不像是来恭喜的,反而是来挑衅的。
“恭喜的有点早了,等拍下来了再恭喜我也不迟。”
洛秋亭看着他自信的脸,“嗯。”了一声,便迈着大长腿走到季言谨右手边的席位坐了下来。
季言谨的肩膀稍许向右靠,脸也侧过去道:“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我爸跟你说说政府投资意向书的事。”
季平虽说现在退居幕后,很多时候还是会指点一二的,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在季言谨轻微靠过来的时候,洛秋亭闻到那股暖阳的甜香,整个人不自觉的心情舒畅,“好,我正好带祎祎过去和流苏玩。”
“季流苏这两天正被我妈训呢。”季言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没等洛秋亭问为什么,拍卖会开始了。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上午好!本场拍卖会由津城众泰责任公司承办,我是主持人陈丽华。
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本场拍卖会的国家注册拍卖师董媛女士。”
“大家上午好,我是本次竞拍的拍卖师,我的拍卖师注册证号xxxxxx,这是我拍卖师证的原件。
本次竞拍本着公开、公正、公平、诚实守信的原则如期举行,希望各位竞买来宾踊跃竞买,预祝大家好运。
好,下面开始第一代、07片、第24宗地的拍卖,以现场竞价的方式决定最后归属。
起拍价人民币九千九百万元,现在开始竞价,有愿意出价的吗?
现在手持7号号牌出价人民币九千九百万元,有继续加价的吗?
好,手持13号号牌应价价位人民币一亿元整。
还有愿意加价的吗?
9号又举牌了一亿一千万。
18号出价了一亿五千万”
季言谨把9号号牌抵在左手心,右手旋转号牌底,把玩着号牌,眼神时不时的往拍卖台上瞥一眼,等待最终的叫价。
“两亿九千七百万第一次,两亿九千七百万第二次。”
“三亿。”季言谨举起号牌一副势在必得。
“9号三亿第一次,三亿第二次。”拍卖师董媛也对这个数字激动了,已经是起拍价格的三倍了。
突然一个声音:“三亿一千万!”
有些人你越是不把他当回事他越主动靠上来。
方哲安来挑事了,季言谨心想,这个操蛋玩意儿从小到大跟他对着干,他就不信下一轮他还敢加。
季言谨举牌喊道:“三亿两千万!”
拍卖师一手拿着话筒,一只手伸向季言谨的方向,“9号举牌三亿两千万第一次。”
董媛慢慢低向拍卖台退去,做好落槌的准备,一边加快报价的速度让自己的声音具有吸引力,压倒一切的感觉。
“三亿两千万第二次!”
“三亿两千万第三次!”
大家屏住呼吸,现场的空气好像也凝固了。
“怦!”落槌声。
“成交,第24宗地由9号竞买人以三亿两千万元人民币竞得,祝贺他。”
现场所有人鼓掌都看向季言谨,很多媒体记者扛着摄像机拍来拍去。已经有记者迫不及待的想采访季言谨了。
陈丽华不疾不徐地走向台中央,“好,谢谢我们在场的各位买家以及我们的工作人员,我们今天的拍卖就结束了,非常感谢大家,祝大家生活愉快!”
所有人都井然有序地退场。
白杨伸个懒腰后收回手臂,也没避讳着旁人惋惜地开口:“要不是方哲安你也不用多花这两千万。”
“我想方延还不知道方哲安跟他表姐搞一起这件事。”洛秋亭语气淡漠地爆出猛料。
倏忽间,感受到有八卦的视线在他身上扫射过来,洛秋亭睨着左手边的俩人,“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是他身边人传出来的。”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亲近的人爆料,估计也是被人不小心撞破了。
所以说各种秘闻只要让一个人知道,那么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他爸当时就应该把他射墙上当干花,这生出来不够收拾烂摊子的。”季言谨满脸嫌恶,就像看到了令人作呕的昆虫,打心底里嫌弃。
“季言谨你少他妈给我装b,我c你大爷的!”方哲安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步子极大,好似要给地面踩塌,他的目光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刺向季言谨。
季言谨眼眸略略一抬看向来人,嘁,几天不见这人又染一头红毛,瞧着和火烧云似的,他不甚走心道:“哦?那你得先容我找个神婆,把我大爷从地府请上来你在操。
啧啧啧,方哲安,大家都说你是随处发情的种狗,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他妈连鬼都不放过,玩挺花啊!”
“你!你他妈的别乱说,别整出什么神神鬼鬼的。”方哲安怒瞪着季言谨,“哼!就你这名字真对不起你这张嘴。”
季言谨翘着二郎腿往后一靠,仰着脖颈一脸坏笑,“那你这嘴带着你的名儿可真委屈。”
“你”方哲安脑袋有些短路,一时还真没想到说什么怼回去,只要跟季言谨对上,自己打嘴仗就没赢过。
情形顿时有些尬住了。
“走了走了走了,人都退得差不多了咱们也快走吧。”白杨环视完周围,急忙打了个圆场,“继续在这待着人家也不管咱午饭啊。”
不理会身后愤恨的方哲安,他们三个起身向出口走去。
果真记者还在外面等着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