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疯牛阿三
这只鸡,从现在开始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祸斗!
谁知那“将军”鸡,一时力势用尽,垂头丧气。
突然祸斗展开鹏翼,一跃而起,双脚紧紧抓住鸡头,借势低头把金嘴向“将军”鸡左眼一叼,鲜血淋漓。
“将军”鸡疼痛难忍,双脚跳起一踢,左眼连着眼珠被生生叼出,当即痛楚不堪,跌倒在地。
祸斗顺势向前,又连叼数口,可惜这“将军”鸡一命呜呼。
周边观看众人,无不齐声喝彩。
那鸡的主人看到这个结果,大怒道:“我只将此鸡与你比试,既分了胜负,你便拦住,免伤我鸡的性命。我虽输了你银子,但你要赔我鸡的性命。”
“你疯了吧,莫说两鸡相斗,就是两人比武,亦不能避免伤亡。你不怨自家鸡无用,反来倒赖,岂有此理,莫非你是想赖掉一百两不成。”
顾云卿听到对方胡搅蛮缠,心中怒火直冲上来。
“莫说一百两,就是一千两,也抵不过我这无敌将军的性命!”
顾云卿强压怒火中烧道:“莫不是你欺压我这外来之人?愿赌服输,自然道理,如若不然,有你好看。”
这时旁边有人言道:“这位公子,你且不知,这位是瑞州有名的无赖混混,名叫牛阿三,混号‘疯牛阿三’,切莫与他纠缠。”
“我管他什么疯牛阿三,一会给他打成猪头三。”
顾云卿当然不会听从旁人的劝告,一个街头混混,在他眼里算什么。
“你可知道我是谁?瞎了你的狗眼,在瑞州城,你也不打听打听。谁人不知道我疯牛阿三。”
这牛阿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泼皮模样。
“你可知道我家七公子是谁?他姓顾名云卿,是……”松风也在一旁不甘示弱,报号,谁怕谁。
“住口!”未能松风把话说全,顾云卿急忙阻止。
这打架之前,先报名号的事,历史悠久,看来“我爸是李刚”也是渊源甚长。
正在这双方剑拔弩张,各不退让之时,从人群里走出一人。
“你这阿三,专欺负这外来之人,输赢已定,自当愿赌服输。”
此人说着话,走到牛阿三跟前,小声低语几句。这牛阿三立马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周身上下瑟瑟发抖。
来人转身走到顾云卿面前,深施一礼道:“在下武英楼,现任瑞州城刺史李安国旗下武略骑尉。原为雀门关顾云麒将军旗下百户长,因婚配便申请回了这瑞州老家。”
“原来是武大人!”顾云卿听后回还一礼。
“公子可是顾家七公子?”
武英楼原本在人群中看个热闹,正赶上这牛阿三赖账,无聊之事索然无趣,便准备离去。
听见公子身边那书童模样的人言道“我家七公子,姓顾名云卿”,这顾家七子不是在上元府,怎么跑到瑞州来了,随之上前阻止,自己在牛阿三面前低语眼前公子的家世,牛阿三当即不敢言语。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公子原谅。”牛阿三说着将约定的赌钱奉上。
“以后莫要仗势欺人,今日便是教训。”顾云卿说着,从牛阿三手中取出纹银一两,笑着说道:“这算作你的输钱,剩余的你暂收回。本是游戏一场,不当真!”
顾云卿的举动,倒给牛阿三给整的里外都不是,周边看热闹的人群,更是响起一阵掌声。
一来是看这疯牛吃瘪,心里高兴,二来被这公子举动惊呆,心里折服。
“既来到这瑞州,此处正离敝舍不远,不妨到我家中一坐,聊表心意。”
顾云卿看武英楼心意诚恳,念及原是五哥部下,不好推辞,当即允诺。
遂命松风把银两和宝鸡送到船上,自己跟随武英楼前去家中。
离开朝凤楼,到了武家,二位分宾主落座,武英楼问道:“七公子,到敝处有何贵干?”
顾云卿就将其奉父亲之命,上京原由说明。
少顷,酒宴摆开,二人相请入席,你来我往,酒过三巡,相谈甚欢。
酒到浓时,武英楼言道:“你我共情,今日有缘相聚,我有高攀之意,不知七公子能否如我所愿?”
“大丈夫知音难遇,有话直接说来!况你我皆无外人,你原是我兄长部下生死弟兄,也是我顾云卿的骨肉兄弟。”
“我本小官,当年若不是忠勇侯力争,我恐怕早已和家父一起命赴黄泉。今日又承蒙少公子抬举,有意上攀,结为异姓兄弟!”
“朋友贵为义同道合,岂能以地位势力相论。兄言我父于你有恩?”
武英楼其父武德正,原是都察院左督御史,因上书弹劾当朝丞相拓跋邕弄权,被革职查办,后冤死牢狱之中。
拓跋邕欲斩草除根,此事殃及到远在雀门关的武英楼,后经顾文泰力争,方才保住他的性命。听罢武英楼前后的讲述,顾云卿才知其中隐情。
“既蒙公子不弃,我年二十有六,不知公子贵庚多少?”
“我年十八,应拜足下为兄。”
“我原不敢当,既结为兄弟,就此禀告天地,歃血为盟。”
“这个确实应该。”
武英楼吩咐办下三牲五礼,效仿桃园,拜天跪地,结为异姓兄弟。
歃血完毕,二人起身,分兄弟而立,各拜了八拜。自后不复客套,以兄弟相称,重复入席,把酒言欢,不多时杯盘狼藉。
武英楼入后院内房,命家室出来相见。既结为兄弟,便是通家之好。一妻一妾,正妻潘氏,顺天府尹潘俊的女儿,武英楼父亲在京为官时许定的。
但见这潘氏头上戴着金爵钗,腰配翠琅丝带,身材丰满。
加一分则显臃态,少一分则少性感。
施朱则太赤,施粉则太白,小名不愧叫做素娥。
素娥本性骄奢,又好抛头露面,平日的行为,武英楼甚为不满,素娥依仗家中势力,武英楼也无可奈何。
且幸其婚后几年,无任何生产的迹象,武英楼以此为借口,遂又立一妾。姓唐,名月娟,为人端庄恬静。
二人一齐出堂,与叔叔见礼一揖。
一看到眼前的顾云卿,立即被这少年深深吸引。
如同饿虎看到嫩羊一般,恨不得一吞到口,但丈夫在旁,且属于生客,头次相见,不敢造次,只能从众返回内宅。
柳素娥心中念想:“天地下竟有如此美貌的少年,既与丈夫结为兄弟,自然是天长地久的来往,有的是时间和机会,何愁不能把他勾引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