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八佳人
次日，损友马伯骁、席文英不约而至。
寒暄后，看顾云卿闭口不谈昨日之事。
“七公子，七少爷，你不知道青楼也是生意场，有买有卖，交易后，需要的付银子的？！”
“怎么，咱们的七公子昨天提起裤子不认账了？”席文英在旁边帮着腔，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球样子。
“天刚亮，翠红院的老鸨子，就堵着我家门要帐！你赖账，我可不敢赖，直接付了十两银子。你游青楼，我付账，这不合适。”
马伯骁说着话，伸出手找顾云卿要钱。
“老子没钱！”
“这老鸨子倒是个眼色人，不敢来顾家找云卿，却去找你。这说明什么？不但老马识图，这老鸡也认路。”
旁边的席文英一脸坏笑。
“扯淡！”
马伯骁，上元府刺史马远腾之子。
一个大字不识几个，却弓马娴熟，不喜走兔游鹰，但喜猎色养性，擅长下半身思考的四肢动物。
席文英，上元府士绅之子，一个周身上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的细狗。
若男人雄风有价，他愿意倾家荡产。
三人正说话间，但见顾家老管家顾安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今日正是那武乡试放榜，李氏一早便差顾安前去观榜。得知结果后，紧走快赶的回来报信。
“恭喜七少爷！”
“顾伯，何喜之有？”顾云卿一脸惊愕。
“恭喜七少爷高中武举人，排榜第二！”
“那第一是谁？”顾云卿对于这个上元府技压自己一头之人却十分期待。
顾安稍微喘了一口气，指了指旁边的马伯骁，“武解元是马公子，高居榜首！”
马伯骁听到这话，立马身子挺直，往前跨了一步，面向众人。“怎么，很意外，不应该？我不配嘛！”
“配，配！我呸！”席文英在旁边附和道。
顾云卿多少有点失落，竟被这马伯骁夺了第一，成了上元府本次武乡试的武解元。
看来还是在战马上吃了亏，自己的是黑白混色的大梁铁青马，高度有余而耐力不足。
马伯骁所骑的是来自夏国的银鬃马，背身赤红，马鬃为银白色，速度和耐力都远超铁青马。
来年会试去了京城，无论如何也得让老爹给整个正宗的夏国马。
“三位少爷稍坐。我去给夫人报喜！”顾安说罢，直奔后堂。
这时外面的街道上，锣鼓齐奏，一队人朝着顾家走来。待到顾家后，领头的衙役，走上前去报喜。
“恭喜顾公子高中举人，巳时迎举人游街，请做好准备！”
“知道了。衙役辛苦，请到门房领取赏钱！”顾云卿抱拳拱手说道。
正在这时从门外跑进来一人，和衙役走了脸对脸，差点撞上。
来人正是马家的书童，想必亦是收到高中的喜报，急唤少爷回去。
“顾兄、席兄，先走一步！”说完，马伯骁和顾云卿、席文英一礼后，随同书童大步离去。
此刻外面的街道上，站满了迎看举人的男女，簇肩擦背，推来推去，都说道：“知道吗？今科顾家七公子高中，都言其不是女人，妙超女人，今日可一饱眼福。”
“不要说男子中没有这样俊俏，就是女人中也寻不出这般丰姿！”
“来了！”
“快看，来了！”
听得鼓乐喧天，簇拥而来。
但见旌振旗绕，笙管接续。
那些新举人，有骑马的，也有乘轿的，洋洋得意之状，不可言尽。
簇新蓝袍，胸带金花，一名二名序次而来。
打头的正是马伯骁，其次是顾云卿。
与其说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倒不如说哪个时代都看脸。
这第一名的马伯骁，万般的能耐却不敌一张脸。
全场的焦点无疑都集中到了顾云卿身上。
但见他身躯修长，态度幽娴。秀发云髻，桃花两颊，鼻倚琼瑶，眸含秋水。
眉不描而自黛，唇不抹而凝朱。锦服罗带难掩风流神韵，白绫袜底不须步舞春风。
妒忌男儿郎，艳羡女娇娃。
街道两边的女人，或是跳脚远瞧，或是静站细看，个个在眼角上递了情书。
其他那些举人一一成了陪衬，她们眼睛一瞬一瞬都注在顾云卿身上。
当然，顾云卿的眼睛也没有老实，如同猎鹰一般，在人们的眼光注视中，扒开一条裂缝，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再次转世为人，不来几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岂不是辜负了这个一夫多妻的时代。
陡然眼睛一亮。
街边一家门楼之下站定二人，不争不抢，默默的站在围观人群的后边，尤为突出和另类。
通过装束不难看出，是女人。一个丫鬟，一个小姐。
那小姐年约二八，莲步轻移，娉娉婷婷，凝眸遥望，秋波荡漾。
生得十分娇艳，轻抬玉手，青衫拂袖遮眉，翘首张望着游行的队伍。
就在队伍路过的刹那间，顾云卿与这小姐四面相对，便激起了内心层层涟漪。
或许是衣服是束缚，女子的双峰显得尤为的高耸叠嶂。
不错，顾云卿和其他男人一样，也是先看见了高耸的双峰，才观看全貌，进而想到了挺枪上马，曲径通幽。
那女子犹同触电一般，急忙躲开顾云卿的眼神，转向他处，跳出目光扫射。
顾云卿眼神急忙上挑，门楼上一块门匾，上书“怀宅”二字，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随着游行队伍渐行渐远，人群不乏追逐者，其他的人等自行散去，毕竟人家中举，不影响自己。
如同后世的人们一样，无论谁当首富，不影响自己那一月二千八的收入。
“小姐，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刚才那位站在怀府门楼下的两位女人，看着远去的队伍，悻然的对着话。
“顾家七公子！”
“我看他干什么？”小姐矢口否认。
小姐，名叫怀梦瑾，怀府小姐。父亲早逝，现跟着母亲生活，二叔掌家。
“这顾家七公子，可尚未婚配，但凡良辰吉日，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丫鬟桂香不依不饶，说着顾云卿的情况，试探着查看小姐的表情。
“他婚配与否，与我何干？”怀梦瑾说着，转身往门楼走去。
“我与七公子的书童倒有门路，要不我给你传句话，成与不成，不枉这缘分一场。”
“你怎和他书童有所联系，是不是你这小妮子，思春不老实了。”
“哪有，都是去在笔墨店里买笔墨纸张，见过几次。算是脸熟，未曾说话。”说着桂香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慌忙解释着。
怀梦瑾怅然若失，不紧不慢的说了句：“缘分天注定，无须强求。”
“我明白了小姐。”桂香故作神秘，嘴角透出狡黠的一笑。
“你明白什么了？”
“是你思春了。”
“看不撕烂你的嘴，让你在这胡说。”
“放心小姐，我让你思春见春，韶华易老，今晚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