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门口老头
踏入阁楼，扑面而来的书卷之气让孤漠怀念，曾几何，他在家中也闻到过这古朴的气味。
可惜……
塔楼内无窗户缝隙，光源全都依仗镶嵌墙壁的夜明珠，借助亮光，他得以看清一楼陈设。
楼阁地面采用红色毛毯铺就，上面摆放有八排狭长的褐色书架。
其中三排架子分别贴有黄下、黄中、黄上的标签，剩余的五个架子则没有任何标注，只有那一摞摞叠满的书籍堆积在上。
早在他进来之前，塔楼已经有几十号人存在，但众人都没出声吵闹，而是安静挑选心仪的术法。
藏书阁随意弟子进出，但修炼里面的功法、武技都需要支付一定的灵石。
孤漠储物袋里的灵石比他的脸还干净，所以他目标很明确——黄阶下品的书架。
不得不说天武宗不愧为云月境的霸主之一，收藏繁多，单单黄阶下品的秘籍就有千余本。
为了方便弟子寻找，架子上的功法跟武技都有分开安放。
孤漠已有《逆经》，功法不缺，所以他直接来到武技区域。
每本书籍都被一层光晕所笼罩，只能看清书名、注解和价格。
孤漠好奇的在一本《火球术》上触碰了一下。
“啵！”
光晕泛起一丝涟漪，手瞬间被弹开，显然下了禁制。
也对，还没付过灵石，怎么可能随意让人翻阅。
摇了摇头，放弃触摸的想法，孤漠开始寻找适合的武技。
《金刚罩》黄阶下品（一百九十下品灵石）：修炼圆满可在身体表面凝聚一层护体真罡，可攻可守。（注：修炼过程需金属性灵药辅助）
《铁布衫》黄阶下品（二百下品灵石）：修炼圆满可短时间内身坚如铁，防御大增。（注：该武技进度缓慢，过程艰苦）
《轻功水上漂》黄阶下品（二百二十下品灵石）：修炼圆满可踏水而行，身姿潇洒。（注：不会游泳者慎选！）
……
扫视一大圈，孤漠发现大多武技虽有可点处，但弊端也很明显，远不如他学的《逍遥步》、《虎啸拳》。
当然，也不是全无收获，他倒发现了一门不错的小术。
《禁魂咒》黄阶下品（一百五十下品灵石）：对神魂施展的咒术，中咒者无法再掌控自己的神魂。（注：需凝气境可修练。）
因为《禁魂咒》要通过神魂施法，所以凝气境才能学，不过这对于早就能操控神魂的孤漠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选好武技，他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耗费了点时间，将黄中、黄上两排架子的书籍扫了个遍。
无他，就是想涨点见识。
“原来武技有这么多门道……”
一圈下来，孤漠可谓开了眼界。
什么幻的、毒的、自残的、异变的……都令他惊叹自创者的脑洞。
心满意足的离开这三排书架，他把目光放向剩余五排没设标签的书架。
期间，他发现了个奇怪的现象，就是从他进来到现在，阁楼里面的人从不去那五排架子，都是在黄下、黄中、黄上这三排书架徘徊。
这不禁让他感到好奇，那上面究竟放的是什么书册，竟无人问津。
当他来到其中一面架子时，总算知道了冷清的原因，原来这里所叠放的都是些普通书册，并非功法秘籍。
如：《修行界二三事》、《灵药百草录》、《妖兽产后护理》、《荒川大陆未解之谜》等等。
普通书册未设禁制，可随意翻阅，孤漠当即翻开一本《灵药百草录》阅读。
仅仅一个照面，他就被书中内容吸引……
……
花费半个时辰将最后一页掀过，孤漠眼里满是意犹未尽。
《灵药百草录》详细记载了数百种灵草的特征、生长区域、主要作用等，这对于知识匮乏的他来说，无疑是个宝藏，比大多数秘籍还要重要。
将书籍放回原位，孤漠顺手拿起下一本，开启补全修行中的各种事宜。
……
落日倾洒银发，为爱睡觉的门口老头涂上一抹金妆。
老头从桌面悠悠醒来，疑惑的看向身后藏书阁。
“那小子还没选好功法吗？”
说罢，老头眼眸霍地睁开，一股无形的气魄自他周身绽放，眼神犀利无比。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平凡的老人。
他目光穿过重重建筑，落在孤漠身上。
“嗯？”略感讶异的声音从他嘴中发出，“如此好学的年轻人可不多见，真是个奇怪的小家伙。”
评价完，老头锐利的双眼闭阖，头颅再次紧挨桌面。
太阳下山，那是睡觉时间……
……
日复一日，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孤漠期间一直待在藏书阁，所做的事也只有一件，翻阅书籍、翻阅书籍、翻阅书籍……
偏执程度恍若入魔，眼里除了书籍再容不下其他，似乎连修炼都遗忘了。
家中父母都是教书人的关系，孤漠从小就偏爱书籍，桃源村里只要是刻有字的物品，就没有不被他翻过的，每当从中汲取到新事物，都会让他感到异常兴奋。
所以这种对大多数人而言，枯燥又难以坚持行为，对他来说没有丝毫难度。
值得一提的是，期间马泊和金冉冉来打过招呼，其中金冉冉还学着他，有模有样翻阅起来，结果坚持不到半日就按捺不住性子，嘀咕一句：“书呆子。”
扔下书就跑了。
“啪！”
将最后一本书合上 ，孤漠呼出一口气，这段日子他可谓收获良多，连之前青冥剑内遗留有魏涛刻印的问题，他都从一本灵器锻造的书卷中找到了解决之法。
想抹去魏涛的灵印，说来也简单，只要将灵器重新祭炼一便就行，不过因为是凝气境留下的印记，以他目前的灵力强度想抹去颇为困难，只能借他人之手。
虽然有了解决之法，但他却没有抹除的打算，因为青冥剑已经准备卖掉了。
正值上午，久违的阳光有些刺眼。
孤漠没有忘记正事，径直走向门口处的小方桌，朝上面的老头拱手道：“长老，弟子已经选好功法。”
“叫我言老就好，宗内人都这么称呼，话说回来，你这挑得可真够久的，看中哪本了？”
言老笑眯眯的看着这位好学的年轻小伙。
孤漠先是尴尬一笑，他挑得确实有‘一点’久，而后将自己要选的《禁魂咒》的事告诉言老。
言老一听孤漠选的武技，干巴巴的眉头一皱，这本武技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覆灭血魂宗得来，因为内容不算歹毒就被保留下来，扩充书库。
“禁魂咒要用神魂施法，最少凝气境，你还练不了。”
言老一眼就看出孤漠如今不过引灵境。
“弟子觉得这武技颇为有趣，想研究一番，就算目前不能修炼也无妨。”
理由孤漠早就想好。
言老有些狐疑的看着孤漠，他是有些不信的，但也没生过孤漠能够修炼的想法。
引灵境能操纵神魂，这不扯淡吗！
“实话告诉你，禁魂咒施法时间长，要求苛刻，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言老并非打击孤漠，而是禁魂咒施法时间长达半时辰不说，还要求对方神魂袒露。
双方对决有这机会，我一刀斩过去岂不更快？还在那慢慢掐法决？就算你心不累，你手不酸吗？
也正是《禁魂咒》太过鸡助，才被安放到黄阶下品的书架。
“弟子心意已决！”
言老看着孤漠坚定的眼神，摇头暗叹，不再相劝，站起身来，走入藏书阁当中。
等他再次出来时，手中已经捧着本解开禁制的《禁魂咒》。
“任何从藏书阁习得的功法、武技都要以心魔起誓，没有宗门的允许，不得私自传授。”
言老没有立即把书册交给孤漠，而是先将规矩告诉他。
这个要求，孤漠并不奇怪，当即立下誓言。
因为藏书阁功法的价格比外面便宜近半，要是没有这条约束，怕不是一大帮弟子纷纷倒卖出去。
言老满意的将书册递过去，告诫道：“三天时间记住内容，然后将武技归还。”
孤漠应声，返回了卧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