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两人的闲谈与席念之的过去
“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呢。”
芸萍用手指摆弄着怀里人的头发玩,相比于平时的温柔与和善,眼神和声音都冷下来。
“说什么?我又哪里真的惹我的好阿萍生气了么?”
席念之倒是很享受这种只有自己一个人见识过的氛围,就那么静静地躺着,居然格外的……乖?
“那倒没有。”
芸萍轻笑一声,放大了某种能力。
“小坏蛋,在知心的加持下,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吧?就那么控制不住自己吗?就那么想让我来帮忙吗?”
“唔……”
芸萍转而把下巴抵在席念之脑袋上,胳膊勒住她的脖子将其牢牢抱紧,微微的刺痛和窒息感令席念之发出了些丢人的声音。
“咳,咳咳,难受,喔戳洛嘛……”
就像玩弄人偶一样,芸萍的手顺着头发句下,最终捂住席念之的眼睛、鼻子、嘴巴……
“不,我知道的,你仍然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声音带着邪气,有些吓人。
昏暗的房间里,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而知心的能力串联起她们,支配与被支配的快感、异类与同类的气息……
这些都混杂在一起,经过不知多长时间的搅拌、发酵,最终陷入混沌、癫狂与无尽的欢愉。
“咔嚓”
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后,席念之脑袋一沉瘫软下去,芸萍则瞳孔收缩到极致。
而后沉沉呼出一口气,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抱着已经没有生机的席念之陷入美梦,只有床头柜上湿哒哒的浴巾和附在芸鸿身上的大眼能证明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谢谢你,念之。”
与此同时,另一边……
席念之面色涨红大喘着气,躺在一个方方窄窄的盒子里面,想要出去却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强迫着动起来又浑身在抽搐。
显然这是灵魂携带着某种刺激性的东西,使这具身体的适配性出问题了,席念之只能强(享)忍(受)着死亡的痛苦与芸萍带来的快感,等到冷却过去再更换一具新的身体。
次日。
“呜呜呜……阿萍,你太坏了,你一次性玩报废了我两具身体!”
席念之哭唧唧找芸萍诉苦,但芸萍也想不到什么办法补偿。
“那你也……”
席念之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赶忙捂住芸萍的嘴。
“唔…… 你洗手了吗?”
“这重要吗?你什么事没对我干过,现在觉得我脏了?”
知道席念之真的委屈了,芸萍把她抱起来,虽然不怎么习惯这种深闺怨妇模样的席念之,芸萍还是尽力安抚。
过了一会儿,被那双泪朦胧的眼睛注视,芸萍明白了。
“你只是害怕吗?”
“嗯……”
“为什么要害怕呢,我看见的全新未来里,你,我,老包,孩子们……还有整个世界,都不会出事的。”
“可未来是会变的呀,直到现在,我还是找不到减缓灵魂磨损的方法……”
芸萍能够感受到席念之的不安,似乎关于灵魂的研究就像某种禁忌一样被封锁着,人们只能被世界束缚着像棋子一样不断轮回。
“为什么一定要我们来做这个破局人呢?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就相信我吧,相信我是不会变的,即便是死亡的末来。”
席念之一直都拥有着掀翻棋盘的实力,此刻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看着芸萍,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冬天。
她是个异类,被所有人用看待异类的目光看待着。
只有母亲,只有母亲教育她为什么,告诉她需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归属感。
可是明明她的所有成就成果都是为了人类的存续,明明她已经很优秀了。
可仍然,所有人都把她当做一个异类。
她不明白。
直到她自杀式潜伏进异族的舰队,她被炸得粉身碎骨,她死了。
可是带着剧烈的疼痛与头脑深处令人疯狂的低语,她在自己的母亲身上活了过来。
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灵魂的转移是她众多研究成果之一, 弊端是……需要至亲的身体。
她其实知道啊,知道母亲也在害怕着她,知道母亲的话其实是错误的。
但,那是她的母亲啊!
她忍着头痛,把那些害死母亲的老鼠全部除掉了。
她复仇成功了,很轻松,轻松的令人发指!
甚至那些人还故意装出飞扬跋扈的样子让她杀的时候更解气。
她迷茫了,这些人是对的,
甚至人们为这些“罪人”默哀,
而对她这个“功臣”内心辱骂不懂事。
但这些都无所谓,身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人们都觉得她发疯很正常,
那她就发疯!
她要活着,
她要像个破烂一样活着,
她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
因为她是个异类吧。
直到有一天,照片上笑着的少女深深触动了她的心,不是喜爱,是嫉恨。
被这群恶心的家伙盯上,为什么同样被人指作异类,你却能笑得如此开心?
她对少女出手了。
碎发散乱,原本干净的衣服破破烂烂,凌乱无比,这是芸萍。
席念之的头发几乎笼盖了全身,像一团拉人拽入深渊的海草,咧开嘴想要在少女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结果令她失望。
芸萍眼神平静,与她非人的瞳孔对视时则是愤恨。
她笑了,为什么你也用这种看待异类的眼神看我?凭什么?
她看到少女眼神突然呆滞,竟然看她的眼神变成了好奇与不解,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她并不觉得可爱或者别的什么,她只觉得恶心,无由来的恶心。
她疯狂的在少女身上实验着,短短三天时间,无数伤疤与缝补线就占满了少女全身。
她还故意留了无数逃跑的时机,等到少女拼尽全力逃出去时,又将其抓回来。
她享受这种抢灭别人希望的感觉。
她渐渐沉迷其中,却又愈发觉得空虚。
因为少女仍然笑着,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她只认为这是一种嘲讽,她忍不住要把少女杀掉了。
那根钢管刺穿了少女的心脏,但少女被席念之摧残得奄奄一息,却也借着这个时机触碰到了她。
那一刻她总算明白了,明白少女为什么笑,明白人们为什么管她叫做异类,明白……明白……
少女并不是同类,她是那么的美好,而她是那么的肮脏。
她明白了这种能力的代价,少女就像一张白纸,将别人的染料转移到自己身上。
是救赎,亦是自杀。
“既然纠结异类同类什么的,你也说我们是同类了吧,那不如试着相信一下我,怎么样?”
冰原上,少女向她许下誓言。
………………
席念之好久才缓过神来,恢复了贱兮兮的笑容。
“老炮就算了吧,新时代不会有他这种老家伙的船。”
“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