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相大白
几人寒暄几句后就把虚弱的游昌带到屋里休息。
夜色深沉,月明星稀。游昌驱邪成功的事情被夜里的凉风传了个遍。
潘有德在外屋打发着想来看看游昌的村民。
“村长你说的是真的?游昌真好了?你可别唬我们。”
“当然是真的。”
“那为什么不许我们亲自看看,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是啊,要是阿昌旧疾再发,担惊受怕的还是我们这些乡里乡亲。大家说对不对啊?”长舌老太又故意煽风点火道。
因为她害怕阿昌这个定时炸弹会随时爆炸,游昌发疯砍她房子这件事还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对啊,对啊!”村民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无论潘有德怎样解释都没用,有的村民还想强行闯进屋去,场面逐渐有些失控。
这时杨道长站了出来,他朗声道:“各位乡里乡亲,游昌已经恢复神志,但现身体羸弱需要安静修养。”
“那你怎么证明?俗话说得好,眼见为实嘛,这都还没看见呢?让人怎么相信。”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明日,就明日!待他休养一宿大家就可以来看他,到时我绝不阻拦。”杨道长信誓旦旦,一脸真挚的说道。
他还表示若是信得过他,他愿意免费为那些帮忙的壮汉治病疗伤。
听到杨道长保证,大家也逐渐安静下来,毕竟杨道长的本事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人群在杨道长的劝说下慢慢散开。热闹的庭院不多时又变的寂静。
潘有德也带着杨道长马不停蹄的前去那些壮汉家,杨道长此去不仅是要治疗他们的伤势,更重要的是要祛除他们身体上被沾染的晦气。
晦气要是处理不好就会连着倒霉个一年半载,破财伤病缠身,这不应该是他们这些热心肠、家里的顶梁柱该承受的因果。
游昌卧室内,游昌时不时用眼瞟一下一旁的潘晓乾,他心中还有很多疑问未解开,也还在震惊他那一惊世骇俗的一剑。
那剑一出,自己,哦!不!是整个天地都被强大的威压镇的动弹不得,雨滴停在半空,吹在脸上的风儿消失不见,劈下的闪电仿佛永远被定格在那一刻。
就像一张风景照,将现实的风景定格在某一刻。
只有一道气冲斗牛的剑气直冲高兴隆,两者触碰一瞬间,洁白如玉的光芒便淹没了所有。
好巧不巧,两人的目光在一次偶然中迎上了。
“你醒了?哦!也对哈,外面刚刚那么吵,肯定睡不着。”潘晓乾将桃木剑放在一旁。
潘晓乾看到桃木剑的花纹什么的全部消失不见了,也是有些疑惑不解,想不清缘由,打算回去问问师傅。
游昌却是将目光收回,淡淡的说:“不关他们的事。”
潘晓乾反问道:“真不关他们事?你不生气?”他认为游昌只不过照顾他们面子而已。
不料游昌闻言却是失声笑道:“我理解他们,如果我在身边遇到了这种事,我也会像他们一样来我家查明情况的。”
“为什么呢?这不是赤裸裸的不信任吗?”
“很简单!大家都是有家室的人,都有生的欲望,谁都不想死于一场飞来横祸中,更不想将所爱与亲近之人置于危险之下。”
潘晓乾眨了眨眼睛,想来一番,倒有些道理,人与人之间需要考虑的还是太多了,但他对于某些村民的做法还是不大赞成。
“在者说大家在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愿意出手帮助我,已经很令我感到感动了。”
他说着说着,眼神渐渐变冷,继续说道:“如果我真变成那个没有理智、只会伤人的怪物,我宁愿去死!”
潘晓乾看着他,心中暗道:“也算没救错人。”
调换了最舒服的坐姿,潘晓乾神秘兮兮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知道你睡不着的原因了!”
“哦,你倒是说说?”游昌扭过头。
“不不不,得你来问我才行!”
“哈哈哈,好好好!我确实有很多疑问需要请教请教姜大师的高徒啊!”
“缪赞了,我就一小小学徒,离什么高徒还差得远呢。”
“小小年纪还学会那么谦虚了。”
潘晓乾忙忙揺手否定,脸上的红云火一般烧着,直发烫。
“哈哈,你还是问我吧,兴许我能为你解答呢。”
“好,那我就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他们明明想害我,为什么不直接杀我,还特意绕了那么一大圈。”
“因为借体还魂本来就是逆天而行的邪术,他本意是想让你在不经意中死去,这样他才能更好的掌控你的身体,且躲避掉阴差的注意,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而你则会变成一个孤魂野鬼,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你也不能转世投胎。”潘晓乾深恶痛绝的说道。
游昌点点头,心中已然知晓一大半,怪不得平安符会自燃,怪不得金翠会混淆视听、颠倒黑白并执意带他回家。
又想到不仅现实生活中的金翠欺骗他的情感离他而去,就连梦里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金翠,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想让自己早点去死。
他心中不免悲从中来,一时竟红了眼眶。
他强行收住情绪,问了第二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如果不问,他恐怕一辈子都无法释然。
“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什么他偏偏在那么多人中挑上了我。”他语气平淡的说着,好像以局外人的身份。
窝在被子里的那只手却紧紧攥着,他以为他藏的很好,殊不知眼神中难以掩饰的一股恨意早早就出卖了他。
潘晓乾倒是很理解这种恨意,他认为这是人之常情。
试想你前不久才被人绿,转头去工作无缘无故病倒了住进院里,感情、事业都处于低谷,本来就够惨了。
好家伙!这还没完!又有人败坏你名声,想谋害你性命。
搁这谁能受得了,这不得被纯纯逼成神经病吗?
不过这属实给潘晓乾问住了,他在救杨道长之前就去施工路段找出了高兴隆的墓地,把他快要尸变的尸首一把火烧了。
后来在梦里更是不给高兴隆解释的机会,一怒之下把他打的个灰飞烟灭、魂飞魄散,还真不知道他俩前世恩怨。
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正所谓‘天道承负、因果报应’,并不是你与他有冤有仇,也可能是你祖上与他结下的梁子,今日报在你头上了。”
“啊!那可否告知是什么梁子呢?”游昌眼睛里仿佛有光一闪而过。
潘晓乾展颜一笑:“去追寻这虚无缥缈的仇怨真有那么重要吗?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他已经灰飞烟灭了,得到了该有的报应。”
“你的意思是?”游昌说完停顿了两三秒,一脸殷切的看着潘晓乾,企图得到他的答案。
“且停且忘且随风,且行且看且从容。”潘晓乾却只留下了这八个字。
游昌只觉茅塞顿开,眉头舒展,眼中的恨意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叹道:“是啊!都已经过去了,踏实过日子才是正道。”
见游昌已将此事彻底放下,潘晓乾也放心下来,道别了游昌后便走出了房门。
一晃眼,两天就过去了,游昌以他的真诚与善良又获得了村民的信任,大家把酒言欢,将所有的不愉快都融入酒里,俗话说得好“感情深,一口闷”。
公路也重新动工,在没有怪事的影响下,进展又提了起来。
杨道长也被大家夸赞神通盖世,医术高超,被大家信任,更有甚者说他才是姜道长的接班人。
那潘晓乾呢?他不愿自己的本事被大家知晓,还特意告知杨道长和潘有德不要把这秘密泄露出去,深藏功与名。
要问他真收获了什么?那当然是这美美的三天假期啦!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星期五,潘晓乾在去往清心观途中碰到了唱着小曲,悠闲自在的潘有德。
“嘿!叔,巧的咧,刚开会回来啊!”
潘有德见他这贼眉鼠眼那样,心里嘀咕长的像个俊秀后生,怎么行为举止偏偏那么不像个读书人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潘有德有些不耐烦道。
他心里深知这小子肯定没憋什么好鸟。
果然,他猜对了,这小子直接来了一波贴脸开大。
潘晓乾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叔,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潘有德打断了。
“咋了?难道那事没处理干净?”潘有德很是认真的询问他。
潘晓乾解释道:“不是。”
“那是什么?怎么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净搞这些故弄玄虚的。”
潘晓乾干咳两声说道:“嗯嗯嗯,游昌是不是你私生子啊。”
“怦”,潘晓乾脑袋被潘有德用手拍了一下,潘晓乾叫了一声“啊呦”。
“现在知道痛啦,你个小兔崽子,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学会乱造谣了,你!”
“哪造谣,这可是我观察得知的。”
“嘿,你还观察得知,看来你是不知道痛。”抬手就又要招呼上去。
“停!”潘晓乾叫道。
“你看你帮我请假从学校叫来是为了谁,请杨道长来驱邪为了谁,平安符给谁带去的,不顾安危折返来看的是谁,还不是游昌嘛。”
潘有德瞪了潘晓乾一眼,也是无奈的说:“你懂什么?”
随后他便讲起了他和游昌家的渊源,原来游昌的父亲和他是从小到大的挚友,游昌的父亲还曾经救过他一命。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从那之后他和游昌他家的关系就更密切了。
可惜好景不长,游昌出生没几年,他父亲就患疾去世,她母亲因思念成疾也早早逝世,只可惜了游昌从小就失去双亲。
作为他父亲的好友,怎么不可能对他多加照顾,在潘有德心中早已把游昌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了。
看到游昌的痛苦,他是痛在心中,焦急万分啊!
“哦!这就不奇怪了。”潘晓乾恍然大悟的说道。
潘有德瞅一眼潘晓乾:“懂了吧!少给我造谣。”
“这不是不知道嘛!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别怪罪我了,嘿嘿!”潘晓乾利用一个旋转躲开了潘有德的偷袭,笑嘿嘿的朝道观跑去。
潘有德就这么任他跑去,也不追。就在原地无奈的笑了笑。
他仅仅是想唬唬这小子,让他知道别乱讲话而已。
他从口袋拿出旱烟准备抽,却发现多了一张纸,纸里还包着什么东西。
他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请英明神武的有德叔把药丸转交给游昌,此药丸可助他早日康复。”纸的末端还画了一个笑脸。
纸中间便是一粒棕色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