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村中怪事
进入观内正堂,映入眼帘的便是正中的三清画像。
元始天尊位居画中央,手执玄珠,左手虚拈;他的左边是灵宝天尊,手中捧着一个阴阳镜;右边是道德天尊,手里拿着一把画有阴阳镜的扇子。
他们神态安详,仿佛就这样守护着人世间,令看到的人感到心情舒畅、精神振奋,将疲惫浮躁之情一扫而光。
上好的檀香木案桌摆着供品,上烛、香、花、水果、茶、酒、以及各种符咒、挂件一应俱全。
右墙这悬挂两把伏魔宝剑,并列而放。
上方一把剑 ,剑柄由龙骨所制,雕刻着错综复杂的精致花纹,剑身则为天外玄铁所铸,通体泛白,并无花纹与其他装饰。
剑未出鞘,却能感受到冷峻之色。
下方一把剑,则是一把桃木剑,木质细腻,散发淡淡幽香,沁人心脾,剑身雕有吉祥花贲,护手处采用龙子中最为凶悍的睚眦造型,威风八面,邪不可侵。
姜道长带着潘晓乾行了拜师之礼后,便领着他来到这两把宝剑处。
指着桃木剑说道:“这剑乃是百年雷击木所铸,具有破邪,镇妖之奇效,为师今日就送你做法器如何?”
潘晓乾谢道:“谢谢师傅。”做势便要跪下。
姜道长忙用手将潘晓乾扶起说道:“哈哈,小乾,我们师徒不必如此在意小节,只将这清心观当做第二个家便好。”
看这便宜师傅这般随和,潘晓乾那颗略带紧张的心也放下了。
他算看出来了,这老头要是葫芦里真要是卖什么药,那就是真心想收自己为徒了。
十几年前,他只身来到这小村庄。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倒不是没人问过他,他总笑答:“人生百年终是客,又何必如此追问我的出处呢?”
见他不愿回答,且无什么前科,村民们也便没将这件事放心上了。
后来他凭借一身精湛的风水之术和医术,赢得了大家的信赖,尊奉其为姜大师。
在后来道长也是名声大噪。
连附近的村民们都是凡有什么婚丧嫁娶等大事都寻姜道长帮忙,道长也是乐意至极。
道长对村民们做法事收的钱很少,而对于家庭困难的村民,他更是分文不收,拿点素菜便算报酬了。
古人言:“情者,以易之物。”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相互的。
看到道长所做所为,村民也心存感激,便自发筹钱出力为道长建了此观。
道联和牌匾则为道长亲笔所写。
不过令人奇怪的便是,他从未收徒,面对其他人的拜师请求他总是拒绝,但他却也毫不吝啬,面对拜师者,他总会提点几分。
面对拜师者为何不收徒的疑问,他一一答到:“哈哈,缘份未到。”
就这样干到了六年前,也就是潘晓乾出生前一年,姜道长以年纪过大、想清修才正式金盆洗手,从此不再过问这方面的事。
自那以后,村中红白喜事等都由其他道士操办,值得一提的是,那些道士中不少还是受过姜道长提点。
村民们也遵循老人家的意愿,平日都是与姜大师聊聊家常,偶尔有些时候找大师看病。
因此当姜道长说要收他为徒时,潘晓乾才感到意外。
“你之所以小病不断,到处求医问诊也无济于事,是因为你乃先天灵体,常会受到邪物侵扰。”
姜道长将剑取下,递与潘晓乾。
潘晓乾心中想到原来如此,正因为潘晓乾从小便体弱多病,西医中医都试了个遍,是个出了名的药罐子,却依旧无法根治,他父母才带他来拜访姜道长的。
他父母当初只求姜道长能治好孩子的病,却不料姜道长不仅承诺会治好孩子的顽疾,还要将一身本领授于他,不禁喜出望外。
姜道长的本事和德行都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因此他父母倒很是放心将孩子交与他做徒弟。
“我若不收你为徒,你将活不过二十。这便是你我二人之间的缘分。”
听到若不拜师活不过二十,潘晓乾心中便忍不住咯噔一下,人言常道:“人生苦短。”可这活不过二十也忒短了,庆幸父母早日带他前来拜师,也在心中吐槽,这算个什么缘分。
“呵呵,不过不必担心,既已拜入门下,为师自会护你周全。”姜道用手摸了摸白须自信满满的说道。
仿佛这件关乎生死的大事,于他而言不过喝水吃饭般简单。
潘晓乾对于姜道长这句话深信不疑。
既然远近闻名的姜道长都开口了,那就没有担心的必要了。
或者换句话说除了相信这位本领通天的姜道长,他已没有退路可言。
“多谢师傅救命之恩。”潘晓乾拱手弯腰说道。
从此潘晓乾一有空便在这清心观跟着修炼,平日里却与平常孩子一般,该上的学还是得上……
春去秋来,一年又一年,三年就在弹指间一晃而过。
随着科技的发展以及生活的需要,许多村民不得不背井离乡外出打工、经商;莘莘学子则秉承长辈教诲,一头扎进了书海中。
又是两年,最早抓住机遇的那一批发达的、富有的人早已搬到城里居住。而较后打工赚了些钱的人也在村中盖起了砖房,买起了小汽车,以便出行。
同时在人生的第一个分岔路口中,寒窗苦读九年的学子们也走向了不同的人生轨迹。
考中的学子必然进城深造,接受更好的教育,备战高考,争取考一个好大学,走出大山,成为了村中读书后辈们的又一榜样。
名落孙山的学子则连进入职校的机会都少之又少,常常都是走向跟随父母外出打工这一道路。
时代在变化、人在变化、村庄也在变化。
原来平日里热闹非凡的村庄苍老了几十岁,变得寂静冷清,在没往日的活力,留下的只有村口老头、老太太的喋喋不休,述说着它的曾经,证明着它还活着。
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村里突发的一起怪事却打破了这种氛围。
开挖掘机修路的游昌在休息吃饭的时候,突然晕倒、抽搐,口吐白沫,这可急坏了一旁做事的工友。
几人连忙拨打了急救电话,送往医院急救。
“难道是癫痫,我听说癫痫病发作就是这样的咧。”
“可是阿昌之前没出现过这种症状啊!”
“你懂什么,有些病就是急性的,平时跟个没事人,要突然发起病来,神仙难救喽~”
“那这样说,就是凶多吉少喀。”
“我看他啊是熬不”一个长脸、嘴薄,满脸麻子的老妇人还未将‘过去’两字说完,便被刚打菜回来的张婶给出声打断了。
“都少说两句,等医院结果出来再说,结果都还没出呢,你就熬不过去了?现在医院可先进的很咧。”
长脸老太还欲反驳,还未开口就又被一雄浑的男声打断。
“对,还是他张婶说的对,总是不念点好,人能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都是邻里邻居的,天天就说这事,也不怕闪了舌头,真是吃饱了撑的。”
游昌这事一传开,村里就炸开了锅。
虽然不逢年关,但村里老人居多,这消息就像膨胀的气球,一点就炸。
看着这群老太又在议论纷纷,村里的村长潘有德按耐不住了,力挺张婶,也顺便想压一压这群长舌老太的不良风气。
关心人可以,可哪有人像这老太说这话来关心人的?
在村长的干预下,村口议论游昌这事算是告一段落。
可是这能终止老太们的议论吗?当然不能。没过几日村中又出现其他议论话题。
“听说,游老二那儿子上学不学好,还谈恋爱咧,我估摸着是考不上那高中喽~”喽字这声调还被那老太故意先升后降。
“嘿嘿,你这眼光不行啊,我早就看出那娃不是读书的料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