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意外
翌日。
李家和王家之战传遍了全城。
沈过和丹云坐在玄庸城最高处，向云阁，观看着王家和李家之争。
“至尊，为何你要将王玄虎其实是死于李家之手告诉给王家？”
丹云有些不解。
沈过道：“难道让我一直背锅吗？”
丹云惶恐道：“晚辈不是这个意思。”
沈过眼中带着一丝回忆道：“李家当年做的事，当然要为此承担后果，这是他们必须要承担的宿命和责任。”
丹云呃一声，道：“至尊，你之前不是放李家一马……”
“我放是我放，若是我不放李家一马，李家现在已经没了。”沈过语气平静。
丹云想想也是，若是至尊要复仇李家，狂帝肯定会同意，他就得出手。
他在玄庸城平衡几大世家千年，为的就是不想让世家争斗耗费太多的有生力量。
若是狂帝发话，他也不得不照做。
“王家和李家之争，必然要出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其实是我们喜闻乐见的。”沈过再道。
丹云道：“至尊，你曾说需要更多的新鲜血液为将来的人国之危做好准备，可为何又要让王家和李家死斗。”
沈过看了一眼丹云。
丹云有些无奈的笑一下。
沈过道：“你的平衡之道其实并不好。”
“至尊请赐教。”丹云俯身。
沈过道：“平衡之道是可以让世家传承发展，可是我人国强者们守住了一扇扇大门，这些世家宗族的子弟就如同襁褓里的孩子。他们不知道危险，不知道恐惧，不知道什么叫做覆灭。”
“世家宗族的争斗不过是小打小闹，你平衡了他们，却平衡不了泱泱人国的劣势。”
丹云脸色一红。
“我们要和魔国斗，要和妖国战，还要提防佛国，靠这些平衡过后的世家宗族，有用吗？”
丹云道：“没用。”
“对啊，没用。”沈过弹指一点，“像王家和李家这样的世家宗族，需要有一个更强的来颠覆宗族的实力。他们的争斗能够让强者更强，而弱者自然就会被淘汰，强者才能登神王之境，窥见天道。天道之门不需要破道境去送死，神王境才有参战的资格，可我人国的神王境数量和魔国根本没法比。”
丹云一说起魔国，就是满腹苦涩。
狂帝当年从天道之门退下来，也是因为负伤后选择休养，不打算在魔国死战。
毕竟对人国神王境以上的修士而言，战死不划算。
丹云从未去过天道之门，只是从狂帝和其几个好友口中得知，那是血色地狱般的地方。
狂帝征战魔国八百载，和玄帝不相上下，两人一前一后从天道之门退下，到如今还没有重返魔国战场。
“让世家宗族争斗，只有战胜其他宗族世家的传承，才能变得更强。”
沈过目光带着期盼，缓缓道：“可以开启所有秘境，不要让那些神皇把持，该开放了。”
丹云内心一惊。
开放所有秘境？
这……太疯狂了吧，那些神皇境的人国强者舍得吗？
李无涯当年也没这个权利。
至尊只是一个头衔，不是人国的王，虽说至尊振臂一挥的确能做到号令之意，可这只是强者们对至尊的认可。
若是开放秘境，触碰到了所有强者的利益，恐怕至尊的话也没人听了，除非是人王。
但现在人国根本就没有人王。
沈过看出了丹云的惊讶和意外，他沉声道：“要让那些神皇境舍得，就必须要刺中他们的痛点，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了人国开放秘境。”
丹云道：“至尊，话虽如此，可这太过于理想化了。”
“理想化么？也罢，除了秘境外，我人国还有很多洞天福地，亦有诸多大帝之语，还有天地神墓。其中，不周神塔虽然被苍天摧毁，可依旧有造化存在。另外我人国的太古龙渊中还有不少残龙之魂，只是那些老顽固把守在那些地方，不让小辈们去冒险。”
丹云对这些都有耳闻，不由道：“至尊，若是让那些境界低的小辈们去冒险，只怕是有去无回。那些前辈们此举，也是防止小辈们因小失大。”
沈过道：“因小失大？”
丹云挠挠头。
在狂帝面前，他尴尬的时候就这样。
沈过摇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辈们不去闯，又如何能快速成长？”
“死是宿命，不死便是造化。”
沈过眼中露出一抹锋芒。
“高风险高回报，唯有在危机之中参悟，方能抵达境界之都，彼岸之方。”
丹云听到这一席话，念了几句，忍不住道：“至尊莫非与佛国某些强者有过交集？”
“没有。”
王家和李家之争，最终由李家付出了一个子嗣的代价而结束。
王海龙闭关多年出手，如同雷霆，李尊道和霓彩莲合力都不是对手，最终只能交出子嗣，化解这场恩怨。
王玄虎之死，便算是真正的告一段落。
这个消息传到沈府，第一个收到消息的沈幼蓝十分意外。
王玄虎的死，罪魁祸首其实是李家？
沈幼蓝放下账本，出神的看着窗外……
王海龙出关已达破道境，实力强横，若是他必须要沈过，丹云先生恐怕也不好保。
那天晚上王海天亲自去找沈过，本来势在必得，却放过了沈过。现在想来并非是丹云先生的缘故，也有可能是知道了杀害王玄虎的真正凶手。
也就是说，王玄虎之死，和沈过没有任何关系……
她找到沈素柔，说了此事。
沈素柔道：“五妹，你不觉得你有点想当然了吗？这件事本就是沈过被人利用，王玄虎是不是他杀的已经不重要了。就算现在王家把矛头指向李家，也改变不了当初沈过对付王玄虎的事实啊。”
“就是，五妹，沈过不先出手把王玄虎引进陷阱里，李家又怎么能得手？李家当时也不敢明着动手啊。”沈白荷在一旁冷嘲热讽。
沈幼蓝道：“话虽如此，但恩怨解开了就是好的。”
“也就是让他这最后的八个月能舒坦一些。”沈君伶走了过来。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大小姐，徐家来人了。”
徐家？
沈素柔看了看妹妹们一眼。
“徐家来干什么？”
沈君伶坐在最里面，看着来汇报的下人，表情有些不安。
这么说来，徐家在邵碧城外救她和沈跃青，的确不是和沈过串通好的。
只是，我之前对沈过那样，是不是很伤他的心？
对了，梁伯呢？
沈君伶见通报的是另一个仆人，而不是梁伯。
梁伯去哪了？
莫不是去找沈过了……
哎，我怎么又想起沈过，我担心错怪他了吗？
我为什么要担心！
好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