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把平平无奇的桃木剑
凌风的到来,让原本惬意的午后,顿时变得没那么惬意。
这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戴着墨镜,而且穿着一件齐膝的皮大衣。
看着凌风,诸葛南星不由的皱眉道:“你不热吗?”
已经四月了,不少美女已经开始穿短裤了,而他却还穿着皮草,真不怕把自己的捂坏了。
凌风摇了摇头,随手拿起一个小马扎就坐了下来,之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递给了诸葛男星一支。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混下去?”凌风问道。
“看看这条街,虽然种满了桃花,可全都是死人的东西,在这里很容易就能看透生死!”诸葛南星吸着烟道。
桃林街,这个名字起的很好,因为在街道的两旁都种满了桃树。可是这条街所做的生意却没有那么生机勃勃,因为一眼望去全都是卖寿材和花圈纸人的。唯独诸葛南星的拐仙居是个另类,他不卖寿材,也不卖纸人,他卖的是一些符篆,法器,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古董。
说是古董,却都是从地下出来的,不过来历却非常的正规。那些都是他天云山的积累,他看着晦气就拿出来卖了。毕竟作为僵尸猎人,在收拾僵尸的时候,偶尔捡那么一两件也不算难事。
而且他的这些古董都不一般,因为在天云山放置了那么多年,多少沾染了他们诸葛家的气息,那些玩意即便不能镇妖,也是能辟邪的。
只是他的生意并不太好,有些时候几个月都不开张,他最大的客户还是眼前的这位。
凌风,北川省江北市诛魔人的队长,十年前他还是副队长的时候,就是他将诸葛 南星接到了江北市,做了妥善的安排。那些年,他的家长会都是这家伙过去给开的,毕竟他现在是个妥妥的孤儿,家里头除了一些鬼,也确实没什么活人。
“你也不用这么悲观,真到了那一天,国家不会不管的!”听着诸葛南星的话,凌风长叹了一声。
诸葛南星之所以变的这般颓废,无非是知道自己活不长,而一个人当他知道自己活不长的时候,难免就失去了生的希望,开始摆烂了。
这是令他很苦恼的问题,也是无可奈何的问题。天云山的尸王唯有依靠诸葛南星的血脉之力才能镇压,其他人都不行!因为那些阵法只有用他的血脉之力才能激活。他爹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不过那时候已经是返虚初期的高手了,而再看诸葛南星,如今不过才炼气大圆满,但凡他稍微努力一点,凭他的天赋也不至于这么弱。
实力越强,活的就越长,可是这小子怎么就不开窍呢?
凌风很是苦恼,整张脸都皱成了麻花!
“当然,我从来都相信国家,不过真到那个时候,我肯定已经挂了!”诸葛南星随意的道。
黄昏,因为凌风的到来一下子就来了,诸葛南星舒服的吐了个烟圈,惬意又自在。如今的日子挺好,他已经很满意了,生死之间人往往会有大明悟,十年前镇压尸王后,他整整昏睡了三个月,从那个时候他就明白,修行是没有用的。他老祖宗返虚大圆满的修为,依旧还是挂了,后来的人包括他父亲在内修为最低的都在返虚初期,可是啊,他们都没有熬过去。
他能是个例外吗?不能,他从出生就没见过父母,这样悲惨的命运,幸运之神是不会光顾他的。
凌风沉默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眼前的这个家伙,这些年他把该说的都说尽了,可是没有一点用处,诸葛南星仿佛就认定了他活不长!
“来诛魔人吧,找点事做!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与其守着这个破店,还不如去绽放一下自己,哪怕是没几年活头!”扔掉了手中的烟,凌风踩灭了烟头,站了起来。
“这就要走吗?不买点啥?”诸葛南星不为所动,悠悠的说道。
白了诸葛南星一眼,凌风道:“你就搁着我一个人坑是吧!说着就掏出来一沓钱扔给了诸葛南星,之后转身走进了怪仙居,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把桃木剑。
“你可真会挑啊?那是老鬼炼制的,材质不行也就勉强算是个极品法器,你这点钱可是不够!”看着凌风手里的桃木剑,诸葛南星有些心疼的说道。
凌风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任何名堂。
他皱起了眉,问道:“你确定这不是你闲的无聊随手雕刻的?”
修行界的修为分为引气淬体,炼气凝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以及最后的大乘渡劫。
三千年前,这人间还有大乘期的大修士存在,一千五百多年前,炼虚期便是人间修士的巅峰,而如今返虚大圆满便是修行界的天花板了。
修为有境界,法器自然也是有品级的!从古至今传下来的认知,修行界的武器又分为法器,灵器,道器和仙器。仙器那样的东西,近三千年就没有人再见过,而道器如今修行界的一些大宗门都还有一些,都是当镇派之宝供着的。
灵器,那是炼神返虚境界的高手最爱,法器他们用起来太弱,道器催动起来又太耗费灵力,而且一般人也没那个福缘得到。至于法器则刚好适合炼气凝神境界的修士使用,一件极品法器足够他用到凝神大圆满境界了。
正是因为如此,凌风在听到诸葛南星说他手里的玩意是极品法器后,便有些不相信。极品法器他不是没见过,可这桃木剑看起来虽然精致,却没有一点灵力波动,明显就是个装饰品啊,和这条街上卖的差不多是一个样子。
“信不信随你,看在这么多年你照顾我的份上拿走吧,不过下次可不打折啊!”看着皱眉狐疑的凌风,诸葛南星淡淡的说道。
凌风直接白了他一眼,随后便上车走了!这两年他的工资基本上全都进了怪仙居了,这小子除了有点颓废,还相当的不要脸!
凌风走后,诸葛南星坐着躺椅又摇了一会。
“在生命的余光中绽放自己!这话说的有道理啊,可是该怎么绽放呢,要不生个娃娃,留个血脉?这个有点难啊!”
看着逐渐落下去的太阳,诸葛南星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