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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让娘亲收你做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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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是容家的嫡子,我也只是个庶子,而且是个棺材子。”

    “什么是棺材子?”

    “野种。”

    “你说什么呢?”

    阿灿莫不是疯了,好好的嫡子不当,当什么野种呢。他明明是主母带着,父亲对他的疼爱又不是假的。

    “知画,如今你知道了。我不是容家嫡公子,只是一个野种,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他是父亲跟外边的女人生的,如此说来,他在容家的地位还不如她。她噗嗤笑了。

    “你笑什么?”

    “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娘亲一定长得很美。”

    “我未曾见过,邱叔说我出生一年后,我娘亲便病死了。不过他说我娘长得美极了,像天上的太阳,林间的凤凰。”

    “邱叔又是谁?”

    “是我娘的护卫,他也是我师父。”

    “你娘的护卫?你娘是什么人,竟然还有护卫?”

    “我娘是一个公主。”

    “公主?”

    她艳羡了:“你娘是公主?”

    “嗯,亡国公主。”

    他说话一截一截,她恨不得打他。想不到他有这么传奇的身世,亡国公主生的儿子。

    “那你是小王子?我是小王子的妹妹,那我岂不是小公主?可我不是小公主,我娘又不是公主”

    她一脸纠结。

    “你看。”

    容灿坐起来,撩开内衫,把腰间的火焰胎记示给她看:“我们王室的人,都有这么个胎记。”

    他的皮肤本就白晳,她仔细一看才看清楚,火焰小小的,润润的白色,像是嵌了一颗玉。

    她想起那些山贼尸体上的暗红色的刺青,一腔热血冷了下来:“王室的人,怎地杀人越货?”

    那撩着衣衫的手顿住了,丝滑的衣摆落下来,遮住了胎记。

    他的脸阴沉下来,她仿佛看见他的头上冒起了一大片乌云,乌云里电闪雷鸣,眼着要下大暴雨了。她默不作声地退回到床里侧,将薄毯盖过头顶。

    这个小王子哥哥,会不会隔着毯子掐她脖子?

    还好,他只是拍拍她的背:“什么时候我带你去拜祭我娘亲,让她收你做义女,这样你也是小公主了。”

    她正待答应,却想起他娘亲已经不在世了,阿灿是想让她做活的公主还是地府里的公主?

    不敢应,也不敢不应。

    只能装着半睡半醒的样子唔了一声。

    他当她应了,吁了一口气躺下。总算,知画妹妹留在他身边了。

    在山庄里悠闲地过了五六日,桂熙牵挂着白子苏,也不知他在惠州的事可曾办好。若是办好了,他应该在等她回去会合吧。

    何况这山庄里还常会遇上南云信,他那似长着钩子的目光追着她,让她很不舒服。

    若不是他是阿灿的表哥,她早就跑去告诉白子苏,或者她亲自手刃他,若是她打得过的话。

    如今搭上阿灿的关系,她倒不太方便告诉白子苏了,回头子苏哥把阿灿也当成了仇人,她又是阿灿的妹妹,这里的恩怨可如何理清?

    “阿灿,我该回去了。”

    “回哪里?”

    “回子苏哥那里,他想必在等我了。”

    她又看见他头顶上冒起的夹杂着电闪雷鸣的乌云了。

    可是这一回,她无论如何得说清楚了。

    “成何体统?”

    “啊?”

    她惊讶了,阿灿什么意思?

    “你一个姑娘家,不跟着亲哥哥,倒去跟一个野男人,你难道想走我娘的老路,再生一个野种么?”

    什么话?阿灿这说的什么话?

    她气得结结巴巴,无从反驳:“我就要回去!”

    “不许!”

    “你管不着!”

    容灿挡在她身前,无论她怎么想从他身侧越过、腋下钻过,一抬头,他都好好地挡在她跟前,她硬是一步也前行不了。

    她气得摸刀,才想起身上的剑、短刀,还有那把新得的软剑,都不见了。

    “我的剑呢?”

    “女孩子家家要什么剑?”

    “你!”

    她打不过他,拳拳生风,拳拳落空。她发了狠,拳打脚踢,全无章法。

    啪!

    她终于一掌打在他的颌上。

    第二掌,第三掌,他随她打去。只是不让她走。

    “阿灿,你让我走吧。”

    她不打他了,可他泫然欲涕:“你为了一个野男人打哥哥?”

    “子苏哥不是野男人!”

    “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公子。”

    “哼。”

    “那你让我去跟他说一声,我跟你在一起。”

    “我已经派人说过了。”

    “我要亲口跟他说,要不然他不信。”

    “他已经信了。”

    “你怎么知道他信了?”

    “他都不来寻你。”

    “子苏哥都不知我在哪里,怎么来寻我?”

    “若有心想寻你,即便天涯海角也能寻得到你。你安心呆在这里,什么时候白子苏寻到你,我便让你跟他走。”

    他心如磐石。什么都可以答应她,除了离开。

    可她只想离开。

    她被关在那个小院子里。

    他送过来一套套华丽的衣裙,她一套套撕坏。

    他送过来一盒盒珍珠玛瑙,她一盒盒倒在院里,看它们在地上跳跃蹦跶,看那两个看守的婢女滑个四脚仰天、全无形象。

    除了美酒佳肴,她原本想全数打翻,终是舍不得,想着吃几口再打,结果都吃光了。只能把盘子摔得稀碎,后来,送过的盘子越来越少,冯叔把几只菜都盛在同一个盘中,挨挨挤挤,连菜味也互窜了。

    容灿无事一般,该来便来,该走便走。

    她若发脾气朝他扔东西,他也受着,反正伤不了他。

    她若打他,他也受着,反正她也不舍得打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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