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保不齐和她也有关系
“陈捕头，在下询问了家中下人，玉环平日里家规严格，几乎足不出户。即便出门，也有贴身的丫环跟着，绝无逾矩。玉环与燕儿姐妹情深，关系亲近。”
沐连海说完，转头对燕儿说道：“燕儿，你把你今日说过的跟陈捕头再说一遍。”
燕儿眼露迷惘：“父亲要我说什么？”
“玉环住你屋中时，你所见的。”
“不曾见着什么”
燕儿微微蹙眉，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开：“是，姐姐睡燕儿屋中时，燕儿总是能梦见一只三黄色的狸猫从窗外钻入，上得床上。时日久了，姐姐便莫名其妙有了身孕。”
陈安定定了看了一会燕儿，也不知是思考她的话还是欣赏她的美貌。
陈安突然问了一句：“那二小姐可有异常？”
燕儿吓了一跳：“狸猫是冲着姐姐来的，因此小女无恙。”
“你说狸猫从窗外进来，上了你的床，怎地是冲着大小姐？”
“这”
燕儿慌乱地瞥了一眼沐连海，不知如何回答，那狸猫冲撞玉环的事，按理说她是不知情的。
沐连海赶紧接上：“说起这只狸猫，与我家玉环有些渊源。”
陈安挥挥手，止住了他，仍是盯着燕儿说道：“若是狸猫冲着大小姐，为何偏在你屋时过来？”
“大约姐姐在她自己屋里时，狸猫也去吧。”
“那为何大小姐不梦见，偏得你梦见？”
“大约姐姐也有梦见。”
“可曾和你提过？”
“提提过。”
“那为何刚才问你你只说大约她有梦见，显然未曾提过。”
燕儿呆了一呆，忙说道：“姐姐有提过，小女只是忘了。刚大人问起，小女才想起来。”
“那狸猫也进了你的梦，为何你却无事？”
“小女不知。”
沐连海在一旁见着燕儿被问得磕磕绊绊，额冒冷汗，眼看要圆不下去了，赶紧给堂下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将一只浅褐色布袋子塞入陈安手中：“捕爷辛苦了，这是一点茶水费。”
陈安不动声身的捏捏袋子。
袋子里显然是几锭银子，沉甸甸的压手。
他点点头：“如此看来，真是狸猫作崇，导致大小姐心神紊乱，自赴黄泉。”
“是，是。”
沐连海连连点头，一脸沉痛：“我已派人寻找法师，必将家中邪崇驱除。”
“好，那员外请到衙门签具结案单，将大小姐的尸身领回吧。”
陈安将布袋子塞入怀中，站起身来拱了拱手。
“是，即刻便去。”
沐连海带着几个下人去了衙门，签了单子，把玉环的尸身领回，低调地下葬了，对外只称暴病身亡，对外头传言不闻不问，也未再追查下去。
传言便止于狸猫作崇导致沐大小姐有了身孕而自尽，至于玉环与唐西岩的亲事，自然作罢了。
唐家倒也愿意改娶沐家二小姐，却被沐连海推辞了。
衙门内，桂熙问陈安：“沐大小姐真的是狸猫作崇么？”
“怎么可能？”
“那”
“家丑不可外扬。沐家不愿追究，想要早日结案。我们也清了一桩案件，沐大小姐自己想不开悬梁自尽，不需我们劳师动众地查案。皆大欢喜。”
“话说那个沐燕儿长得可真是标致。”
“可不。”陈安出神回味了一会，喃喃说道，“红颜祸水，这事保不齐跟她还有点关系。”
“陈哥何来此说？”
“直觉，以我当捕快这么多年的经验，此女不简单。”
陈安转开话题，“不想这个了。说吧，你们想吃什么，那沐连海出手挺大方的，我们下馆子去。”
身边一众捕快欢呼不已，七嘴八舌。
这阵子衙门无事，桂熙便跟着陈安在街上巡逻，顺便熟悉此地的风土人情。
“阿熙，你觉得桃河县和京城相比如何？”
这小县城如何与京城相比。
陈安神气活现地走在街上，显然对这桃河县十分满意。
她嘴里奉承道：“桃河县人杰地灵，可比那京城好多了。”
“当真？”
陈安停下脚步，怀疑地看着她。
“可不，这里的女子长得多水灵呀。”
“京城的不水灵么？”
“比起桃河县的女子，总是差了一点。”
听着桂熙特别指的桃河县，陈安算是听出一点假来了，笑了一下：“那往后你便在桃河县呆下吧，在这里成家立业，娶了一个水灵的媳妇，生一堆细伢，多好。”
“我还想回京城呢。”
她噘起嘴，她还想给白子苏生伢呢。
“你不是说桃河县好么？”
“是啊，桃河县好。”
也不知怎么圆回来，反正就好便是了。
两人信步走到沐家所在的那条街，正好瞧见一顶青花顶的小轿子从侧门里抬了出来。
门帘挂着，也不知里面坐了谁。
小轿子往远处抬去。
门里又追出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小青年，将那顶小轿子拦了下来，神情凄楚地隔着轿帘跟里边的人说话。
陈安来了劲，拉拉桂熙的袖子低声说道：“去瞧瞧。”
哪还要他说，她早有此意。
两人静悄悄地靠近过去。
“燕儿，我去求母亲提姨父姨母提亲，你且在此稍等片刻可好？”
那小青年手抓着轿窗，向里央求。
“不必了，他们把我送给知府当小妾，自然不会把我嫁与你的。”
“姨父姨母为何如此，他们已经没有玉环，只有你一个女儿了，为何还要将你送人作妾？”
燕儿在轿中沉默不语，两个使唤丫环被传过去问话，便未再回来，自然是问到了什么。
信炯见燕儿不说话，又想起了什么：“如今姨父姨母没有子嗣，宅中只我一个外甥，若是将我过继给他们，待我将来手中有了钱，我便将你买回来。先把你安置在外边也行，等两位老人家过了世，我便将你接中宅中。”
燕儿冷声说道：“你也为自己好好打算罢，不要成日里稀里糊涂，考个功名才最要紧。”
“燕儿妹妹莫不是嫌我没有功名么？”
信炯沮丧了一下。
燕儿不再理他，放下帘子：“起轿。”
青顶小轿便走了，直到消失在街头。
信炯垂头丧气地回转身，却发个两个捕快正站在不远处，一时紧张起来：“捕爷。”
陈安走过去，围着信炯慢条斯理地转了两圈，问道：“你是沐家的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