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旱灾降临

    两年后，秋天。巨猿部落一如既往的忙碌。

    现在所有的族人都穿着麻布做的衣服，用着精心打磨过的石头工具，在田里努力的收割粮食。

    玉米已经掰下来扒了皮进行晾晒，粟米和豆子要用石镰割下，全部带回部落驻地晾晒脱壳，收获的苜蓿在山洞外搭起一排排绿色的长龙……

    山洞里的空间进行了重新规划，装玉米的粮仓、装粟米的粮仓、装蔬菜的地窖、装新鲜葛根的地窖一一划分清楚，为了容易区分，言汐带着族人学了三天的阿拉伯数字，粮仓的编号从1排到了50多。

    这个时候旱灾已经来了一年，但因为天坑地势低洼，水源充足，对巨猿部落的影响并不大，甚至有精力多开垦了几百亩农田。

    如果能有鸟类飞过天坑的上方，就能看到一条大河将天坑一分为二，南侧是茂密的森林，北侧却有三分之一的面积被规划出来，一个个整齐的小方块里种着各种作物。

    离水源最近的地方是二十亩蒲草和近百亩的竹林，一片低矮的土丘上是移栽的栗子树。然后是五亩一块的农田，一共有两百四十块，种植玉米、粟米和少量葛根，靠近岩壁的缓坡地里是苎麻，因为旱灾的影响今年的收获有点差。

    在离部落最近的地方，是族人常吃蔬菜与香料，大白菜、马齿苋、蒲公英，还有野姜、野蒜、野花椒。

    与很多省吃俭用勒紧肚子的部落相比，他们的生活就像世外桃源。

    部落间的交易活动还在继续，这个秋天已经是持续的第三年。只是交易的地点没有改变，在乌叶族长和祭司的坚持下，始终在那个被抛弃的部落驻地。与辛苦劳累相比，他们更担心现在的家园被人觊觎。

    言汐说服了族长，这次交易表现出来的十分大方。

    她的原话大意是这样：玉米是兽神赐予我们的救命食粮，如果我们只顾着自己，不能传播兽神的荣光，也许以后兽神不会再庇佑我们。

    乌叶族长：你是兽神在弥亚大陆的使者，你说的都对，咱们半换半送还不行么！

    牛头人马族人竹熊部落三家与巨猿部落的联系更加紧密，只要秋天付出一定体力就能换回很多粮食，这种定期打工一样的生活让他们成了保护巨猿部落的有力屏障。

    攻打巨猿部落把粮食据为己有？想都不要想。不说部落间的争斗会受伤死人，言汐想用毒药坑死灰狼部落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谁知道这个幼崽还藏着什么花招，他们可不打算用自己的小命儿去测试。

    这次除了正常的交易，言汐还“发明”了赊欠模式，只能拿出一点点东西甚至什么都拿不出来的部落，可以借粮食。今年借，分三年还清。但是现在借十份，还的时候要还十一份，多的那份是利息。

    每一个赊欠粮食的部落都被言汐用炭笔记录在麻布上，那方方正正的字体让兽人们误以为是兽神使用的文字，而这个几乎成年的幼崽，还一边摸着老虎的大脑袋一边说，“我们的每一笔交易，兽神都会知晓。若是违背诺言，兽神也会知道。”

    言汐并不相信兽神的存在，但是兽人们相信，在兽神的注视下，他们自然不会违约。她的任务是种植而不是散播圣母心。

    交易是传播的重要途径，而只有良性的、可持续的交易，才能让大部分的兽人真正受益。这次他们虽然换出去大量粮食，但是换回来的东西并不多，自己人再加上几个竹熊部落的大汉，很快就回到了曾经的竹林。

    这边距离水源比较近，竹林的长势还可以，但是竹熊部落的人也说了，在灌溉困难的地方，有成片的竹林变得枯黄死掉，勉强活着的那些，今年连竹笋都没长。

    大河的水位也下降了一米多，水势都缓和下来。这次他们没有砍伐新鲜的竹子，竹熊族长早在河边给他们准备了两个用干枯竹子做的竹排。几年前巨猿部落救了他儿子，这两年除了正常交易，还会用粮食雇佣他的族人，这点方便竹熊族长还是很乐意给的。

    坐着竹排顺流而下，河水变浅速度变慢，比原本路程又多了一半的时间才到。

    这场旱灾会持续三年，最严重的就是第一年。剧情里弥亚大陆的兽人们减员严重，但是这次，有玉米帮着大家熬过去，总能慢慢好起来。

    回到部落没几天，每天巡逻顺便检查陷阱的战士带回几个兽人，一个个瘦的皮包骨头，身上穿的兽皮也破烂不堪，还有各种磕碰撞伤的痕迹，最严重的那个小臂骨折，弯成了不正常的形状。

    这些人一个个昏昏沉沉的，言汐担心他们带有传染类疾病，让巡逻的战士把他们安置在了族人居住的大山洞不远处的一间泥屋里。

    这里原本是盖来做兔舍的，那帮长耳朵兔子实在繁殖的太快了，吃都吃不过来，每年都要加盖新的兔舍。弄得现在巨猿部落的人都不怎么爱吃肉。之前去交易的时候，还拿了不少盐水浸过整只熏干的腊兔子。

    巡逻的战士在瀑布下捡到了这些人，似乎也是坐着竹排顺水漂过来，但是不知道要提前上岸，连着并不结实的竹排一起摔的七晕八素。战士们认识这个小臂骨折的，知道他们是白猿部落的人，才会全带回来。

    祭司用野姜熬了一锅姜汤给每人灌了一碗，然后开始处理伤口，煮沸的水晾凉加盐清洗，连那个小臂骨折的也疼醒了，他是这群人的首领，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去找自己的族人，看到他们都在，瞬间就哭了。

    这位年轻的首领叫白柳，原本是白猿部落的战士，去年和族人一起去交换过粮食。春天时部落被饥饿的野兽袭击死伤大半，他们只能带着族人和仅剩的粮食四处躲避。后来族里有人开始生病，陆续死去，只有他们八个人活下来。

    他们想去交换粮食的地方投靠巨猿部落，但赶到时交易期结束。想到竹熊部落的人无意间说过他们会坐竹排回家，想拼死一搏，就循着痕迹到了竹林附近，悄悄的做了竹排顺着河流往下漂。结果掉下瀑布的时候竹排散架，他们差点被淹死。

    “你想带着族人投靠我们？”祭司问道，她知道乌叶族长肯定会同意，那老家伙天天惦记着族群壮大的事儿，还总是抱怨族人不肯生宝宝。

    现在有八个成年人加入，那是求之不得的事儿。但她不能这么说，巨猿部落，那是能随随便便加入的吗？肯定要经过一番考验才成。

    “是的，请接受我们。我的族人现在都是健康的，只是因为长久饥饿才会这么瘦，他们都是狩猎和制作石器的好手，能为巨猿部落做很多事情。”白柳急切的说。

    他本来就只是战士，不懂得弯弯绕绕，现在就希望巨猿部落能接纳他们，否则这几个人根本熬过不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