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护国将军的老太太（十六）
墨渊越众而出，在司鸿前方站定，脸上神情狰狞畅快，足足五年，他终于把司鸿逼到绝路了。
司鸿眸光一闪，冷哼道：“战场无眼，生死各命，这次是我输了，要杀要随你便。”
“是，我要杀你！”墨渊厉声道：“当日你祖母逼死灵儿，今日我就要以你的首级，藉慰灵儿的在天之灵！”
说完就上前几步，举起长剑用力朝司鸿的头颅砍去。
刀光一闪，血花四溅。
墨渊脸上的狠辣还没消散，就愕然发现，‘啪嗒’掉在地上的，不是司鸿的头颅，而是一截握着长剑的手腕。
第一眼，这手怎么有点儿熟悉？
第二眼，这踏马的分明就是他的手！
这波回旋刀扎在自己身上，属实让墨渊懵了，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剧痛传来，他才后知后觉的抱着断手大喊大叫：“啊！！！我的手！！！司鸿你这个贱人，竟然敢砍了我的手！”
司鸿握刀的手轻颤，嗤笑道：“可惜了，离得有些远，不然这一刀斩的不是手，而是你的项上人头。”
但这样也足够墨渊崩溃了。
漠北入主大商是迟早的，他也坚信自己会成为父亲之外的第二任开国皇帝。
可现在，他的手断了一只，一切都成了泡影。
早知道，他不该亲自动手的！
墨渊目眦欲裂，厉声道：“司鸿！我不会杀了你，但我要把你抽筋剥皮，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鸿无动于衷。
直到墨渊手一挥，几个士兵架着两个血淋淋的人过来，他才脱口而出：“大舅、二舅！”
墨渊十分满意他的脸色，神色狰狞道：“我要当着你的面，折磨他们，让他们在痛苦里死去！”
突然，阵后传来急报声：
“所有人快防卫，有人偷袭！”
谁偷袭？难道大商的援兵已经到了？
司鸿面上不显，心里却燃起了希望的火苗，思索着怎么做，才能得救，哪怕不行……
至少也得把两位舅舅救出去！
墨渊则是急忙让人掩护他撤退，打斗这么久，己方士兵早已经疲倦了，再跟完好无损的大商军队打起来，妥妥的送菜。
他不甘心让司鸿死得太舒坦，就问小兵：“大商有多少人来支援了？”
那小兵神色骇然，磕巴道：“一……”
墨渊皱眉：“一万？”
这跟他想象中的十来万不一样啊，才这点儿人，至于急匆匆逃跑吗？
然后小兵就告诉他，人数不是一万，是一个！
“……”
一个人是什么鬼？难不成对方有三头六臂不成？
这槽点太高，竟不知怎么说。
就连司鸿都有一瞬间觉得这是墨渊联合人在驴他，故意给希望，再亲自破灭，让他痛苦。
小兵急忙催促道：“将军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那人来势汹汹，防线已经快崩溃……”
话音戛然而止。
前来报信的小兵被嘎了。
司鸿还来不及震惊这波自己人杀自己人，就听墨渊道：“是我小瞧了你，居然在我身边安插了了人，要不是谎言这样蹩脚，我怕是真的上当了！”
他能说他没有吗？司鸿整个人都是木的。
而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嘎嘎乱杀的奕宁已经找准方位，朝这里冲过来了。
所到之处，留下一串脑袋瓜。
等人被杀得七七八八了，墨渊才后知后觉发现真有一个怪物在大军里嘎嘎乱杀，顿时又惊又惧。
为了小命，他放弃了折磨司鸿他们的打算，准备一刀毙命后麻溜逃命。
结果似曾相识的一幕发生了。
剑刚举起来，他就被飞来的大砍刀，割去了脑袋瓜。
怎么说呢，这死法，就挺儿戏的。
司鸿也认出了杀疯的人是自己的亲亲祖母，直接目瞪口呆，老当益壮也不是这个壮法吧？
他激动的喊：“祖母！”
“哎，大孙子！”奕宁应了声，急匆匆道：“祖母还有事，你在此地别动，支援很快就来了！”
说完就一夹马腹，利箭似的朝屁滚尿流的敌军追去，浑身浴血的样子像极了疯子。
又嘎嘎摘掉几百个脑袋瓜，奕宁为了避免敌军声东击西，只能可惜的回程了。
一回来，就被大孙子追问：“祖母没受伤吧？”
“没呢。”奕宁咂巴咂巴嘴，嫌弃道：“这漠北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才一个照面就逃了，一点儿都不像他们的老祖宗。”
记忆里，那可是一轮轮送人头啊。
热血沸腾得都把她感染了，不然就她这么和蔼可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杀疯了，是吧？
司鸿嘴上附和，心里却嘀咕着，都杀成这样了还嫌弃，莫非得再来一轮，祖母才觉得尽兴？
然后他就知道这已经是第二轮了。
“？？？？？？”
合着你一来就大杀特杀，连续两轮不带休息，还觉得不过瘾啊！
给神色恍惚的大孙子治疗完，奕宁问起了这次大军败得如此彻底的原因。
“是内奸！”司鸿神色悲愤，哑声道：“开战之前，我跟外祖父商定好计划，只留少部分人坚守后线，其余人则是上前线，以最短时间攻破漠北军。那知道消息外露，开战当天，前线漠北军少之又少，以至于漠北军偷袭成功，我军溃败。”
要不是这件事，他们本该胜利的！
司鸿攥紧了拳头，眼睛因为愤怒变得赤红，知道这计划的只有少数人，那内奸定然是位高权重之辈。
然而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内奸是谁。
好在漠北主帅已经被生擒，回到营地，贴加官、老虎凳、小皮鞭、辣椒水……严刑拷打一条龙下来，他就什么都招了。
司鸿不敢置信道：“你说跟你联系的是王铁蛋？”
王铁蛋是三年前被林老将军一手提拔的，深受林老将军信任，在众多人中，司鸿唯独没想过内奸会是他。
漠北主帅哈哈大笑：“没想到吧，王铁蛋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的人！司鸿，你要知道，良禽择木而栖，若是你现在放了我，等漠北一统大商，我……”
话没说完就被塞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