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奉天府内
随着剑三的施法,那滴血液彷佛有了生命,向一处土包射去,彻底没入泥土之中。
“找到了,少阁主家人的尸骸就在此处。”剑三开口道,随后带着其他人退出了这片乱葬岗。
洛轻颜缓缓走到那处土包,面色复杂,这短短两年,经历了太多事情,比自己十几年经历的都多。
思索片刻,还是准备将其内的尸骨挖出,这乱葬岗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如迁坟,迁与母亲合葬。
“这少阁主感觉如何?”乱葬岗外,剑四对着其他人传音道。
“我就是过来看戏的,啥也不知道。”剑五立马撇清关系,表示自己不表态。
“剑三呢?”
“今天天气不错。”剑三也不想表态,报仇斩草除根这很正常,还是得再看看,若是一个心狠手辣,惹是生非的主,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
“你们一个个的,我就呵呵。”眼看其他人都不表态,剑四也不多说,反正自己这年纪是活不到这位少阁主成为下一任剑阁之主了。
此刻的朱闵,那可真是火烧屁股了,各大军营到处跑,别人见面打招呼都是“吃了吗?”
朱闵现在打招呼是“兄弟,借点?江湖救急!一颗两颗不嫌少,一百两百不嫌多,好歹借点。”
还好平时朱闵在军中待兄弟们都不错,和其他都尉也有些交情,这些年倒是也攒了不少家当,在加上东拼西凑,砸锅卖铁,借条写了一麻袋,三日内还真凑够了一万三千灵石,算是勉强苟住了小命。
不过未来军中对朱闵的打招呼也变成了“兄弟,啥时候还钱啊!”
飞云宗。
“你确定要把陈羽安排去奉天?那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杨豫有些意外,奉天府可不是飞云宗的一言堂,而是三处宗门的交界之地,谁都想要这块地盘。
一是因为这地方盛产灵玉,也就是玉简,玉符必备的材料。
二是奉天是人口大城,且背靠净安江,水系发达,来往船只物流汇聚之地,物资丰富。
于是飞云宗,太虚殿,无极宫三家谁都舍不得放手,在这奉天府内明争暗斗,动辄就有流血之事发生,不过大体还算在规则范围内。
飞云宗主要负责灵玉生意,附带一些船只物流生意,太虚殿负责净安江的船只物流生意,手下也有一些灵玉生意。
而无极宫就厉害了,专做地皮生意,整个奉天,起码七成地皮是无极宫的,三方势力谁都护着碗里的同时盯着别人锅里的,想尽办法想搞死另外两家,自己独霸奉天府。
可惜三家都是大宗门,谁也搞不死谁,眼看着冲突越来越多,这么耗下去,谁都没好处,三家就商量各自管好自己碗里的,手别太长。
这商量的挺好的,就是各自小手都不太干净,今天我抢你客户,明天我抢你客户,后天咱俩一起合作抢另一家的。
驻守的修士,也从五境到六境,到七境。最后眼看着搞不好都要九境来此坐镇了,几家再次商量。
定个章程,互相都派五境来,高的不许来,咱们小打小闹就行,可别摩擦升级啊,这么干下去,最后是不是得九境大战?
九境对一个宗门来说可都是战略武器,轻易不可动用的,若是陨落,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于是三方便签了条约,只派五境来奉天镇守,若是来人境界高于五境,另外两家联手针对之。
这般一直维持了百年,目前这格局还没被打破,虽然经常有各种摩擦,但是死伤一两个五境,对三大宗门来说,完全在承受范围内,不至于伤筋动骨。
“那小子性子皮懒,让其去奉天府那边历练历练,而且奉天最高无非五境修为,安全自是无虞。”玄阳笑了笑道。
“你要是舍得,我无所谓,反正奉天府总得有人去,不过真不立陈羽做真传?”
“他不适合,而且也没这方面心思,有时候要是没人在后面鞭策着,我估摸这小子天天不是摸鱼就是捉虾。”
“白瞎了一身天赋,算了算了,你们赤霄峰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就是。”
于是几日后,陈羽接到调令,从内门弟子升级成了飞云宗执事,屁颠屁颠的走马上任去了。
在陈羽眼中,这完全就是个肥差啊,过去啥也不用干,管好手下的产业,每年盘点一次收成,然后交于飞云宗即可。
盘点都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有专人负责,自己只需要坐等分钱就好,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净安江外,赵钱孙三大家族族长早已带人在江边等候着,早在陈羽接到调令后,奉天府隶属飞云宗的势力便接到消息。
为了在新执事面前露个脸,顺便揣摩揣摩这位执事的心思,三大家族没有哪一家敢不来接船的。
深怕这新任执事不好相处,是个小肚鸡肠之人,若是如此,今日其他人来了,你不来,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江门上一艘豪华客船由远及近,最后缓缓停靠。
三个家族给手下人使了个眼神。身后立刻一道道横幅拉开。
【热烈欢迎陈执事莅临奉天府指导工作!】
【陈执事的到来,令奉天府蓬荜生辉!】
“还特么挺会做面子工程的。”陈羽在客船上看着码头数道横幅呵呵一笑,第一次被这么欢迎搞的还挺不好意思的,不过现在自己代表的可是飞云宗,可不能太过跳脱。
想到此处,陈羽整理了一番自己身上的执事衣服,将双手背于身后。神情严肃起来,静静的等着船只上岸。
“英雄出少年啊,陈执事年纪轻轻已然五境修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刚一下船,赵家家主立马凑了上来拍马屁道。
陈羽古井无波的看了这中年男子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嘿嘿嘿,会夸就多夸几句,我爱听!不行不行,不能笑,不能笑,我现在代表着的是飞云宗的牌面!
这面无表情的一眼让赵家家主心中懊恼,马屁拍错了?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难道这位陈执事寿元将近了?
“陈执事,在下钱家家主钱有为,常听老祖宗提起过您呢。”有一人凑陈羽面前道。
“哦?你家老祖?”陈羽打量一眼这人道。
“我家二祖,钱多多钱祖啊,我小的时候可就听老祖说您当年在天命城迎战各路天骄,鏖战七十三场无一败绩,听的小的心生向往,恨不得早出生几百年,见此盛世啊!”钱有为连忙道。
“嗯。”陈羽还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
夸的不错,我爱听,不能笑,不能笑,牌面不能丢!
导致钱有为脸上出现一点点细汗,看样子这新执事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啊!
“在下孙家家主,孙炎,现已在迎春阁备好酒席,为执事接风洗尘,还请陈执事屈尊下顾。成全在下一番心意。”
“很好,带路!”
孙炎长出口气,这位执事看样子是那种雷厉风行之人啊,此刻低眉顺眼,在前方引路,向着迎春阁而去。
看着面前的青楼,陈羽愣了一下,自己这刚来奉天府,就来这种地方,是不是不太好?
还在思考之时,人已经被迎了进去,椅子刚坐上,一群莺莺燕燕的妹子便花枝招展的扭了过来。
“下去吧,我不兴这个。”陈羽挥了挥手,让众女下去,自己过来就是想吃个饭的好不好,整这么腐败干嘛,虽然自己就是过来小小腐败一下自己的,但是也不能腐败这么快啊!
“给我说说我飞云宗的产业吧,你们三家各自负责什么。”陈羽直言道。
三大家主互相对视一眼,这新管事有些难伺候啊。片刻后赵家家主赵德柱拱手道:“小人赵家主要负责开采灵玉,除去运营,人工等支出,每年的收成大概在三万灵石左右。”
陈羽点了点头,三万这个价钱是真是假,陈羽目前也不知道,没接触过这行业,暂时不发表看法,将目光看向下一位。
“我钱家主要管理码头与来往船只物流,除去运营场地等支出,每年的收成大概在一万灵玉左右。”
“我孙家负责灵玉销售,加工,雕刻等工作,除去场地,人工,等支出,每年收成大概在四万左右。”
“等等,这场地是什么意思?”陈羽问道,自己的地盘还要交钱?交给谁?
“陈执事不知?”
“我应该知道?”陈羽反问道。
“这奉天城十之有七的地皮是那无极宫的,两成官府,剩下一成才是我飞云宗与太虚殿,而我飞云宗商铺大部分地皮都在无极宫地盘上,自然需要给无极宫交地租。”赵德柱解释道。
“这奉天府不是我飞云宗的地盘?”陈羽面容有些绷不住了,说好的肥差呢,怎么多了一个太虚殿,一个无极宫。
不是说好的人杰地灵,资源丰富,无数人争着抢着要的好地方吗?
“执事来之前,上面没有交代?”三家家主面色抽搐,这陈执事不会以为来这奉天府是来度假的吧?
“算了,给我说说另外两家的情况。”陈羽揉了揉眉心,心里面知道八成给师尊给坑了,什么特么好地方,都是骗人的!
在三大家族你一言我一语之下,陈羽大概也知道了太虚殿和无极宫在这奉天府的势力了,其中无极宫最强,做着地皮生意只租不卖,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太虚殿和自家飞云宗差不多,也是最不对头的两家,基本三天两头来点小摩擦,各种互相下绊子,耍阴招抢客户,不过若是无极宫手伸长了,两家也会联合起来先整无极宫。
总之还是那句话,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在这奉天府做执事,与另外两家保持什么关系,把握一个怎样的度,就是一件非常值得考究的事了。
得知此事,陈羽一个头两个大,特么的,师尊误我啊!
这饭吃起来也瞬间不香了,一桌子好菜如同嚼蜡,陈羽仓促吃了一些,便让三人带自己去飞云宗驻地,准备思索思索要不要呼叫一下外援。
这据点倒是建的气派,金碧辉煌,属于飞云宗在这奉天府的牌面了,而陈羽有一栋私宅,是飞云宗为每一任执事所配备的,离驻点不算远,几步路的路程而已。
刚去据点,还没认识认识同僚们,便有人来禀报,自家的一处灵玉矿被太虚殿围起来了,说太虚殿旗下有矿工走失,疑似被飞云宗掳去,要进去搜查。
“大人,这是太虚殿知道你初来乍到,要给你个下马威啊!上一任大人就是因此负伤离去。”赵德柱连忙道。
“呵,给我下马威?太虚殿负责人是谁,什么境界?”
“太虚殿驻守此地管事名为王放,化神期巅峰修士,乃是太虚殿四殿主亲传弟子,实力不容小觑。”孙炎连忙道。
“区区化神而已,随我去看看。”一听这话,陈羽放心了,若是第七境洞虚大能,陈羽还虚上三分,结果就是一个区区第五境化神?化神算个屁,老子单手拿捏化神。
“大人还请小心啊,这王放一手雷霆之术出神入化,上一任执事杨虎便是被此人重伤的。”
“上一任是杨虎?倒是老熟人了。当年内门大比一别许久未见,没想到还能听到消息。”陈羽一愣,没想到上一任自己还认识。
郊外。
一处灵玉矿脉外,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将整个矿区团团围住,其中有一面相有些阴柔的男子此刻正好整以暇的修着指甲。
“你们的新执事好像要做缩头乌龟了,等了老半天都不来,实在是没意思。打开阵法吧,等我出手难免见血。”半晌后,那阴柔男子看了看天色道。
“王执事,此地并没有你想找之人,还请阁下离去,若是等我飞云宗执事赶来,怕是就没这么容易走了。”
阵法内,一长着络腮胡子的汉子不卑不亢道,这事可太多了,借口都找的五花八门,反正无非随便寻一个借口,前来找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