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姜柠,我来救你了
“秦哥,她说的是真的吗?”
蒜头鼻和厚嘴唇两人面露惊慌,对姓秦的还挺忠诚,那厚嘴唇冲着姜柠过来抓起她的衣领,扬声命令说:“你既然能治好秦哥的喉咙,那你就给我好好治,要是敢骗人,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大手一甩。
被他碰过的衣襟,姜柠嫌脏,总觉得有股臭味,头都不敢往那边靠。
“秦哥,你的喉咙要紧,千万得治好啊,不然下半辈子可怎么过。”
那两人相互附和,都在劝疤脸。
秦疤脸捏紧手中的报纸,再次朝姜柠看了过去,“这就是你说的条件?”
“是。”姜柠不否认。
只是心里却另有计较,她可无法保证他们真的能守信用会在她治好了他之后放了她,即便眼下答应了,后面再反悔也不是不可能的,和这些人讲信用讲道德是愚蠢的。可起码,先稳住他们,她才有时间想法子脱身。
疤脸缓缓走来,笑看着她道:“用这一件事换你们三个人的命,我是不是有点太亏了?条件是可以谈,只要你能治好我,我就可以答应放人,只是放哪一个,你就得好好考虑了。”
说完,他转了身大步朝外走,留下一句,“把他们带回去。”
蒜头鼻立马跑了出去,又从门口叫了两人进来。
接着,姜柠和杨晨姐姐就被松了绑,但也仅仅只是从椅子上被解开,两只手还是被绑在一起的。杨晨被打的脱力,即便不用绑,他也已经没有力气跑,两个人拖着就把他带出去了。
走了一半,姜柠假装扭了脚并往地上摔。
“没用的娘儿们,走个路都不会走,你是不是想挨揍?”厚嘴唇不耐烦的将她提起来,用力推着她往前去。
没人注意到,她倒下时抓了一把地上的黑沙。
这旧仓库许是渗过某种燃料,半个地面及堆放的沙子也被染的发黑。
出了仓库,入眼的是一片小沙滩,沙滩的对面江边,停靠着一艘船,疤脸就坐在船的最前方。仓库门口停着一辆车,可能是轿车坐不下这么多人,所以姜柠和杨晨他们也被带去坐船。
短短的距离,姜柠一直偷偷的在洒黑沙,不管这记号有没有用,总得试一试。
船身启动,绕了好大一个圈,终于在另外一处岸边停下。
岸上停着一辆车,正是绑架姜柠的那辆。
做的还挺谨慎,故意没将这辆车开去仓库,应该是怕被发现踪迹,会让人顺着踪迹找到仓库去吧?刚才在仓库门口的那辆轿车没来这里汇合,应该是开往别处做障眼法了。
正当姜柠以为要上车的时候,偏偏又被带着从车前离开。
不远处,还有一辆车,那才是他们真正要坐的。
姜柠只觉头疼,他们这是兵分了几路?
该不会最近曲水市的犯罪行为都是这些人干的吧,如果是,那只能说是难怪,难怪这么久都抓不住他们,实在是狡猾的很。
上车前,姜柠还是偷偷留了记号。
“秦哥,咱们去哪?”
“回小岗区。”
“回家?秦哥,咱们不是说了每次劫人以免被发现都要带去不同的地方,而且小岗区是我们住的地方,万一……那不是被一锅端了?”
“哎呀你废什么话,秦哥说回家就回家,不回家怎么好好治喉咙。”
“……”
姜柠一直注意着窗外的景物,尤其到岔路口的时候。
车子往右边开,她就悄悄将被绑着的双手伸出窗外,一把将手里的沙子全撒了,就怕撒少了被风一吹就会看不见。
缩回手时,被正回头看后视镜的疤脸看到,当即听他呵了过来,“你干什么?”
她吓一跳,恰好看见街对面开着一家银器店便指了过去。
“那里应该有卖银针,不是要治病吗,我要用针灸疗法。”
疤脸看了过去,数秒后指挥车子停下,再让蒜头鼻下车去将银针买了回来。
好险躲过一劫,蒜头鼻回来后就继续开车前进。
曲水市里分别有无数个地区,他们口中的小岗区比较偏僻,住的大都是砖平房,像大饭店,大医院这些在附近都是没有的。
不知多久后,车子终于在一处砖房前停下。
下了车,三人被押送进屋。
杨晨和他姐姐被关在另一间房,姜柠则被带去疤脸的房间。
她被松了绑,但蒜头鼻和厚嘴唇都在所以不担心她会跑。
“怎么治?”疤脸刚坐下就问。
姜柠站在他跟前,而蒜头鼻两人则杵在她身后提醒她老实。
“我要纸和笔,除了针灸还要吃药,我写下药方你们去买药。”
疤脸抬了抬眼,蒜头鼻就立马转身去找纸笔,姜柠接过后站在桌前写下药方回头递了过去并道:“这上面有几味药一般的药店是没有的,只有白瑞堂的医馆或许才有。”
“白瑞堂?”厚嘴唇看着疤脸,纠结道:“秦哥,那是白家开的医馆。”
姜柠注意到,疤脸对百瑞堂三个字好像非常敏感,听到时都变了脸色。
他看了过来,姜柠也不露怯,回说:“你要是不相信,只管让他们拿着药方一家家去问,看看到底有没有能备齐药材的。”
她说的有理,疤脸在犹豫片刻后就挥手让蒜头鼻去办了,还特意嘱咐要找一个面相干净的小弟去买药,免得引人怀疑,真是小心到头了。
“你不是说要针灸?”
蒜头鼻走后,疤脸又问。
“是,那你,那你趴那吧。”
派去白瑞堂买药的小伙子,的确长得清清秀秀,一点看不出坏人的影子。
但马医师接过药方看过之后,还是发觉出了问题。
姜柠在街对面的医院被绑架的事,这会儿早已经传开了,他也急的不行却没有法子,不仅是为了有机会向姜柠讨教医术,也为了东家白岳。
而手里这张药方,是那天姜柠来买药给他看过的那张,一模一样。
起码那之前,他从没看过有人是这样开药的,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虽然意识到不对,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给人抓了药,包好后再客客气气将药包递出去。
人一走,他才行动起来。
“大顺,快去通知白家就说姜医生有消息了。”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骑着自行车出去,还特意穿了大衣带上帽子做了点伪装。
他寻着车子,既保证不会跟丢又确保自己不会被发现。
将近一个小时后,前面的车子拐弯驶入了小岗区,他犹豫半晌还是跟了进去。
但……
“啊”一声叫,他被拐弯处突然挥过来的棍子打倒,直接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
还没来的及反应,头顶的棍子便又再次落下。
他下意识抱头,心里只道完了。
可想象中的疼痛却意外没有传来,而是听见了木棍落地的声音。
再抬头,只看见一袭迷彩军服从眼前飘过,然后方才用木棍袭击他的人就倒在了地上。
是早上送姜医生来他医馆的那个,他远远看见过。
是陆时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