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作就不死
谢天凤从始至终没有回应蔡小环。
她从小就摸透了蔡小环的性格，只能顺从和讨好她，否则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发泄一个小时后，蔡小环才想起把肖家送来的年货一样样打开。
当然最显眼的就是那三十斤大米，其次就是那一大腿猪肉，还有一些猪下水和粉丝，过年的米糕罐头之类的。
看着这些东西，蔡小环不禁小声嘀咕：“想不到肖家一屋子又聋又哑，肖大川夫妇做人还挺体面的，就咱上合村有多少家过年舍得买这些罐头”
“还不是因为我们谢家人给他肖家持家挣到钱了”谢正良抽着大烟筒，吸一口说一句。
一提到谢娇娇挣钱，蔡小环就更生气。
“你说那个死j货，白白养她18年，在我们家一事无成，好吃懒做，去到肖家，又是做豆腐，还会那么多花样”
骂着骂着，就说养闺女没用，又把怒火引到谢天凤身上。
谢天凤则把她所有委屈全都记在谢娇娇身上。
想到肖家杀猪那天，肖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拆她的台，让她颜面尽失，加上这两天村里关于她的谣言，村里人对她无端的指责。
她暗暗起誓要报复谢家。
当天夜里，她偷偷拿了两个米糕，在米糕中间挖一个小洞，往里加大量的农药。
轻手轻脚溜出栅门，被外出偷东西回来的谢天明撞个正着。
“姐？你干嘛去？”
谢天凤赶紧捂住他的嘴，悄悄在他耳边讲了几句。
谢天明用力把怀里刚偷回来的鸡脖子一拧，一声卡在鸡嗓子里的声音结束，他把死了的鸡塞进院里墙角的柴火堆。
跟着谢天凤走了。
姐弟俩没有直走村里的大路，而是绕了很大一圈，过水田爬山地，深一脚浅一脚，摸到肖家侧院的菜地，打算从菜地爬到果林把肖家鸡舍烧了。
守在前院的黑狗听到菜院的动静，跑到院子吠，谢天凤赶紧把手里的米糕朝狗丢了过去。
姐弟俩趴在菜地里听着院里的动静，听到院里狗发出最后微弱的声音，他们才起来继续往果林方向走去。
来到果林边，发现果林与菜地之间，肖家种了很多带刺的树当成栏墙，想要进入果林，必定一身伤。
两人一合计，决定隔着树墙扔火种烧鸡舍。
由于天气太过寒冷，还有风，火种丢到一半就熄。
最后谢天明决定冒死爬进去，忍着被各种刺扎的痛，终于爬进果林，才挨近鸡舍，拿出火柴点火，一直在鸡舍的藏狗冲出鸡舍，朝他身上扑上去。
谢天明一边用力挣脱藏狗的撕咬，一边连滚带爬往刚刚来的地方滚下去，藏狗穷追不舍地撕咬。
他也不知道是如何钻回菜地的，全身早已痛麻木，完全没有知觉。
谢天凤早已吓得直打哆嗦。
可是没有时间思考，她背着谢天明连滚带滑出了肖家菜地。
藏狗把谢天明赶出果林后，慢悠悠地走回鸡舍。
果林发生的一切，肖家人全然不知。
倒是前院黑狗开始叫的那两声，肖克听到了，因为天太冷，他没有立即起床。
而是接着听黑狗的动静，发现黑狗没有再叫，他又安心的继续睡觉。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肖青的几声“啊啊啊”惊叫声把全家人叫醒了。
看着院里早已凉透的黑狗，肖玉芬一直在掉眼泪，黑狗陪伴了她很多年。
她的很多日子，都是与黑狗相伴度过的，她与黑狗的感情也最深。
肖玉芬这边还没有安抚好，小爷爷又慌慌张张从果林跑出来，到院里激动地比划着。
谢娇娇和肖遥跟着小爷爷往果林跑，看到鸡舍旁边一路往下的血迹和被狗咬下来的碎布，还有被藏狗撕扯下来的鞋子。
再看到被烧了一截的点火松条，他们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跟着血迹，清楚地看到想纵火人的进出口路径。
谢娇娇冷冷地说了句：“不作就不会死！”
“啧啧估计伤得不轻！”
两个人，默契地谁也没有去猜是谁这么干。
回到前院，和家里人把昨晚的情况大致推理一番，又安抚肖玉芬的情绪。
为让肖玉芬心里舒服一点，谢娇娇厚葬黑狗。
“这个人真歹毒，两天到年了，拼命想毁我肖家鸡舍。存了心不让我们过好年”庄小桃抱着孩子，坐在火塘边烤火，知道家里昨晚出这样的事，她一急都快回 奶 了。
“娘，放宽心，恶人自有天收！”谢娇娇说着，顺手接过庄小桃怀里的孩子，“娘，小弟明天就满月了，也该取名了。”
“你爹说满月后再找肖祖公看日子取。”
“行，那听爹的。”
婆媳俩正说着话，肖遥赶着牛羊出门。
谢娇娇说了声“娘，我跟肖遥放牛去”就追出去。
天气太冷，牛羊放得不远，就在村子附近的山坡上。
她跟着出来是有目的的，有些话她不方便在家里当着一家人说，只能制造条件，两个人面对面把事情说开。
肖遥把牛赶上山，谢娇娇则站在山脚等他。
“跟着出来是有事？”肖遥折回山脚。
“嗯聪明！”谢娇娇抬起头看向他，手里拿着刚才顺手在路边拾起的一根木棍，不时用木棍撮泥地。
肖遥看着她机械且无聊的重复一个动作，知道她内心在纠结。
“你是不是大概猜到昨晚是谁？”
“不用猜，基本八九不离十。”
“你想怎么做？”肖遥很想知道她想怎么处理。
“啥也不做，装没这回事，就当他们自食恶果”
“嗯听你的应该伤得不轻”
谢娇娇面表情地看向远方，对于肖遥的话，久久未做回应。
她的大脑里全是原主那些年在谢家遭受各种毒打的场面，虽然不知道昨晚受伤的是谁，但是谢家除老太太，她认为其他人都该死。
记忆里有一个场面是原主12岁的时候，谢正良罚她脱鞋站在剥了仁的核桃壳堆里，蔡小环则脱掉她裤子，手拿活麻抽打她。
谢天凤和谢天明则站在旁边拍手叫好，还告诉蔡小环有哪个地方没被打红，叫着补打……
那些画面刺激着谢娇娇的各路神经，她的心脏开始绞痛，呼吸变得急促，闭紧双眼，眼泪不自觉就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