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吃透读透
林雨涵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年轻人在场，这位孔村长恐怕会直接将她拿下。
而对孔严华的轻视之心也在被武力教训以后收了起来，她也不避讳那年轻人，长话短说道：“我隶属的组织对我进行一场试炼，很显然现在试炼任务已经失控，目标不止有一个帮手，而且有一个要么是你们村子里的人，要么是精通易容的杀手。”
“我会继续尝试着完成试炼任务。”林雨涵道：“希望我带来的这些消息，孔村长会满意。”
大部队那边已经发现孔严华没有跟过来，有人打着火把找过来，远远能看到那点火星在慢慢靠近。
孔严华面色更沉了：“先说清楚，你们是什么组织？”
“云水禅心。”
……
……
“说说吧，你觉得自己哪里没有表现好？”江重正竟然亲自捧一杯茶，递到垂头丧气的宁如手边。
当然，递完茶，江重正还是坐在书房的上首：“接受考验前不还很洋洋自得吗？说已经把那本《江湖势力榜》读通读透了？”
虽然名为监察司司长，宁如现在不仅一点权力没有掌握，还要每天接受大量填鸭式的知识灌输，并由名义上的监护人江重正按时检查进度。
就在刚刚，他接受了一场名为阶段性小测的考验，主考官不是别人，正是北誉新帝。而结果一塌糊涂。
宁如本身就是环境适应性良好的人，这会儿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了。他抬起头，满脸恼怒：“表现？江重正你搞搞清楚，你让我学让我看的是江湖势力榜，是过去的东西。陛下考的是现在甚至未来发生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表现！”
江重正似乎对宁如的大不敬一点都不在意、不生气，不紧不慢地道：“那就是你没学好。”他捋着新留的羊须胡，乐呵呵地道：“我教你有一个人实力很强，脾气很暴躁；还教你有一个人实力不强，但招数很阴险。你可都学会了？”
宁如自称把江湖势力榜读通读透，也不是吹牛，轻松对应上两个江湖势力：“云水禅心和剑影嘛。云水禅心除了组织首领，其余都是身世悲惨的女子；除了正式加入云水禅心的人，还有一些受过招徕与恩惠的女子会为云水禅心的行动行个方便。”
“因为江湖中似乎到处都有受过云水禅心的帮助的女人，以及其他方方面面的原因，在各大势力中脱颖而出；但因为侵略性不强，所以屈居江湖势力榜第三十七位。”
宁如还想一口气，连剑影也介绍了，被江重正连声阻住：“停停停，你搁这儿背课文呢？”他没好气地道：“陛下考你的第一道题目是什么？”
宁如依旧不明所以，但也听话地重复道：“八月廿一，云水禅心启动一年一度的日常行动；九月初十，剑影有多少人将会死于云水禅心手下？”
他不禁抱怨道：“今天才是九月初九，九月初十的事情，要我从明天穿越回来告诉你答案吗？简直离谱。”
“噤声！”江重正先教训宁如对陛下要保持尊敬，随后一双狐狸眼睛微微闪烁：“最近你的话语里，多了不少奇怪的词汇呀，如果我记得不错，是那天晚上你溜出来看星星以后的事情。宁如，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宁如却像是真的不重要一样，大大咧咧道：“说不定是这皇城有个小门儿叫我发现了，每天留到街坊上去听勾栏呢。行了，别跟我胡扯这些有的没的，到底怎么回答？”
江重正扯扯唇角，叹口气，给他解释道：“一个脾气暴躁，实力强大的人被人阴了，会怎么做？”
“揍他丫的。”宁如一脸嫌弃：“你不会就跟我说这个吧？云水禅心会揍剑影一通，三岁小儿都看得出来；死几个人啊！问题是，死几个人？”
江重正瞬间意识到宁如这个小崽子，是在用连续打断阻滞他的思路，顿时对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调教人的神秘人更加感兴趣了，却不动声色，还装出几分烦躁模样：“再打断我说话，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拖出去喂狗！”
宁如做了一个嘴巴上拉拉链的动作。
江重正虽然不能理解其中具体含义，但还是能看出这是在表示不会再乱说话的意思。
他继续引导道：“云水禅心的行事风格？”
“酷烈。”
“剑影的成员数量？”
“一百三十二人。”
“懂了？”
“……”宁如咽一口唾沫，冰冷的激灵麻麻地披散在他肩颈上，久久不散：“懂了。死亡人数是一百三十二。”
江重正似乎很高兴吓住了这个混不吝的小崽子，哼一声：“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叫小人阴了，揍一通怎么解气？全按死才是真的皆大欢喜。”
宁如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毕竟看过再多的江湖辛秘，他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有些沉默，但还是接着问：“那第二题，九月十七林中阁掌上明珠受掠于青平会，青平会将在哪一天归还掌上明珠的尸首？”
“青平会有好色的头头吗？”江重正举杯饮茶。
“没有。”宁如当时听到这第二个问题，第一反应就是质疑题目的正确性：七天后的事情，怎么能被拿来做现在的考题？
而且青平会还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是北边境民众口中的大侠士；林中阁却在西边境活动。怎么看？二者之间都不会有交集。
“我就说你没吃透读透吧。”江重正放下杯子时，不轻不重的用杯底敲了敲桌面：“九月十七是什么日子？”
“……本任天地会继任人行冠礼的日子，”宁如哑然，没想到知识点还有这样考的，也太隐蔽了：“也是天地会广邀江湖势力聚会，共同商讨推翻朝廷的日子。”
江重正冲宁如眨眨眼，就像是一个宠溺孙子的和蔼老人：“出了我这儿，可不要这么大大咧咧地说这话。”
宁如一点都不带感动的，只是机械的点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