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虚荣的皇帝
“哪有,将军是熤儿的父亲,我合情合理应该让熤儿能见到个完整的父亲呀。”云舒立刻狗腿的走到徐氏舅舅身后。
“舅舅你试试我最近看的一套按摩手法,您可是第一个享受的人哦。”云舒耐心的替徐氏舅舅捏起肩膀。
“你家将军不是第一个?”舅舅吃醋道。
“他怎么享受到这些?我与他不过是表面关系罢了,但我身为镇国府的夫人,实在是没法与镇国府完全断了联系啊。”云舒说着便开始装起了可怜。
“好了好了,你若是想查典籍,待会儿我让人将脸疾方面的都清理出来,打包送去镇国府便是。”徐氏舅舅不耐烦的答道。
云舒按摩的手更起劲儿了,“谢谢舅舅,就知道舅舅最疼舒儿了,怎么舍得对舒儿发火嘛。”
二人宛如亲父女般亲呢,“舅舅最近在太医院的日子可还好啊?那些个太医可还给你使绊子?”
徐家舅舅摇摇头,“那几个老东西最近可是没时间搭理我。”
“怎么?可是皇上找他们麻烦了?”云舒八卦的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皇上近日不知听了谁的话,迷上了炼丹,想要炼出长生不老的药来,那几个老东西上赶着去给皇上献策,哪还顾得上我?”
“炼丹?”云舒还是幼时听过这个技艺。
“嗯,其实这炼丹术倒是个好法子,我这几日研究了一番,发现不管什么药,炼成丹药后便能吸收得更快,病痛也好很多,效果是极佳的,只是这皇上…要的可是长生不老药。”
云舒安抚道,“舅舅莫要烦心,长生不老药哪来那么容易?”
云舒想到霍璟的脸,倒是灵光一现,丹药吸收好的话,不妨试试炼个美容丹让霍璟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舅舅,可否将炼丹的秘方传授给舒儿啊?”云舒谄媚道,这炼丹术可不是一般人能修得的,即便是医书上都少有记载,但皇帝正沉迷此物,想必炼丹的法子已经很成熟了。
徐家舅舅伸出手指了指云舒的小脑袋,“你啊你,从小便机灵的很,倒是知道学现成的法子。”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张已经有些陈旧的单子。
“这便是我实验过上百次的法子,只要按照上边儿的步骤认真做,便能成功,不过一定得注意好火候与时间。”在徐家舅舅千叮咛万嘱咐之后,云舒这才小心的收下单子。
“舅舅,您看这夜已深了,舒儿就先回去了,不然熤儿找不见我定会闹的。”
徐家舅舅看着云舒有些无奈,自己从小便宝贝得如同亲生女儿般的孩子,何时都已为人母亲了,“回去吧回去吧。”
云舒告别舅舅后,一路上看着单子回到镇国府,霍言熤早早就睡下了,云舒点燃一根蜡烛在烛光里仔细的查看着上面的法子。
“还真是有趣得很。”云舒看完后收起单子小心的锁进匣子里,再放进床板下的暗格里,这才去盥洗入睡。
第二日,皇宫里,皇上正瞧着尚衣院呈来的样式,觉得很是满意,“公公,此次燃灯大典可要好生彰显我皇室的牌面。”
“这典衣呈来的几张衣稿还挺像样的,你把典衣叫来我要好生同她商议一番。”
尚衣院的典衣来到御书房内,“参见陛下,可是臣的衣稿有何不妥之处?”
“非也非也,你告诉我,这些衣裳若是让宫中每个参加大典的人都置办一件需要多少时日?”
“臣得从将军那边找到具体人数后再做定夺。”
皇帝一想到届时能在万人敬仰下得到百姓的欢呼赞美就很是满意,“这样,此事就先全权交给你了,你与霍将军沟通好后便开始制作。”
“那成衣的料子……”典衣三缄其口有些忐忑,这可都是上好的蚕丝制成的,宫里的人少说也有好几千,一时半会儿怎能凑齐这么多东西。
“我见上边儿写的都是蚕丝,那便就用蚕丝,每一件都不能懈怠。”
典衣的内心不禁翻起了白眼,这皇帝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这一时间怎么可能找到那么多料子,“皇上恕罪,臣无法完成此重任。”
“这些料子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采买到,就算是买到,这尚衣院的绣娘们不过几十个,给宫中上千人制作成衣怕是要日以继夜的干好几月才能完成。”
皇帝有些蹙眉,“那典衣的意思是这事儿做不成了?”
皇上万人敬仰的梦想瞬间破灭,心中有些不爽,好在典衣机灵,“臣倒是还有一个法子。”
“说来听听。”只要是能让宫里人都光鲜亮丽出席大典就好,什么法子他都愿意一试。
“臣认为,宫中的各个部门都有着统一的成衣,每月都会采购新衣分发给各个部门,大家的衣着比起外边儿的普通百姓已是很不错了。”
“我认为只需将一些特色绣与宫服上即可,那样蚕丝也相对用得更少些,大多宫女都是自己会绣花的,只需要将需要绣的样式发下去,让她们自己绣便是。”
皇帝想了想,“此方法的确可行,那便照这个做,但蚕丝的采购依然由你们尚衣院全权负责。”
“臣领旨。”典衣这才退出了御书房。
很快,宫中便将皇上的口谕传了下去,“燃灯大典一定要统一着装,尽善尽美的用上好蚕丝装饰衣服,若是突出者,重赏!”
这下宫人们可都沸腾了,纷纷到尚衣院领取蚕丝,很快统一采购的蚕丝便没了库存,尚衣院嫌麻烦便直接将购买蚕丝的钱都分发给了还未领到的宫人们。
宫中一夜之间便盛行起了搜刮蚕丝的行动,宫中搜不到,江南又被采购空后,好些部门便趁着出宫的空档开始搜刮坊间的蚕丝。
好几个部门嫌麻烦竟是直接合伙将县衙的人买通,直接在坊间一家家的用低价开始搜刮蚕丝,个个都打着燃灯大典即将到来,皇上下令捐献蚕丝的名号,这之中剩下的存银便都被县衙的人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