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刮目相看
在这些资历深的太医们眼中,云舒上次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巧记得那毒的解法罢了。
云舒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你随便转转。”大舅舅说完便转头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云舒也没闲着,看着两三个太医围坐一团犹如石化了一般,云舒有些好球的走过去,原来是在找天花的解法。
云舒撇了眼离得最近的太医写的药方,“你这不对啊,天花本就属火性,传染性极大,你加上这荔枝不是火上浇油嘛,你试试把它改成桑菊。”
本来焦头烂额的太医听到一阵年轻的女声,抬头一看竟是个还不到自己女儿年纪的小娃娃,很是鄙夷,“小娃娃快一边去,莫要在这里捣乱。”
云舒有些无语,转向另一个人,还是没忍住说了句,“这天麻本就有些烈性了,还加了虫草,未免也太补了,不如换成葛根,天麻葛根汤也好吸收。”
“你这女娃娃,学过医术么,这桑菊和葛根何等普通,怎么配得上尊贵的皇室?”
“老先生,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这药材的价格虽有高低之分,但药材只要对症下药,能治病,那就是不分贵贱的。”
云舒丝毫没注意身后出现的一位老人,听到这番话慈祥的点了点头,正准备再多说几句时,身后的白发老人开了口,“刘太医,周太医,这是何事还和一位小娃娃吵嘴啊?”
云舒转头看向说话之人,这老爷爷看着可真是慈眉善目,这胡子头发的颜色,看来是个有身份的人。
“常主理,你来得正好,我与刘太医正在解这天花的难题呢,这个小娃娃来了就是一番指点,好像她很懂似的。”
周太医压根从心里就没把云舒说的话当回事,“呵呵,是吗?这女娃娃如此不讲道理?”常主理戏谑一笑。
云舒也不甘示弱,“若是刘太医与周太医不服,大可用在下的法子试试,虽然这喝药不可能药到病除,但是不是立刻缓解肯定还是看得出来的。”
周刘自然也不服,“恰好常主理就在这里做个证,那就拿你这个小丫头的法子试一试。”
随机找到药童煎好药,送去被隔离的天花宫人屋里,半个时辰后…常主理进入房内为病人把了把脉方才出来。
周刘太医正准备看笑话时,只见常主理很是赞赏的拍了拍云舒肩膀,“不知女娃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娃娃?竟如此神奇,这天花不仅得到了好转。”
“我把了把脉,这也不是普通的暂时压制病情,而是彻彻底底的有根治的趋势,真是个神医啊神医!”
“不可能!”周刘太医很是不可置信,一个这么年轻的小女娃怎么可能比自己这个研究了几十年的太医都懂,二人冲进病房赶紧把了脉。
再出来时,已经是满脸通红,“在下给姑娘陪个不是,是老夫轻视姑娘了。”“老夫也是。”
二人满是羞愧的道着歉,这一插曲引得众人刮目相看,大舅舅自然也知晓了,等众人散去后,这才拉着云舒小声说道。
“舒儿,这里不比家里,皇宫里人人只顾自己,危机四伏,还是低调些为好,而且太医院里藏龙卧虎的,你这般高调行事着实不妥。”
云舒心虚的应下了,“知道了舅舅。”
“不是舅舅责怪你,舅舅是担心你呀。”大舅舅生怕孩子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又赶忙解释了句。
“舒儿自然知晓舅舅的意思,放心吧舅舅,舒儿不会曲解您的好意的。”云舒说完后的确也变得谨小慎微了许多。
御书房内,“三皇子到——”随着太监的一声吆喝,百里筠面无表情的来到御书房,“参加父皇。”
“免礼,朕听闻筠儿前些日子约见了云府大小姐,可有此事?”
不是你逼迫的吗?现下还来问我?百里筠惜字如金的答道,“是。”
“那云大小姐可还合筠儿的意?”皇帝倒是毫不遮掩。
“还行。”百里筠想起了云舒那日与自己提的合作之事。
皇帝见百里筠这般冷冰冰的,心里很是难受,“皇儿最近可有什么趣事儿讲给父皇乐一乐?”
“禀父皇,儿臣日日与书为伴,与棋为友,未曾有趣事。”
这些年来,皇帝是听腻了这句话,“那你先下去吧。”
百里筠走后,皇帝很是惆怅,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着身旁的公公说道,“你说这么些年了,筠儿是不是还在怨朕啊?”
贴身太监赶忙宽慰着皇帝,“皇上莫要如此设想,三皇子现在还小,日后定会明白皇上的一番苦心的。”
说完侍卫便来了信,“启禀皇上,云府大小姐云舒随徐氏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快快去通知云舒来我殿上,说朕有话要讲。”
“遵命!”侍卫刚准备起身离开,皇帝又突然变了卦,“你回来,你干脆就用朕的名义将她引到三皇子宫殿即可。”
百里筠还要在宫里住些时日,算算时间,这会儿估计也回宫了。
云舒正翻阅着医术呢,这本白话文医术里面的解答甚是有趣,云舒看得都快钻进去了,突的被一个侍卫扰了兴致。
“云大小姐,皇上命臣来带小姐去喝茶。”
这皇帝,是生怕自己多学几分嘛,云舒有些无奈的放下手里的书,随着侍卫走出了太医院。
一阵琴声飘过,云舒不禁停下了脚步,侍卫也趁机悄悄离去,
“紫袖红弦明月中,自弹自感闇低容。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云舒听到琴声悠扬,心生感叹,不禁作词一首。
明显,弹琴的人也听到了云舒的话,琴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百里筠不可思议的赞叹,“好诗啊好诗。”
云舒这才发觉方才带自己来的侍卫已经不见了踪影,而此时自己也正身处三皇子的寝宫里,皇帝果然还是这般狡猾,云舒无奈。
“不敢当不敢当,还是三皇子的琴抚得更为动人。”云舒谦虚道,“没想到三皇子如此才艺卓绝,这整个京城也找不出几个能将琴弹得如此细腻的男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