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拿捏齐公子
“王阿爷，阿爷等等我，您老不是说：您不是那药引子嘛，怎么现在腿脚快到我都追不上，您可真不像九十多岁的！” 寿山上，通往画阁的石阶之上，一老一少气喘吁吁的向上爬着。别看那老头的头发胡子全花白了，一步两个台阶，速度丝毫不慢。
“小兔崽子，敢揶揄你阿爷我了，一会儿到了画阁，就你来劝吧，什么时候把公子劝出来用饭，你再吃饭！” 那白发老头回道。
“那个没良心的蠢货哟，错把鱼目当珍珠，放着我们云之这么痴情的不要，哎……”老头儿感叹道。
“哎，哎，阿爷说下呗，那沈小姐为什么没和公子在一起啊？”小厮一脸八卦兮兮的问道。
“哼，左右不过贪权恋势，你少打听。”
老少二人终于来到画阁外的院门口，三名丫鬟守在院门口正在商量由谁进去内院敲门询问公子用饭事宜。
只听到几人互相推诿，谁都不愿意接下这份顶雷的差事。
“迎姐姐，你在这里当差的时间最久了，肯定知道怎么办，我和知画都是第一次伺候公子……”
“哼，少给我扣高帽子，再说了，要说当差时间久的那是王阿爷，不然你去找王阿爷？”叫迎儿的丫鬟回道。
“吵吵什么，老头子不是来了嘛！”王阿爷打断道。
三个丫鬟看到王阿爷来了仿佛都找到了主心骨，纷纷给王阿爷行了礼，三人站坐一排，意思很明显是等王阿爷发话看这事儿怎么办。
王阿爷清了清嗓子，“公子虽然性情，咳，这个起伏比较大。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你们几个谁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公子可见了什么人？”
其中一名颇有些姿色的丫鬟向前一步站出来回道，“阿爷，今日是知画当值，不敢打扰公子，只是远远伺候，公子开始心情还好，说要去观湖亭，还带了画具，吩咐奴婢不用跟着了……然后……然后公子从观湖亭回来心情就不好了……”
三个丫鬟中叫迎儿那个听了知画所述面色大变，连忙低头掩饰。
几人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外面一小厮急匆匆来报。
“阿爷，阿爷，季大人来访，说是途经此处，想暂住一段时日。”
王阿爷双手攥拳一碰，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这就叫睡不着觉有人送枕头，天无绝人之路。走，先去接待季大人。一会儿让季大人治他。”
王阿爷带着几名丫鬟和小厮一路疾行，很快来到会客厅，季青临正坐在厅中喝茶。王阿爷一屁股坐到季青临对面，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看了眼气定神闲喝茶的季青临道，“ 季家小子，好久不见。你这么个大忙人，怎么今天登门来我这儿了？ ”
“ 阿爷身体越发康健了，看来上次和我下棋一直输不过被气出来的毛病已经养好了。 ”
“ 咳咳，是又来找我老头子下棋来了？这个今日不提，我今日事忙没空，对了，云之也在这里散心。你和云小子好久没见了吧，他在画阁呢，你去找他聊聊？我先去忙了，今日还有账目没对上。 ” 王阿爷说完，直接迅速带人出得门口，临走又回头叮嘱，“ 去画阁找云小子，晚上老头儿和你们俩一起喝点酒，我先去忙了。 ”
季青临略有些怀疑的点了点头。
佑薪奇怪的说道，“ 大人，您每次来，王阿爷都缠着您要下棋，偏他又是个臭棋篓子，棋品还差，走一步毁三步，今天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齐家经商不景气了要卖留王村？ ”
“ 是有些奇怪，无妨，我们先去画阁找云之，他可是这老头软肋。 ” 季青临笃定的回道。
二人一路往画阁行去，颇有些奇怪的是画阁从院门处开始没有任何丫鬟或者小厮侍候，显得冷冷清清的，画阁的门也是紧闭。
佑薪上前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滚，说了谁都别来烦我！” 正是齐云之的声音，这声音中透着满满的颓废感。
“ 原是如此！” 季青临这才看透王阿爷今日的奇怪之举。
“ 佑薪，不用管他，把门撞开。”
“ 是，大人。”
佑薪后退几步助跑发力，抬脚，一脚直接将画阁的门撞了开来。院外藏在花丛里偷看的王阿爷几人内心默默赞叹：季大人威武。
季青临入了画阁，阁内一片混乱，画架被推倒在地，笔墨也被摔坏弃于地上，几幅画作孤零零的扔在地上沾染了墨和酒渍，已被毁损。
佑薪捡起地上的画挨个看了看，心疼的说道，“ 好可惜啊，在大正，云之公子的一幅画千金难求，这地上的，一、二四七八这多少钱了？真是暴殄天物啊……啧啧啧……随便给我一张接济下我这个穷人也发达了，真是为富不仁。”
齐云之坐于榻上，并未束发，眉眼低垂，他着白纱制成的长袍，白纱轻薄，叠了很多层，衣领处颇有些凌乱，微微露出前胸，几缕发丝落于胸前，看上去恣意洒脱，可偏偏眉宇间又似有承载不住的烦心哀愁，他只顾饮自己手里杯中的酒，并不理会佑薪。
季青临直接在他对面榻上落座，拿过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喝起酒来，“ 留王村附近发现了一个地下密室，里面在研究人兽共生，有十几个婴儿遭了毒手，齐楼主可知？”
季青临说起的这事儿齐云之确实不知道，不由颇为震惊，他隐藏住自己的神色，道：“ 自然不知。”
“ 宁致远跑了。”
齐云之听了这话，挑了挑眉毛，“ 哈，在你季大人的手心里，人还能跑？莫不是诓我？！”
季青临不容置疑的回：“ 你去帮我调查宁致远，他不知你我关系。有个奇怪的女人出现，我觉得她和宁致远有什么关系是我不知道的，你去调查看看。”
“ 凭什么？” 齐云之双手上扬抱头靠在榻上，摆明了一副休想支使我的样子。
季青临非常清楚齐云之“ 七寸 ”在哪，回道：“我已经叫人去请方老了，密室那边验尸过后就会开始调查留王村和人兽共生案的关系，这边方圆几里也没其他落脚地所以凶手必然藏身于留王村内吧，不然你来搞定这件事儿？”
“哎哎哎，我选去调查宁致远和那个女的。”
季青临意味不明的看了齐云之一眼，道：“晚上王阿爷喊你我一起喝酒。”
“行行行，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去调查宁致远！”说完简单拿了些东西直接出了画阁。
“大人，您可真会拿捏齐公子。” 佑薪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