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实验室
听到那声音相问,我连忙将自己从在江畔被张冠真绑走之后,然后在暗室之中被囚禁折磨,张冠真向我逼要天一乾坤令的催动法门等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那人听完之后说道:“你知道自己现在是被关在了什么地方么?”
我闻言大惊,说道:“你不都已经通过传音入密找到我了么?怎么还不知道我被关押的所在。我从被在暗室囚禁开始,一直没能有机会看清这个地方,怎会知道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那人说道:“传音入密只是神意导引、意念沟通,我只能确定你的大概方位并不能确认你的具体位置。”
说到这里,那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传音入密之术本质上乃是神意搜索,虽然我在找寻你的意念过程中已经极为小心了,但也不能排除会有神意外泄的可能,所以说不定会引起张冠真这伙人的注意。”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头登时又是大急,怪不得张冠真刚才看我的眼神带着一股子深深的疑惑意味,会不会是这老家伙已经发现了什么?
“那现在该怎么办呀?”我焦急的问道。
“你先别急。”那人安慰着我说道:“陈玄武和彭千阳已经开始按照我指定的方位去搜寻你了,但如果这期间出现什么紧急状况你只能见机行事,如果有可能就尽量闹出些大动静来,这样也……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听见房门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就见一扇被踹开的房门朝我砸了过来,我连忙侧身闪过,这才见到去而复返的张冠真和韩方此时正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口。
完了!我暗叫一声苦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才还在担心张冠真是不是已经发现了那神奇的传音入密手段,现在这老头就已气势汹汹的杀了回来,看来这帮家伙本事当真不低,这样的手段还真瞒不过他们。
韩方阴恻恻的笑道:“小兔崽子,居然还敢跟我们耍心眼。”说着,他大步一踏,伸手就朝我抓了过来。
既然眼见事情已经败露,此时我也懒得装了,虽然此时全身伤痕累累,但好在都是些皮外伤,而且体内张冠真给我下的禁制也都解除得七七八八了,于是我剑指一竖、舌抵上膛暴喝一声,随着心底那股灼热一阵翻腾,我也迎着韩方扑了过去。
韩方自从被我破了他的婴灵鬼仆之后,因为神魂受损,修为境界大跌,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要杀我解恨的原因。而我此时也是修为未复、外伤严重,严格来说和韩方怎么也算是半斤对八两了。
可是我这刚与韩方动起手来,门口的张冠真却是一声冷哼,然后就见他伸手朝我一指,我便猛觉胸口传来一阵万针穿胸般的剧痛,而那已经被我唤得汹涌沸腾的灼热之意立即又被这股剧痛压的退到了心底,只剩一丝涟漪微漾。
韩方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当即一掌劈中我的胸口,还不待我一口鲜血吐出,跟着又是一脚将我踹得倒飞撞在了墙上。
连续两记重击得手后,韩方嘿嘿狞笑两声,双掌一错、揉身又要朝我扑来。
“行了!”张冠真突然出声阻止了韩方:“这小子暂时还杀不得,把他带走。”
韩方闻言面露不甘,可又不敢违抗张冠真的命令,只得恨恨地上前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就将我拖着走了出去。
在途经张冠真身旁时,这老儿望着我极为不屑的冷笑一声:“真当我三花道没手段了么,就凭你这还未入境的微末道行,也想破除我的锢灵大法,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张冠真给我下的禁制叫做什么锢灵大法,而且在韩方用锁魂针意外刺激得我护体雷意苏醒之后,张冠真应该也是早有察觉,但之所以任由我慢慢的恢复修为,想来也是对这锢灵大法的自信。
但事实证明他也确实有这份自信,他这什么锢灵大法果真不凡,我满以为自己偷偷摸摸的已经解除了全身的禁制,结果没想到一招动手还是被他轻而易举的就制服了,并且此时我浑身酸软无力尤胜当初,要不是仍然还能感受到心底那股灼热余温犹在,恐怕我早就绝望了,此时我只盼方才那个声音已经察觉到了张冠真的警醒,能让陈主任和彭千阳速速来救。
因为被张冠真的锢灵大法控制了,所以我浑身上下现在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任由韩方拽着我的头发在地上拖行,或许是这老头恨我太甚,虽然有张冠真明令在先不敢杀我,但却不影响他施点暗手让我吃些苦头。
出了房间是一条黝黑的甬道,我不知道这条长长的甬道通往哪里,黑漆漆的也不点灯。不过张冠真和韩方似乎对这条甬道十分熟悉,一个信步在前,一个则粗暴的拖着我前行。
这甬道也不是一条平路,时不时的转弯上行便会多出几处台阶,所以这样的拖行让我身上那原本已经被处理得差不多的伤口又都全都裂了开来,不过我此时胸口之处郁结淤堵、气闷难受,还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这些外伤痛楚。
韩方拖着我一路疾行,不多时只见张冠真伸手一推,一道强光入眼,我就被韩方一把扔进了一个大房间里。
我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酸软无力的四肢却不能给我提供一点支持,咬牙挣扎了几下后还是不得不无奈的躺在地上喘粗气。
稍微喘了几口气后,我心知现在单凭自己的力量逃是逃不出去的,反正张冠真也不急着杀我,那就这么摆烂拼运气吧。要是运气好,能等到陈主任和彭千阳来救我,那就是我命不该绝,如果没这个运气,那咱也不能死得太丢人。
于是我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就这么躺在地上打量起了这间房里的事物。
这是一间面积极为宽阔的房间,但是层高极矮,我看见就站在离我不远处的周老三脑袋都快顶到天花了,屋顶悬挂的白炽灯也只能到他眼睛的位置。
不过这里显然不是一间普通的屋子,从屋子的层高来看,再加上屋子的四周同样没有窗户,所以这里应该是一间地下室。而且除了我现在躺着的这部分区域外,这间地下室余下的大半地方全部用玻璃隔成了五个独立的小隔间。
这五个隔间都摆着一张病床,病床旁围绕着一排排各式各样的医疗仪器,其中有两个隔间的病床是空的,剩下的三个隔间内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人,因为都盖着白白的被子,而我又躺在地上,所以看不清床上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是这些躺着人的隔间里都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在对着这些医疗仪器忙活着,情形诡异,看起来这里就像是一处秘密的实验室一般。
这时,其中一个隔间的某个医疗仪器发出了尖锐的响声,伴随着响声还有一个类似于红蓝警报的灯光闪烁,然后我就见着已经走进到我身旁的张冠真和韩方连同周老三等人都一起跑进了那间隔间。
一群人在看着那两个医护人员一通忙碌之后,那个闪烁的警报灯便停止了,尖锐的响声也消失了,随即便见张冠真的脸上露出一丝难掩的失望神色,然后他阴沉着脸走到病床边伸手拉开了病床上盖着的白色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