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房东的秘密
家属区的老人说经常能闻到房东家中传来焚香烧纸的气味,这显然是在祭祀是什么,可从邻居的口中得知房东并不是个礼佛敬神的善男信女,那她在祭祀什么呢?
我曾听老道人说起过一门换命的邪术,据说就是利用直系血亲来完成的,虽然侄女并不属于直系血亲,但房东所谓的癌症治愈时间恰好是在那件不幸的惨案之后,而那个女孩还是房东的亲侄女,如此巧合很难让我不把这两者联系起来。
如果真是如此,那房东在病愈之后于屋内偷偷焚香祭祀的原因就可以理解了,一为奉祭邪术,毕竟这种换命的邪术要付出的代价可不止一条直系亲属的性命而已,二则恐怕就是是为了祭奠那对枉死的情侣,以求心安了。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只看我从这位行为诡异的房东身上能不能得到求证了。
虽然从街坊邻居的口中得知这个房东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而且就算偶尔回来时间上也是没有规律的,但我和小欧还是觉得蹲点这个房东要比蹲点那间贸易公司要靠谱,所以就耐心的守在了这片家属区的附近。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深夜,我和小欧窝在停在小区旁边的车上正昏昏欲睡,突然眼前一阵亮红色就把我给整清醒了。定睛一看,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停在小区门口,那刹车灯亮得跟tm远光灯似的,刺得老子眼睛生疼。
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却突然看清车牌号不就是我找了好几天的那辆车么,顿时就来了精神,然后就看见车门打开,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形走了下来,可不就是房东本人么?当即欣喜若狂,看来还真是没白费功夫。
房东下车后,探身又往车里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就往小区里走去,那辆车随即便开走了。
我朝小欧看了一眼,他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向他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别盯得太紧,发现事不可为就赶紧撤,小欧点点头就开车跟了上去,我则悄悄的随着房东进了小区。
此时已是深夜,四下无人且又寂静无声,我担心会被房东发觉所以只是远远跟在她的身后,而房东似乎也很是警觉,一路行色虽急,但还是不住的探头往左右张望,似乎是担心被人碰上一般。
好在我离她较远,而且这老式的家属区里树荫浓密,借着那一棵棵粗壮的树干,房东虽然频频回头,但也没有发现被我跟踪。
这个家属区的面积不小,六层高的小楼怕不下有百十来栋,房东的家就在最靠里的位置,一路行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房东已经走到了自家的楼下。上楼前,房东依旧十分警惕的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才走进楼道。
虽然眼见房东已经走进了楼道,但我还是没有从藏身的树荫下走出。
果然,过了几分钟后,就见房东又从黑漆漆的楼道中走了出来,就这么隐在楼道前的阴影中向外面打量。眼见房东居然小心如斯,我也不禁暗道一声侥幸,要不是刚才心下多了一分思虑,恐怕这下就已经被她发现了。
可能是再次确认一切均无异常后,房东这才神色稍缓,然后就转身进了楼,我这才从树荫下走了出来,抬头朝二楼的一处房间看去。
二楼靠东的那间房正是房东的家,这是昨天小欧从小区里的老人口中获知的。白天的时候我也曾过来踩过点,房东家门上装着防盗门,我没有溜门撬锁的本事,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尾随她进楼,毕竟进去了我也打不开她家的门,何况我也没想着要打草惊蛇。
不过这种老式楼房有个好处,那就是因为楼层不高,家家户户都在外面装了防盗窗,顺着这个防盗窗我可以很轻松的攀援而上,于是我趁四下无人,便迅速地顺着一楼防盗窗爬到了二楼房东家的窗前。
房东家的窗内拉着厚实的窗帘,看不清里面的情形。我小心翼翼的挪动了几个位置,终于在靠近右侧的一个角落发现了防盗窗内的玻璃微微敞开了一条缝,应该是用来透气的。
我又返身下地找了一根树枝后再次回到了二楼这处角落,然后用树枝轻轻的伸进敞开的窗户内,慢慢地将窗帘挑开了一条缝。还算运气不错,我此时身处的角度正好是在屋角的位置,透过这条缝隙我就可以看见此时屋内的全部景象。
屋内看面积应该是房东家的客厅,但是这客厅内空空如也,除了一面墙上摆了一个三尺见方的神龛和一应的香案、蒲团外,客厅内再无它物。
神龛里是一个用红布蒙着的物件,不知道供奉的到底是哪路仙家?神龛前的香案上左右各摆着一盏长明灯,此时房东正往灯内倒油,看来她隔一段时间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这长明灯续油的。
这长明灯的形式不过就是常见的碗状形制,不过灯盏中的火焰却是宛如荒坟野地里的磷火一般呈现幽绿色,虽然此时屋中另有灯光,但这碧幽幽的绿光照在房东那张满脸横肉的脸上还是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倒完灯油,房东从随身的挎包内掏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包裹,只见她一层层的打开包裹后,一个浑身血淋淋的死婴顿时出现在她手中。
一见这个死婴差点没把我吓得从二楼跌下去,这房东供的到底是个什么妖怪,竟然要用这等死婴上供,只是不知道这死婴是她从医院寻来还是自己找的,更不知道是难产的死胎还是故意作恶的?
房东将死婴放在香案上后,又掏出三支线香,虽然这香案上供有长明灯,但房东却没有借此引香,反而是另外划了一根火柴点香。
点燃香后,房东手捧线香跪在了神龛前,一脸虔诚、双眼紧闭,口中轻声不止,似乎是在诵经。
她语速极快、且声音又轻,所以我也没听清她到底念的是什么经文,只是见她一口气足足念了有差不多十来分钟,直到手中的线香都燃去了三分之一才住口,然后睁开眼又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房东这才将手中的线香插进了香炉之内。
插好香后,房东又重新跪在了蒲团上不停的磕头,边磕还边轻声说道:“弟子恭请圣灵享祭、弟子恭请圣灵享祭、弟子恭请圣灵享祭……”
她这下的声虽然依旧微弱,但比之方才还是要响亮几分,所以被我听得清清楚楚,只见随着房东不停的磕头呼唤,那神龛之上蒙着红布的物件突然就动了一下,我心头一个咯噔,看来这供的还是个活物呀!
然后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见那物件已经猛然就从神龛上跃下,直扑香案上放着的那具死婴。
那物件虽然跃下十分迅速,但随着蒙着的红布脱落,我还是看清了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此物状似婴儿、浑身黝黑、四肢皆为尖爪、光秃秃的脑袋上只有一张黑漆漆的利齿巨口,可不就是当初将我偷袭重伤的那头婴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