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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镜子和梦里的不为人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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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梦是另一个世界,那镜子呢?

    镜像里的一切,似乎是有迹可循的。

    只不过一切都变得相反——仅限于我们所能看到的一切。

    镜像似乎是没有危险性的。

    是吗?

    对现在的何钟合来说,不是。

    镜子里会有危险。

    就例如何钟合面前的小胡子。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你想干什么。”冯秀梅护在何钟合身前,“你是谁。”

    “不要不要这样不我,我会难过那我们之前的一切算什么?算什么呢?请别这样对我求你了。”小胡子假惺惺的抹眼泪,“ms冯。”

    “我听不懂。你最好赶紧给我滚,然后把我们钟合放出去,听到没!?”冯秀梅说,“老娘不认识你!”

    小胡子挑起眉毛,看了眼何钟合。

    “你,你想干啥!?”二十挺身而出,同时咽了几口唾沫。

    “何小姐。我认得你。”小胡子摸了摸下巴,“你姐姐好有韵味噢。”

    “什么!?你什么意思!?信不信我杀了你!?”何钟合怒瞪。

    几人正站在湖中宝藏号不远处,脚边并无杂草碎石,只有脚下的地面和身边作为掩体的货箱,何钟合暗暗攥紧拳头。

    四周的木质货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里面要么存放着茶叶丝绸,要么存放着家具金银,在货箱腐朽、如若花朵快速枯萎般萎缩,其中的货物暴露无遗的同时,货物也开始被快速降解。

    不过一会,四周货箱无一幸免,全被化为腐烂的灰烬泥巴。

    “好厉害啊。”小胡子点点头。

    何钟合喘着气,面前的小胡子男人不为所动。

    为什么!?

    “我给你看个更厉害的好不好?”小胡子说。

    他让开身子,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棵树苗。

    顷刻之间,树苗一跃而起,瞬间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大到几人手拉着手也不能抱住、高到世界上任何一座高楼也无法媲美。

    大树还在不断生长,小胡子在树荫下鞠躬。

    “看在自己人的份上。”小胡子说,“看在自己人的份上——我会为几位送上‘不怎么过分’的礼物。”

    小胡子眯着眼一瞥,瞄向冯秀梅:“也算是验证验证我们的‘十一号牌’够不够格,怎么样。”

    “你他妈闭嘴,老娘说过了!”冯秀梅咬牙,一字一句从嘴里挤出,“老娘他妈的不认识你!也不想被谁知道那种事!”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只是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呢”小胡子往后一挨,依靠着巨树,“只是我觉得,你比起我们其他席位,也太保守隐蔽啦。”

    “他妈的我总有一天搞死你。”冯秀梅说。

    “秀梅姐,什么意思啊?他说的是什么?你认识他吗?”何钟合问。

    “小五妹。镜子是会反射东西的。我把一些东西反射了一下下。你懂吧?你懂?你懂吗?哦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哇。”小胡子伸了个懒腰,“算了算了。你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逗逗你。就当是逗逗你好不好?好不好?嗯?”

    “小五妹?”二十问,“你什么意思!?你认识五小姐!?”

    “你闭嘴。连小阿卡纳牌都不能匹配的蝼蚁。”魔术师瞥一眼,“不过小五妹。你很有意思。我期待你能找到自己的牌位。”

    “闭嘴!”冯秀梅骂,“放他们走!我跟你单挑啊!”

    魔术师吐舌头:“谁打得过你呀。‘正义’。”

    “‘正义’?”何钟合问。

    小胡子呲牙笑起来。

    有什么要来了。

    会毁灭一切的什么东西。

    它很慢。但他们没办法逃走。

    绘青很不安。并不是害怕,而是不安。

    “它”要来了。“它”是什么,绘青也不知道。

    也许是庞然大物。它在逐渐接近,可没有人能摸准它的脚步。

    “是‘永劫’。”小胡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绘青身前,“并不属于大阿卡那的一员。但我们每个人都能控制,都能遇见。”

    绘青咽了口唾沫。

    “绘青!你没事吧!?”

    是杏子的声音。但很遥远。

    似乎就在耳边,但绘青无法捕捉一二。

    所有人都不在了。只有绘青一个人。

    她一开始还能听到大家的声音,直到声源越来越远,“它”也越来越近。

    “如果你能驯服它,那么你就是那个‘愚者’。你就是我们所等待的存在。不过在那之后,你要集齐小牌哦。”

    小胡子的声音也很遥远。他明明就在眼前。

    “它来了。祝你好运。如果你输了,那我就得惋惜了。世界上少了一个小美女,二十二人也失去了‘愚者’这个希望。诶呦,我会跟其他人赔罪的跟艾米丽,摩恩,还有ms冯。”魔术师说,“我这样算草菅人命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二十二人团里的魔术师,对不对?”绘青问,“我答应艾米丽阿姨了,我可以做那个什么什么什么嗯,愚者。你不要这样。”

    “只是答应就可以了?我总得看看你够不够格嘛。”小胡子不为所动,“虽然在我看来,答案已经明了了。”

    话音刚落,浑身漆黑的宛若暗影的生物突然之间破土而出。

    它很大。身上全是不知从哪伸出的手,是人类的手。

    身上全是眼睛,大的,小的,幼儿的,成人的,青年的,少年的,老人的,小孩的,男的,女的

    它是恐惧和不安的集合,是全世界最能象征“永恒”和“劫难”,最能代表“不安”和“苦难”的东西。

    它是世界上所有人的恐惧和焦虑,是世界上最不安最不幸的人所如影随形的另一面,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彷徨、焦灼、浮躁,是所谓劫难和痛苦的代言。

    它仰头喊叫。

    是最痛苦的倾诉,也是最能代表着劫难——宛如它的名字——“永劫”一般的存在。

    它的嘶吼难听至极,但震耳欲聋。

    它的身形丑陋至极,但吸引目光。

    它的一切都是“丑陋”。

    它打量起绘青。

    “艾米丽和摩恩不是认识你么?他们有召唤过它么?”小胡子问,“哈哈,如果不是针锋相对,或者殊死一战,他们应该也不会把它叫出来吧?”

    这就是“永劫”。不属于二十二人团的“生物”,却代表着二十二席位以外暂时没有指代的“劫难”。

    这就是永劫。

    永久的不安,永久的死亡,永久的终结,永久的失去,永久的劫难。

    这就是永劫。

    如果敞开双臂迎接,自己的一切都不会再能有意义。

    结束了。

    比死亡更可怕的结束。失去了一切,也没有能再留下的东西。

    绘青开始发抖。接着起鸡皮疙瘩。

    但面前的东西在她眼里却是不一样的样子。

    她看到了青木,她看到了护法们。

    还有熟悉的女人的脸。可绘青没见过她。

    “人类的身体。对吗?只不过你不一样。”

    和绘青一样的声音说道。

    “源,你看到了吗?我该怎么办呢?你会怎么想?源,对不起。

    “不必抱歉。你是我生命的待续。

    “看来你越来越像我了。你是我。

    “我是你。我感知到了。”

    绘青的脑内开始自问自答、自言自语。

    “你害怕它?”和绘青一样的声音说。

    害怕。但很熟悉。我好像认识它。绘青想。

    “对。因为它曾经是你的孩子。”和绘青一模一样的声音说。

    “我的孩子?”绘青张口问。

    “永劫”已经来到绘青的面前。

    “妈妈。”永劫张口。

    “它是你的孩子。”和绘青一样的声音说。

    “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谁?你是谁?为什么一切都跟我有关?我到底是谁?”绘青问。

    另一个声音没有回答。

    “妈妈。”永劫蹲下身,“我等你。想你。”

    绘青咽了口唾沫,伸手去摸。

    “你。教我。那些。记得我我没有杀。人。我是你,殿堂。里的。宠物。”永劫说。

    “哦。我知道了。永劫,回来。”魔术师点点头。

    “永劫”并没有回头,更没有有所反应。

    “永劫回来。回来,乖。回来。喂,听见没?回来?回,来。”小胡子皱眉。

    “永劫”抬起头,重新哀嚎起来。

    “唉。时不时会这样。随它去吧。”小胡子摇摇头。

    绘青看到了。

    死。万劫不复。

    无数黑色的烟雾笼罩着永劫的身体,它在那片黑色浓雾里露出一角,可绘青不能去观察更多。

    它是人类么?或者它曾经是人类?为什么能在它身上看到“恩赐”?它到底是什么?

    绘青呢?她为什么会听到另一个自己的声音?

    妈妈?

    是了。护法们也这么叫她。

    这是为什么?她是谁?为什么她的一切都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踏上旅程,莫名其妙的被奇怪的事情找上,莫名其妙的知道许多东西,莫名其妙的经历一切。

    “作为二十二人的一员,我们深信。”小胡子耐心等待“永劫”嚎叫过后抠了抠鼻子,“能够代表人一生每个阶段的二十二个席位,对我们来说就像烙印。我们是为了这个位置而活着的。而加入二十二人团的每个人都如此。在我们加入二十二人之前,我们的命运就好像既定的轨道,不管多离奇、多不可思议,我们都无法逃脱,只能慢慢慢慢的就这么走到这个地步。我想,你也一样。”

    耳膜刺痛,脑袋空空,绘青发觉过来时,已经忍不住流泪了。是疼哭的。

    她身体里似乎有无数双手在挠,浑身刺痛,胸口沉重,腹部也开始不断传来阵痛。

    绘青捂着小腹,单膝跪在地上。

    “什么?这个时候来例假?不是吧。”小胡子挖完鼻子后一弹,“不可以卖惨。我不吃这套,小朋友。”

    绘青痛苦蹲地,开始大喘着粗气。

    “永劫”俯下身,好奇的端详起绘青的脸。

    “妈。妈?妈。”它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让绘青难受,于是刻意放轻声音,努力摆出温柔体贴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叫我‘妈妈’?”绘青努力张口。

    “本来就是”

    绘青搞不懂。她完全搞不懂。

    “妈,妈难过?不舒服?‘永劫’,会,帮,妈妈。什么都。如果,妈妈这样,会好,点。”

    绘青调整呼吸。

    “我不是你妈妈。但是你愿意帮我?”绘青说。

    她手上的镯子开始发光。

    “我想跟你借一点东西。”绘青说。

    冯秀梅想上前拽住小胡子,只看到自己的手穿过了小胡子的身体。

    “啊呀。抱歉。镜子里的我,可不是真正的我。”小胡子耸耸肩,“我喜欢这个。我用这种方式做出了好多分身。”

    “你他妈的。”冯秀梅压低声音。

    “‘魔术师’象征无限。可我的能力却很普通。只是‘作为梦和镜子的钥匙’。真羡慕你们。”小胡子叉腰,“不过我也挺满意。这个能力对我来说,很好玩。”

    “莱尔。你想做什么。”冯秀梅说。

    “你还说你不认识我。”小胡子说。

    “我真他妈想弄死你。信不信我把永劫叫出来搞你。”冯秀梅说。

    “它?它现在在忙。”小胡子吐舌,“关于我想做什么我想,我应该只是想看看你经不经得起逗?”

    “放他妈我们出去。”

    “我不。”

    冯秀梅冷笑一声,一脚用力踩地。

    以冯秀梅为中心,四周的一切都失去色彩,一大片区域化为黑白色,天地倒转,只有脚下的区块逐渐脱离地面,把二人拖起,上升到空中。

    在何钟合和二十看来,面前的两人连同着脚下的地块瞬间消失了。

    “何必。你又打不过我。”小胡子说。

    “我他妈就是想揍你,畜生。”冯秀梅说。

    “借?妈,妈跟,我,借?”永劫问。

    “嗯。你把你的恩赐给我。交易,好不好?你想要什么?”绘青问。

    “想,要妈妈,爱,我。像,以前,一,样。”永劫说。

    “我不是你妈妈。”

    “就,是。妈,妈以后会,想,起来。”

    “好吧。那,我会很好很好的对你。我不知道爱是什么,什么算爱,但是我会对你很好,这样可以吗?”绘青问。

    “永劫”俯下身,同意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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