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爱就是常觉亏欠
宫远徵还在角宫养伤,不宜走动,你就先回了徴宫,你回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一切均是干干净净的,是每日都有人打扫的模样,你查看了院落里的花花草草,都长得旺盛,你进了药阁,出云重莲竟是稚嫩的一朵,像是刚长出来不久,看来,这是第二朵了,你竟有些慌了,既期待着,又抗拒着。
你见案几上纸张凌乱,便去收拾,却发现了一张画着沅芷澧兰的纸,这是什么意思?你收起所有的纸张查看着,上面都是他的亲笔,记着有关沅芷澧兰的东西,案几上厚厚的书中也是关于这个的记载,他查到了沅澧之蛊……
你细看那些纸上写的内容,才明白了:他找到了蛊虫,找到了引蛊入体的方法,可是若没有沅芷澧兰学血液的喂养,蛊虫便是活不过三日,他知道了你那三日在做什么,他知道你是中蛊了,他找来了蛊虫,一次次引蛊入体,以身试毒,寻找解决之法,你一年三次发作已是到了受不了的程度,而他,在你不在的这两个月,每三天引一次蛊,从未间断过……
“体内真气郁结,冲击五脏,五脏似碎,疼痛难耐,真气由丹田向上穿心冲出,伴随心脉血喷出,元气大减,体虚无力,虚汗频出,眼前昏暗,不能视物,似溺于水中,呼吸不能,接着经脉扩张,通体发热,不能自持,似全身血管崩裂,指尖充血,而后在生死微垂之间,全身松软,寒冷之意渐深,似裸体躺于冰雪之间,眼捷上霜,自一梦后清醒。”
你看着他记下的文字,花了眼,每一次,蛊毒发作,你想尽办法麻痹自己,逼自己晕过去,而他却要时刻逼着自己保持清醒,不敢有一丝懈怠,用尽全身每一个细胞极力去感受这份疼痛,还要时刻记住这个感觉,待醒来时记录在册,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是你从来不敢回忆的,是你从来不敢去想的,而他醒来后却不知要仔细回忆上多少遍,才能如此详细地记下来……
“他是真的爱你。”你想起了上官浅的话。
你紧紧闭着眼,任眼泪留下,你好像看到了每一次,他的痛苦与挣扎,每一次,他引蛊入体时的决绝,你想起了他脸色苍白躺在床上那一幕,心里一阵绞痛,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这样我怎么还?
你翻到了最后一页,赫然几个大字:解毒之法—换血。若是遇到了心爱之人,血液相融时,便会自动吸附交换,子蛊会随着血液进入另一人体内,蛊毒由此而解。
你心里一震,赶紧探上了自己的脉搏,你反反复复摸了一遍又一遍,毒解了?毒解了!你热泪盈眶,将那些纸张揣进怀里,蹲在地上,喜极而泣,像疯了一般。世界上就没有宫远徵解不了的毒。
你正哭着,突然有一队人闯进了徴宫,你出去查看,是一队侍卫,领队的,你并不认识。
只见他说:“雾姬夫人遇袭,现在彻查全宫上下,请江姑娘行个方便。”
你让开了,让他们进去查,而你跑去了角宫,雾姬夫人遇刺,此事绝不简单,因为,她就是无名。你刚到角宫,就遇见上官浅被侍卫们带走了,宫尚角就站在上官浅卧房门口,看着,眼里是你看不懂的神情。
你们一起去看宫远徵,宫尚角将这一切都说与了宫远徵,就在这时,一个搜查徴宫的侍卫拿着一些带血的绳索来向宫尚角通传,说是在徴公子床下搜到的。
宫尚角很是生气,直接将茶盏摔碎在那人面前:“你好好想清楚再说。”
那人吓得发抖,宫远徵却主动开了口:“哥,那是我的,你不是问我这几个月都关着自己吗,我在试毒,我没有沉沦颓废。”
宫尚角眼里尽是心疼,挥手让那人下去:“正是因为一直在试毒,所以那日被瓷片射中之时才会如此惊险?”
你虽一句未发,但已是泪盈眼眶,盯着宫远徵,爱就是心疼,就是常觉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