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今天是九月十二日,距离中秋假期还有三天,距离国庆假期还有十八天。
本应该是一个非常让人兴奋的日子,可我有点不开心。
在两小时前,宋风眠跟我说:“今晚我们班有聚餐,在苏桦家的日料店里,听说她想跟虞骋告白来着,秘密我就给你透露到这。”
所以,我该去吗?
——《易绵小仙女日记》
中秋晚会办得那是相当的盛大,老周作为发言嘉宾一改常态反而穿起了正经挺括的西服。
而难得被老天眷顾茂盛的头发也被摩丝固定,呈现大背头的效果,整个人中气十足,十分精神。
前场掌声与欢呼声持续着,后台忙成一锅粥,形成极致反差。
易绵的节目被安排在第四场,她坐在偏僻的角落里咕咚咕咚地喝水,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显然她有点紧张。
万一中途衣服换不过来怎么办?紧张而忘记台词,又该怎么办?
宋风眠与沈惟霜还在舞台上姿态大方地报幕,姑娘的声音轻朗明媚,少年的声音沉稳内敛,仿佛和谐的大提琴音与钢琴声相交融。
头发被人揉住的时候,易绵恍惚般地抬起头——
只见虞骋穿着白衬衫慵懒地站在她面前,“有点紧张?”
“怎么会。”姑娘的声音说得挺有气势。
不过在虞骋那双真挚的眸子下,她终究掩饰不住紧张感,“是有一点点,我怕上台把词都忘了。”
闻言,虞骋的唇角扯了扯。
冷峻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有什么好怕的,行走的题字器不就在你面前吗?”
少年的目光宛若银河里最闪亮的星辰,易绵抬眸仰视着他。
紧张感被他的这句话冲淡些许,她惊讶地问:“你背我的那部分了?”
“看了几眼。”虞骋的记忆力一向惊人,他风轻云淡地回,不安分的手又玩起了姑娘的耳朵。
“噢。”易绵甜滋滋地抿了抿唇瓣,愈来愈发烫的耳朵令她不自觉地皱眉。
轻甜的嗓音如同山涧甘甜的溪流,带着几分娇嗔,“你别碰我耳朵呀。”
姑娘的脸上染起绯红来,随意碰她一下就能红耳朵,怎么跟朵含羞草似的?
虞骋没听她的话,难得耍起赖皮来,“那你也揉我的耳朵呗,看我俩的耳垂谁比较软。”
易绵的耳垂揉起来比猫咪爪子的软垫触感还来得好。
只要她在身边,那么他总会无意识地去碰姑娘的耳朵,打小就是如此,戒不掉。
“那当然是我的。”易绵丝毫不客气地捏住少年的耳朵搓了搓,眼睛距离耳朵不过五公分。
随后,她用无比惊叹着语气喟叹,“虞骋,你耳朵居然还听得见?”
“嗯?”少年的声音慵懒,语调透着随和。
特鸡贼的易绵突然老奶奶附身,“我刚看到你耳朵里有块特别大的屎,好像堵严实了。”
每天都清理耳朵的虞骋皱眉,心里感叹姑娘也真是会煞风景啊。
眸底笑意渐深,他可怜弱小又无助地问:“很多吗?”
闻言,易绵突然来了精神劲,“对啊,可多可多了,挖出来肯定得有一斤多。”
“……”
虞骋有些克制不住想打人!
闭了闭眸,平复一下心绪,再次睁开眼时虞骋将视线落在化妆台前的棉签盒上。
他忍着笑意狠狠地捏了捏姑娘的耳垂,“那你帮我挖呗,那里有棉签棒。”
顺着虞骋的视线,易绵顺利拿到棉签棒。
她伸手拍了拍凳子示意虞骋坐过来些,指腹捏住少年的耳朵开始大刀阔斧地掏起耳朵来。
苏桦穿着洁白如雪的芭蕾舞裙走进虞骋所在的化妆后台,她怒目圆睁地盯着眼前刺眼的一幕。
微凉的手心不自觉地攥紧了些,他们在干嘛?
敛了敛外化的情绪,她眉目含春施施然地走到虞骋身边,“虞哥,我刚跟班主任说你上台表演舞台剧的时候,我给你送花。”
脑袋枕在易绵膝盖上的少年皱了皱眉,而易绵则是不动手指了。
她的关注点非常奇特,问道:“你们班班费那么多吗?”
送老师以及学生的鲜花,大多是用班费凑出来的,其次才是特意有人送,但那都是少数。
少年的纤长睫毛如同展翅蝴蝶,他神色略带冰冷地对苏桦讲,“你把花给宋风眠吧,我跟他是同组的,送谁都一样。”
“可是……”苏桦犹豫不决地盯着虞骋看,表情显然有些受伤。
鲜少有人会拒绝长相甜美的她,可虞骋一次又一次地践踏她的尊严。
中秋节目报名的时候,她主动找上虞骋问:“我们可以共同出演舞台剧吗?”
答案显然是拒绝的。
朋友安慰她,说:“像虞骋那样的学霸肯定把心思都放学习上啦,年前他还得去参加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不是吗?”
确实,像虞骋那样的,怎么可能会把心思放在什么劳什子晚会上。
可她没想到现实脆生生地给了她“一巴掌”。
他不与自己班的同学组队也就算了,与易绵他们班算是怎么回事?
她们班,连兄弟班都算不上。
危机感如同摧拉枯朽之势逐渐逼近,就易绵那样的瓜瓤脑子,她会比不过?
就易绵那样没有屁股且不解风情的女人,她会比不过?笑话!
“那我给宋风眠好了,虞哥,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苏桦显然不依不饶,在她眼里早就把挨着虞骋坐的易绵视若空气了。
此时的虞骋只想让耳边聒噪瞎哼唧的蜜蜂离远点,他出声冷然拒绝,“找宋风眠。”
“他不行,她还要主持啊。”苏桦有点心急。
越是心急越是吃不了热豆腐,虞骋薄薄的眼皮微抬,话语刻薄到极致,“我们班的男人都死了吗?”
“……”
虞哥好口才,易绵在心里暗落落为他点赞。
气氛实在僵硬到了极点,易绵眼瞅着着装明丽的姑娘晶莹剔透的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烁,这竟是要哭起来?
易绵有些惊呆,情商超高的她立马给苏桦台阶下,“要不然我帮你吧?”
“才不要你管!”苏桦气愤地瞥了她一眼,接着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漂亮的裙摆随风波动,分明是洁白无瑕的,可莫名有些狼狈?
易绵撇了撇嘴,开始指责虞骋,“你这样毒舌别人,很容易没朋友的!”
“那你希望我和她成为朋友?”虞骋来了劲,一语双关,目光灼灼如骄阳般地看着她。
姑娘被她炙热的视线盯得红了脸颊,她迷糊地嘀咕,“不希望。”
哪个姑娘会把喜欢的人往外推的?
嘀咕的声音很轻,但是虞骋早已看透。
他从易绵的腿上坐起来,随后毫不客气地捏住易绵的耳朵开始“报仇雪恨”,“挖我的耳朵够久了吧?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
在一系列状况下,易绵已经完全释放紧张的状态,她乐得轻松,直接平躺在虞骋腿上,“那你来吧。”
这一副“被待宰的羔羊”是怎么回事?
冰凉的指尖触碰着耳朵,耳畔是少年暖热的呼吸,动作亲昵又温柔。
虞骋不敢深挖进去,而是在在浅层的位置碰了碰。
姑娘的耳朵越发的充血,少年淡瞥的眼神突然加深几分,他出声问:“小时候抱着你睡都不脸红,现在碰一碰耳朵就害臊呀?”
虽然你说的都是实话,但是别说出来呀!
“那不一样。”易绵突然想挣动,但是虞骋的掌心死死地摁住了她,“挖耳朵,还动来动去?”
虞骋的表情变得很严肃,易绵赶紧认错撒娇,“我错了咯”
前台已经在表演第三场的节目,宋风眠与沈惟霜报完幕着急火燎往后台跑。
看到的就是易绵半躺在虞骋膝盖上,少年骨节修长手指正在给易绵掏耳朵,易绵享受地瞌上眼。
宋风眠突然想高声嚷嚷,奈何沈惟霜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你先憋着,别说话。”
下一秒,沈惟霜猛然睁大眼睛,自己的准女婿终于要开窍了是吗?
只见虞骋弯着腰,唇与脸颊近乎与一公分的时候——
他突然展颜笑起来,捏起易绵耳垂道:“有那么舒服吗,都快睡着了。”
宋风眠与沈惟霜大眼瞪小眼,率先开腔的是宋风眠。
他恶狠狠的甩开沈惟霜的胳膊,接着孩子气地对她讲,“我的嘴巴拥有自由的权利,请你跟我的嘴巴道歉!”
为什么这句话听着怪耳熟的?
沈惟霜没有思虑很久,她抬手自己的右手佯装想砸他的脸,“这就是我的手对你的脸道歉的方式,你要来一下吗?”
“……”
说完,只留宋风眠在原地随风凌乱,这哪里像个女人样,活脱脱一只母老虎!
前段时间说她有女人味那段话撤回!
道具组搬桌椅的动作非常麻利,易绵深吸一口气牵住虞骋的手走上舞台,她们演的是对早恋的情侣,沈惟霜则是不良少女,浓妆艳抹。
不得不提的是宋风眠,他演得是老周。
以至于他穿着老周条纹短袖出场的时候,整个音乐厅像是沸腾的水轰然顶翻锅盖。
宋风眠给人的形象大多是花孔雀,人善嘴贱,长得那是没得说,放在古代,完全就是红颜祸水。
极致的反萌差,让老周都忍俊不禁起来,这衣服该不会在他衣柜里偷的吧?
全场的笑声算是这次展示最大的褒奖,下半场的时候易绵突然来了底气。
换完小洋裙,复古的耳坠以及圆头鞋一穿,气质立马焕发出来。
虞骋换上了他父亲的军装,稍稍显大些,但是无法掩盖他帅气的迸发。
只一眼,仿佛就能跌进他那双温柔的漩涡里。
少年眉目温柔如画,哪像是征战沙场的霸者啊?
“你牵着我,还是我牵着你?”虞骋问她。
闻言,易绵把手插进虞骋的兜里,拍马屁的话信手拈来,“你穿这身,回头别的姑娘又该猛追你了!”
“可是,你给的定位不就是,我是个军官?”正是因为她描述的他,所以他厚着脸皮去问自己的父亲借,好在家里衣柜里有多的。
“你喜欢军人?”虞骋更想知道这个。
易绵摇了摇头,“不是啊,下场了我再跟你说。”
他俩相携出场的时候欢呼声完全在易绵合理的预兆之中,几乎快掀翻音乐厅的屋顶,当然许多尖叫声都是来自姑娘的。
这种想尖叫的感觉易绵懂,因为她也想尖叫来着,他这种帅就不是寻常男子身上存在的。
所以,他是小仙长。
带单反相机的老师也被郎才女貌的这对吸引了过来,镜头怼着他们就是一顿猛拍。
宋风眠再次登场的时候,虽是精神矍铄,神采不减当年,但是乌黑的头发全白了。
好在没有地中海,头发还是茂密的,拿捏特点很到位。
坐在观众席的老周,“夸张成这样,二十年就长那么多白头发,这还了得?”
“我看你,现在白头发就挺多。”周师母全然不给他面子,只是眼神却是万分缱绻。
两相携手,举案齐眉,大抵说的就是如此。
整场节目结束前,音乐厅的气氛不知何时变得浓重起来。
背景投影着年级段从高一开始至今所发生的故事,每张照片都诉说着往事。
音乐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满堂的掌声与喝彩,老周与周师母站了起来。
台上的姑娘与少年们背脊站得笔挺,弯腰鞠躬后,宋风眠拿着麦克风轻咳一声。
他调侃道:“老周,我刚黑板上解题的方法应该没错吧?”
在老周心里,宋风眠与虞骋都是难得的奇才,就是有点儿没大没小。
台下工作人员把麦克风递到老周手边,老周眯眼佯装看题,“这字写得龙飞凤舞,忒潇洒,出去可别说是我们施老师的学生。”
宋风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话筒刚举到手边,台下的姑娘一拥而上奔了上来。
估摸着有七八个抱鲜花的,也有抱着玩偶或巧克力的,她们的目标相当一致,不是虞骋就是宋风眠,看得沈惟霜直翻白眼。
虞骋随意抱了一束,他拒绝拥抱,有别的姑娘再送给他,他全然当做没看见。
相反,宋风眠简直就臭不要脸,他既收姑娘的花又和姑娘亲昵相拥。
收到的花全扔沈惟霜的怀里,全然不管沈大小姐愿不愿意。
另外两位主持人过来解围,这茬才算是过去。
只是下台的时候,易绵看见沈惟霜狠狠地踩了宋风眠一脚,踩得宋风眠呲牙咧嘴的。
卸完妆,换回校服,易绵安分地往自己班级走去,虞骋尾随她,全然不顾别人的眼光。
坐在易绵右手边的左超没事找事:“貌似十班在最佳观景席吧?”
已经疲惫了的虞骋眉宇轻皱,他不耐烦地怼他,“老师没教你在影厅等公众场所不要聒噪吗?”
闻言,左超自然气不过,但易绵已经用动作来制止他,示意他噤声。
台上的宋风眠与沈惟霜二人穿得非常喜庆。
只是明里暗里,易绵总觉得他们之间火药味十足,例如现场来个现挂,让宋风眠猝不及防。
“冷吗?”耳畔传来少年温热的呼吸声,近得让人觉得心痒痒,姑娘回眸呆呆地看着他。
没等她作声,墨绿色厚重的军外套就盖在了她肩上,整个人被温暖笼盖,只听他又问:“真那么喜欢军人啊?”
“跟你悄咪咪说个秘密。”易绵把粉嫩的指尖放在唇瓣,声音又轻又软。
虞骋把耳朵凑过来,示意你说,我听着。
“估摸着四五岁的时候我特崇拜你父亲,我觉得他是大院里长得最帅气的人,那一身军装周身围绕的正气就跟别人不一样。”
易绵小心翼翼地去看虞骋那张脸,果不其然,脸上没有半点笑意。
她试图负荆请罪,“小时候哪里会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崇拜,一点点的崇拜。”
“……”
无论易绵怎么说,虞骋还是闷声不吭。
着急坏了的易绵捂着脑袋,明显头疼不已。
“怪不得你小时候总大着求知欲的眼睛瞪着我爸看。”虞骋像是突然豁然开朗些什么。
他伸手整理姑娘的头发丝,“你睁着狗狗眼看他,他自然而然就抱你而无视我,所以你是不是得赔给我?”
这是什么无厘头的逻辑,语句中分明还带着歧义,易绵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般地盯着他。
随后,她眉头微挑,右手去搂虞骋的小蛮腰,“好啊,赔你咯,我的肩膀借你靠。”
晚会接近尾声,易绵与虞骋脑袋挨着脑袋齐齐进入熟睡。
也没人让打扰他俩,最后还是卸完妆,换回校服的宋风眠把虞骋给拍醒的。
回学校点完名,接下来就进入放学时间。
十班有个中秋节聚餐,宋风眠跟虞骋提起的时候,后者猛拍脑袋,“我忘跟易绵说了。”
“她今天肯定跟沈惟霜一起走,不过。”宋风眠眉头微锁,他把嘴巴凑虞骋耳朵旁,“今天有人要告白来着,你喝完酒赶紧开溜,知道没?”
这样显山露水的提示,以虞骋的智商应该明白。
整理好书包,穿着粉色羽绒服的苏桦走到虞骋身边开始献殷勤,宋风眠给虞骋一个“愿君好运”的眼神,随后提起书包往外走廊走。
走廊尽头站着易绵与沈惟霜,两个姑娘如同山间精灵般地立在那,清澈的眼睛如同枝头上的清雪。
他走上前,把兜里的巧克力递给易绵,“今天别等虞骋啦,我们班有个聚餐。”
“他没跟我说啊?”易绵惊诧地睁大眼睛。
宋风眠回:“他忘了,毕竟猪头脑子。”
“……”
眼见着易绵转身就想走,他伸手扯住姑娘的帽子,力道有些不受控制,只听“刺啦”的声响,气氛有瞬间的凝固。
沈惟霜炸了毛般地去拉宋风眠的衣领,后者哪里能让她如意,“这是个意外,意外。”
“你这人尽逮着易绵欺负,是不是有病?”沈惟霜对他没有好脸色。
打从捧花往她身上扔,又往脂粉堆里钻,她就恨不得揪他耳朵。
宋风眠怼不过她,索性耍赖皮,“易绵都没着急,你个沈公公急什么玩意儿?”
哎哟我这暴脾气,沈惟霜开始撸袖子。
眼瞅着又要掐起来,易绵站他俩中间分开他们,她问宋风眠,“虞骋还有话让你递给我?”
“也没什么。”宋风眠右手摸了摸光滑的下颌。
三番纠结,他决定还是告诉易绵,“就今晚我们班有聚餐,地点在苏桦家的日料店里,听说她想跟虞骋告白来着,秘密我就给你透露到这。”
“操?她不知道虞骋究竟是谁的?”听完,沈惟霜发出感叹。
而易绵站在原地什么表情都没有,她问宋风眠,“是苏桦吗?”
宋风眠点点头,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开始紧张了?
“是她啊。是她那我就放心了,奈何她也溅不出什么水花来。”
这句话,易绵回得相当自信,此时她的眼神中确实半点紧张都没有。
话说得有多绝对,打脸就来得有多即时。
回家的路上沈惟霜明显觉得易绵心不在焉,走路慢吞吞的感觉像在神游。
沈惟霜牵住姑娘的手问,“要不然你去苏桦家日料店里去看看,你灵魂都快出窍了!”
“没有,我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易绵像是一只被碰到触角的蜗牛,拼命的往里钻,企图掩盖自己的紧张和敏感。
可这份想细细藏起来敏感,被粗线条的沈惟霜打破保护壳。
她三言两语刺痛易绵,“万一虞骋跟那朵什么桦在一起了,你哭都来不及。”
是啊,光是想一想就心痛得要命。
那是她的小仙长,自己有麻烦的时候总冲在第一线。
若是以后帮别的姑娘鞍前马后,她可能会恨自己的软弱一辈子。
斟酌良久,易绵胡乱揩了揩眼泪,她像是下定决心般地把书包扔给沈惟霜,“那我去找他。”
“好。”沈惟霜拍拍姑娘的肩,给她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