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你没有听我的话。”伴随着虞骋的声音,易绵只觉得耳朵被少年柔柔般地揪住了。
不疼,但是触感很强烈。
除此以外,她觉得耳朵快烫焦了,浑身上下都热的不得了。
今天的虞骋到底是怎么了?
耳畔高跟鞋哒哒的声音从远及近响起,易绵毛躁的像是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远离虞骋。
她羞涩地挠了挠头发,面露微笑化解尴尬的局面,“我蹭的运气已经够多啦,这次考试绝逼……绝对……超级稳。”
“我先去考试了,你加油嗷!”易绵像是犯了多动症似的又是挠头发又是咬嘴巴。
刚才虞骋突如其来的拥抱,彻底打乱了她本身就不太稳定的节奏,难道恋爱那么突然吗?
看着小兔子远去,站在原地的虞骋突然被英语老师点名,她问:“快考试了,还站在这干嘛?”
虞骋微微一笑,心想,看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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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抑制不住般地狂跳,易绵溜回考场的时候,她发现江随赫然坐在她左手位置。
这他妈是什么猿粪:)
易绵心里非常害怕校霸会采取某种强制手段让她传答案,但是从开考至收卷,他异常地安分。
偷瞄校霸时被江随轻而易举逮住,面容冷峻的江随邪邪地看着她,手里花式转着笔。
要开始了吗?
易绵迅速低下头。
一秒两秒,江随还是没有反应,易绵柳眉微皱,朱唇轻抿,这校霸和别人说的不一样啊。
看着还是挺有高中生的样子的。
两个小时的语文考试结束,宋风眠在考场门口等易绵。
他们之间的矛盾还没消除,他心里还堵着气,只是长时间生闷气终究伤人友情。
没错,他是想跟易绵和好的。
小棉花糖嘛,多哄哄就是了,要是哄不好,回头多给她买两斤甜枣脆柿,他是这么想的。
刚抬腿出门就看见宋风眠站在门口,易绵双手环胸。
她立马像是看到亲老哥似的嘲讽开大,“我怎么觉得你长得怪眼熟的,特别像……特别像……我们霜霜新粉上的爱豆啊!”
一语双关,可宋风眠听不出来。
易绵没说像随口杜撰的四不像已经很好了,宋风眠伸手揉了揉易绵的脑袋,语气讨好:“我看你刚奋笔疾书写得挺猛,应该考得还不错?”
“谈成绩伤感情。”易绵顿了顿,眉梢微抬,“不过我觉得咱俩也没什么感情,或许请我吃顿烤肉,我还能重新思考一下。”
“请。”宋风眠从小就把易绵当妹妹宠着,别说一顿烤肉,“想吃什么都跟哥说。”
“嘿嘿。”易绵乐了。
看来和宋风眠吵架还是利大于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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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骋帮助老师整理试卷所以耽误几分钟,他联系宋风眠说先去餐厅点单,晚点就来。
有宋风眠在就绝对轮不到易绵来刷卡,奈何宋风眠卡里的余额见底,易绵超级大方地说:“刷我的就行,今天霸霸请你吃肉。”
“……”
这打哪来的辈分?宋风眠磨牙。
易绵摸裤袋拿卡的时候把黄色的符也顺带着滑了出来,宋风眠眼尖地捡起拿到易绵眼前问,“你刚掉的。这什么玩意儿?”
该怎么解释呢,诚实解释出来就感觉自己像个中二弱智患者,你会信这是提分符吗?
反正我不信。
易绵抿了会唇,眉间微松像是突然间豁然开朗。
她推到宋风眠面前道:“这是开过光的平安福,能保佑你岁岁年年平安,出入吉祥,你喜欢,我就送你吧。”
这种神佛鬼怪的东西宋风眠是不信的。但是他明显察觉如果自己收了这份礼,易绵会很高兴,那双灵性的狗狗眼正水汪汪地看着他。
拒绝的话语刚到嘴边就拐了个弯,宋风眠把符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面露笑意,“那朕先收了。”
“……”
突然宫廷戏上身是怎么回事?易绵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脑子里却突然蹦出一个画面。
在很久很久以前,约摸着宋风眠七八岁的时候,他们好像扮演过宫廷戏的剧。
虞骋当之无愧扮演是皇帝,而她和宋风眠是虞骋的宠妾。
……
当时,宋风眠还身披床单来着?
易绵一个没忍住,突然笑出声来,宋风眠黑人问号脸看着她,“你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
如果把想象的画面说出来,易绵觉得可能刚重修于好的友情会再次像冰块一样咔嚓断裂。
这件事,得等宋风眠娶媳妇了,然后跟他媳妇说:)
考试结束没多久,宋风眠在家闲得蛋疼,过于无聊对易绵给的那道符产生了好奇心。
宋风眠有许多爱好,搭模型研究符号含义算是其中一件,当他拿着顺着这道符在百度上找到一模一样的符时,他脑袋里产生无数个疑问。
易绵把送子符送给他干嘛?
研究了半天原来是这样,宋风眠愤愤地把那道符扔进垃圾桶里。
目光对着电脑怔愣半天,他又弯腰捡起来,心想这丫头片子被谁骗了。
周一上学的时候,他把这道符随手扔给虞骋,“你帮我去问问易绵,她送我送子符干嘛?”
闻言,虞骋盯着送子符半天,他不解地抬起头看着宋风眠。
“你别这么看着我。”宋风眠并不想解释,“我他妈脑子里全是问号呢!”
当虞骋找到易绵已经是吃过午饭后,沈惟霜非常机灵的找了个理由说:“老周找我还有事,我就先溜了。”
所以,就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虞骋能感知到四周盯着他们的目光在增多,于是牵着易绵柔软的手往小树林走去,那里空旷无人。
自从上次拥抱过后,易绵看着他就觉得挺紧张的。
浑身的细胞仿佛都在为他跳跃,她嗫喏着问:“你有事要对我说吗?”
“嗯。”虞骋缓慢地从兜里拿出一枚中黄色的符来,他传达宋风眠的意思,“宋风眠让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送他送子符啊?”
“啊?”易绵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眼睛像葡萄似的睁大,她反问:“这是送子符啊?”
“对。”虞骋应声。
易绵有些哭笑不得,见虞骋如此好奇,她知道今天这茬是躲不掉了。
斟酌许久,她只得硬着头皮说:“就提前祝福他三年抱俩,早生贵子,儿孙满堂,其乐融融。”
江随个坑比:)
显然虞骋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只是听着易绵诙谐的语气唇角轻勾,他抓住其中关键问道:“这道符究竟是谁给你的?”
本身就说不来谎话的易绵有点着急了,实话出口怕是会越描越黑吧?可她并不想骗虞骋。
“江随送我的,他妈妈从寺庙里给他求的文曲星符。”易绵非常诚实的把来历说清楚。
脑袋却随着话语越垂越低,像是做错事的小孩。
虞骋表面上清淡无波地看着她,其实内心早已波涛如怒。
他克制着淡淡地调侃:“文曲星可解不了老周出的题,你是笨蛋吗?他给你就收?”
“他太凶了。”易绵低声呢喃。
虞骋还不打算放过她,“说好的大院里的霸王花呢?”
“凡事都有怕的时候,霸王花也并不是百毒不侵的。”易绵不着痕迹地回他。
听姑娘还有想法争辩他,虞骋便放下心来。
他抬手捏了捏易绵红了的耳朵,声音兀自放柔,“不听话的小孩是要受到惩罚的,下次别和江随站那么近了,好吗?”
他与易绵这么多年来的感情,按理说他不应该收到威胁的。
可是作为男人,他能感觉到江随漆眸底下对易绵的探究欲,江随并非是一个会对多余的人产生很多话的人。
当他站在远处看见江随的脑袋遮住易绵的脑袋时,心里沉寂多年的火山喷涌而出。
想冲到他们之间,拉开他们的距离,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对易绵的占有欲似乎比他想象的来得更多。
“你不会真的吃醋了吧?”除了这个原因易绵找不到别的。
她跳起来双手捧住虞骋的脸颊道:“我们虞小仙长也有为我吃醋的一天啊!”
膨胀了膨胀了!
虞骋攥住她的尾巴将她拉下空气稀薄的天空,指腹捏着她鼓鼓的肉,语气凶神恶煞,他反驳:“这不是吃醋。”
“那是什么?”易绵反问他。
反正不是吃醋,可虞骋怎么也答不上来,索性他破罐子破摔,“反正没有吃醋,我会吃江随的醋?”
“那行吧。”易绵也深知从嘴硬身体却超诚实的虞骋的嘴里是抠不出什么的。
尽管如此,她也高兴得像朵灿烂的向日葵,“对,我们虞小仙长这不是吃醋,是光明正大的吃味。”
这有什么差别吗?虞骋气得面颊微红却说不出反驳的话,索性也就随她去。
虞骋用食指整理着易绵凌乱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眼前的姑娘太乖了,乖得连谁是大灰狼都分不清楚。
似乎是看呆了,易绵咋咋呼呼地理了理头发,语气眼瞅着怪凶的,“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
凶自己人倒是挺像一回事。
“走吧,我们排练去。”
易绵点头,自然而然牵上虞骋温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