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此生最难堪的事情莫不过就是被虞骋看见自己在一个小时十块钱的网咖里玩饥荒了吧?噢,他还牵着军棋。
七中校霸[标记:危险人物]:“我才是最惨的那一个!陪着你玩饥荒好吧?”
——《易绵小仙女日记》
认识七中校霸纯属是个意外,那时候易绵脑子里都没有校霸这个概念,因为她先前所待的学校平和得不得了,当然七中也没有很混乱这个意思。她只是单纯觉得,这校霸的身躯跟左超一样魁梧,那为什么她们班的体委不能当校霸?
莫非是缺手下的牛鬼蛇神吗?不,如果是缺这些小萝卜头,那么班上愣是凑个数,那威风劲儿绝对比现任的校霸强。
风和日丽的初夏,樟树上的蝉鸣阵阵,鸟儿啁啾。
周五放学的路上,易绵难得和沈惟霜一块放学抛弃了虞骋。
宋风眠眼尖回头,扫见易绵后,他停下山地自行车等后面两只小短腿。
打完招呼,宋风眠问:“有个特好玩儿的地方,小棉花糖你和你朋友去不去呀?”
话分明是对易绵说的,可招人的那双桃花眼直直地看向长得盘亮条顺的沈惟霜。这个年纪的少年都多情得很,哪个姑娘多看他两眼,心里头记得不要太清楚。
情商超高的易绵瞥了好几眼走不动道的沈惟霜,最终点头答应:“走着呗。”
好玩的地方不过是距大院极近的黑网吧而已,宋风眠还提前威胁易绵:“我带你来网吧这事儿你别告诉虞骋,要不然以后有好玩的地儿我都不带你玩。”
所以这个时候应该合时宜地回答他:“噢。”
宋风眠也同虞骋一样生在根正苗红的燕京脚下,听虞家的长辈说,宋家都是高知分子,出得都是国家工程上的一把手。
反正易绵没看出来,至少眼前疯狂摁键盘的这只,实在难以想象他以后会去研究载人飞船,或者不得了的工程?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那么家教严格得很,所以沦落到来黑网吧上网。
是真的很奇怪了吧?
宋风眠玩的游戏易绵觉得眼花缭乱看不懂,而沈惟霜已经开机坐在他旁边打开同样的游戏界面,不会的就问宋风眠。
每台主机都会有不同位置的开机摁钮,易绵的视线围着黑黢黢的机子看了一圈,愣是没找到打开新世界的摁钮。
趁宋风眠没注意,易绵扯了扯姐妹的袖子,接着沈惟霜了然般地给她打开主机。
未置一言,她立马敲动键盘问宋风眠:“我能跟你打同一个副本吗?这个成就我也很想要,但是我一个人不行。”
可能这就是“见色忘友”吧,易绵悲愤交加地想。
打开网页,她随意打开小游戏。由于没调好声音,突然间窜起动感背景音乐令人头皮发麻。
宋风眠看了眼粉色小游戏界面,他无情调侃道:“这个游戏确实适合你的智商。”
易绵横了他一眼,接着手速很快的把这个游戏关闭。
找来找去,她没找到能把游戏声音统一关闭的地方,只有一个一个在游戏界面调过去,于是她玩什么,宋风眠都知道,时不时的无情嘲讽她。
小游戏怎么了?
玩的舒坦不就好了,再者说了,无论鼠标怎么点击,不都是机械性的操作?
姐妹和宋风眠玩嗨了,宋风眠的号比较高级,于是他带着沈惟霜去打装备,还送不少的紫装和品质为s的装备给姑娘。
可以说是出手相当阔绰。
他们玩的开心,自然没注意到易绵身边突然多出一帮人,为首的那个一头的锡纸烫,身上一股子烟草的味道。
好奇心很重的易绵扭过头看他,只见少年穿着宽大的黑色t恤,衣服中间印着骷髅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许犀利。
易绵吓得连忙转过头,屏幕里的游戏已经出现‘gameover’字样。
“七中的?”江随的声音淡淡的。
他看见姑娘的校服很是眼熟,好像放家里杂物间的校服也是这样的。
浑身紧绷,寒毛直立的易绵在劫难逃般地回头看江随,易绵沉重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她好像看见过眼前的人,似乎学校每周一定时都有他的“个人演讲”,讲述他这周又干了哪些令教导主任抓狂的事。
修长的指尖紧握鼠标,打开联盟后,加载需要很长的时间,于是他又随意地问:“七中哪个年级的?”
“我是新高一的,高一四班。”易绵故意这么回答,她可不想被校霸给盯上。
江随的声音透着懒散,乌黑的眉眼微抬,“哦?”鼻音带着探究的意味。
在校霸江随的眼里,在昏暗光线里想极力隐藏自己的易绵像只受惊了的鹌鹑。
她的声音好像甘甜的山涧溪水,周围难闻的气味好像在她周围都变得好闻起来。
他不经意又自言自语地絮叨:“我怎么看你像高二的呢?”
“……”
不是看着像,我本来就是。
易绵眉头一皱,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本着“我不惹事也不怕事的原则”,她选择继续策略性撒谎,“我就是高一的。”
随意信了她的邪的江随胡乱应了一声,接着开启“我打游戏你莫骚扰我”模式。
这个游戏看着花里胡哨,看不懂,易绵随意在游戏盒子里挑了个饥荒开始玩起来。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虽然易绵在学校是非常低调的,但架不住和校霸在同一层楼念书的事实啊。
一个七班一个五班,都是理科班里的难兄难弟。
灌水经过六班的时候,江随指腹捏着未点燃的烟在云吸烟。
看见低头溜过说不定还在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易绵,他用脚拦住姑娘,接着长眉微挑,吊儿郎当地开腔:“我记得高一不在这幢楼啊?是我的记忆出现了漏洞,还是有人在撒谎?”
其实那天网吧光线很暗,若不是易绵早从别人嘴里听说过江随,她压根就认不出来,所以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好像没见过你。”
因为是跟校霸搭话,所以周围好奇的视线都探寻般的集中了过来。
“在网吧玩饥荒,砍猪?”江随胡乱说了一嘴。
周围的同学突然间笑出声,易绵不理解为什么在网吧玩饥荒有什么好笑的!
“行吧。”易绵硬着头皮瞪着眼睛看他,眼神带着几分凶狠狠,怪不得多数人都说江随就是个恶霸呢。
叹了口气,她硬着头皮地承认,“我是高二七班的易绵,我们之间貌似也没什么帐可以算的,请你让开。”
这是江随头次听到有人用颐指气使的语气对他说话,地点还是在学校里。
围绕在附近的同学倒嘶一口凉气,校霸暴戾的模样他们都有幸看见过。
破坏力那是以一挡十,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
只见校霸像是被驯服了似的移开身体,擦肩而过时,易绵听见校霸轻声说:“那你也记住我,我叫江随。”
……
这算是什么交情,易绵觉得好惶恐,感觉自己年纪轻轻就迈入了“刀剑舔血,高处不胜寒”的绝望之境。
当然这件事她跟谁都没说,也本以为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次去网吧的时候易绵是一个人去的,因为她想跟易胭单独视频。
这个破地方说是网咖实际上经营成了黑网吧,价格贵得离谱,可方圆十里只有这间店看着干净些。
尽管如此,易绵还是肉疼得想哭泣,好想快点长大,然后拥有自己的电脑。
回忆着宋风眠头次带她来的流程,她麻溜地往前台交网费,收钱的少年看着痞的不得了。
也没顾着他说了什么,易绵笑嘻嘻地看着他,接着她随意找了台机子登上□□,找主机摁钮整整用了半分钟。
易胭在上大学,寝室里是有电脑的。
看见易绵出现在嘈杂的环境里,易胭咬着吸管问她:“你这是在网吧里?”
“对啊。”易绵的语气有些得意,她接着夸大厥词得夸自己,“你看我为了和你视频,什么招都用上了,我多机智。”
“你还是未成年,小鬼。”对面的姑娘警告她。
随后,扯开话题讲到宋风眠:“我听宋风眠说你们学校挺多人追他的呀。”
额,这个问题。
不知是否是易绵的错觉,她总觉得易胭对宋风眠是有别样的情感的,这种感情超出朋友可又情侣未满。
而沈惟霜呢就是胆小鬼,把喜欢藏在心里面谁会知道啊?
“他除了花枝招展了点别的都还行,追他的人确实还挺多的。”虽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易绵也不得不陈述。
说罢,他又奶了口虞骋的血,“可不管追他的人有多少,虞骋是他的十倍!”
“……”
易胭僵硬扯动嘴角,她毫不留情地嘲讽:“情敌有十倍怎么看你还挺得意?”
闻言,易绵挠了挠脑袋,略带丧气的问自己,“对哦,我为什么还挺得意?”
……
接着,易胭被撒一嘴的狗粮,易绵回:“喜欢他的人很多,但是我觉得他只喜欢我。虽然他没说过,但是他的行动我能感受得到,就像上次他给我撑伞那次。”
易绵说话没有前因后果不着边际,易胭听得云里雾里,可她能感知到易绵真的很高兴。
犹豫良久,她淡淡地说:“可以把喜欢放在心上,可别占得太满,要不然以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嗯。”易绵重重地点头。
她知道易胭的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家庭环境的因素,她们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犹豫良久,易绵启唇问她:“姐,今年过年你来燕京吗?”
“不回吧。”转念一想,她又回:“再说吧。我们这冬季有个冬令营活动,参加的选手有机会参加全国性的比赛,我想去。”
易绵知道这是个借口,可她也不戳破,只是莞尔一笑道:“妈她挺想你的。”
双方陷入无声的沉默,接着易胭突然挂断视频。
盯着壁纸半晌的易绵无声地叹了口气,可爱脑袋耷拉着,所有动作被放慢了那般。
没等易绵丧太久,身后一道修长的身影站了起来。
他阔步走到易绵身边拍了拍她肩膀,被吓一跳的易绵茫然地看着某危险人物,虚幻的兔耳朵瞬间竖起。
只听校霸调侃她:“十块钱一小时,你就表演看电脑?兴致挺高啊。”
“要你管。”不知从哪借来十个胆子的易绵拧起浓密的眉毛,神情戒备。
江随知道她心情不好,当然他心情也没好到那里去。
因为他爸屁事儿真的太多了,管天管地还要管他学习?
“你会玩游戏吗?”江随的眼皮很薄,狭长的眼睛微抬,盛气凌人的味道巨增。
别搞得全世界只有你会玩游戏好吗?
易绵缩进的脖子突然间抬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恼意,她强调:“什么网游我都会玩,比如什么cf、英雄联盟、穿越火线啦之类的。”
眼前的丫头片子一脸的傲娇,满脸写着“我可牛逼坏了”。
江随突然哂笑一下,舌头悄然舔了舔唇瓣,他夸赞:“这么厉害啊,这些我都没玩过,能教我玩儿呗?”
你怎么可能没玩过,易绵暗自腹诽。
机灵的脑袋永远要先人一步,易绵点点头与他商量,“我当然可以教你,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对吧?所以,得拜师。”
这样总会知难而退了吧?
七中校霸总不会委屈在小姑娘麾下吧!
……
哈?犹豫不过两秒,江随轻扯唇角。
棱角分明的轮廓在黯淡的灯光下稍显得柔和,他喜悦出声,“行啊,小师父。”
一脸“哔了狗”的易绵僵硬地抽搐着额角,脸上笑嘻嘻,心里无数个卧槽!
鼠标双键点开穿越火线的登陆器,易绵被激情澎湃的电子bgm吓一跳,目光扫到账号和密码的位置,她突然起身对校霸说:“你先等我会,我去上个厕所。”
江随以为她要跑,于是真情实感眯着眼睛问:“你该不会是要开溜吧?”
“我怎么会溜,我怎么会把我刚认的徒弟扔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等着。”易绵也确实不是想开溜,而是她没有账号啊,她的□□要是登上去,傻子都能看出来是新手。
自以为江随没看出来的易绵立马用老年机联系宋风眠,要账号要得理直气壮:“你穿越火线的账号给我,立刻、现在、马上。”
宋风眠也不是难缠的主,边打字边随口对遛狗的虞骋问了一嘴,“你教过易绵打cf?”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在虞骋锐利的眼神下,宋风眠果断识时务地噤声。
真是同情可爱的小棉花糖呢。
-
输入账号密码登入游戏,易绵兴奋地搓搓手,当然她不忘跟校霸解释流程:“这是最简单的登入,gamelogin,知道吧?”
江随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摇摇头,并非是登入他不知道,而是易绵因为激动而自然冒出来的英语短语他不知道。
真厉害哦,还会说英语,江随非常不客气地示弱:“我英语三十分。”
……
“对不起,我不应该侮辱你。”易绵自然而然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虽然眼前的校霸看着挺凶神恶煞的,臂膀上还有淡淡的刺青,头上潮流的毛看着也不像善茬。
但是她总觉得她这么说,校霸是不会打他的。
果不其然,这不是又笑了嘛。
江随笑起来的时候和虞骋不太一样,用比喻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虞骋笑起来像是春风过境拂在脸上那样舒适,而江随更像是冬日里的冰凌破裂流淌成泉,挺冷的。
这种消融般的过程,很少会有人专注的去欣赏。
“这是首页。接下来我们打开背包看有什么枪械,先认识一下嘛,对吧?”划水什么的易绵最会了,反正宋风眠忘游戏里投了那么多钱,那包里肯定有很多东西,说不定,介绍到明天还没完!
我真他妈是个绝世小机智,易绵想。
江随早就看穿了她,他自顾自要求,“能教我技术吗?我对人家的背包不感兴趣。”
呵,男人真会来事儿。
易绵用鼠标意兴阑珊地点了点几个按钮,要不然还是坦白从宽吧。江随也能感知到易绵有些颓然,可他期待易绵对他说的下一句话会是什么,就这么爱逞能吗?
算了算了,不为难小姑娘了。没等易绵坦白,江随兴致缺缺般地说:“我们换个游戏吧,你教我饥荒呗?”
瞬间,姑娘的腮帮子鼓了起来,明亮的眼睛眯了眯,“你是在看不起我?”
“……”
这真的没有。
“我不会玩饥荒,骗你是狗。”这也是江随说的真话,他从来没碰过这个游戏。
少女的脸如同突变的天气,以肉眼可见般地阴转晴,清澈干净的眼睛轻眨笑起来如同山涧明月,她嘲笑江随,“还以为校霸什么游戏都会呢,连饥荒都不会啊?”
“那要不然为什么叫你师父呢?”江随顺着台阶划了下去,他的情商可比不了某人来的低。
说曹操曹操来的也挺及时,刚把穿越火线游戏首页打开的易绵耳尖的听到有狗叫的动静。
可能是平时军棋的声音听多了,所以还怪像的,这是哪里来的野狗在碰瓷?
屁股离凳,易绵抬起头来微瞅了眼,这一看就了不得了!
虞骋怎么牵着军棋上网吧来了?宋风眠,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易绵条件反射挺快的,确认柜台前牵着狗的少年是虞骋后,她立马像只垂耳兔似的蹲下身体,粉嫩的耳尖出卖了她此时的心虚,江随蹙眉与不远处眼神阴郁的少年相接,霎时间火花四射。
“嘘,你帮我挡一下,我现在得慢慢溜出去。”易绵伸手扯了扯江随的裤脚,慌乱的神情仿佛昭然若揭着少女的心事。
啧。
江随的舌尖抵了抵尖锐的虎牙,由心底所散发出来的不爽几乎没过头顶。
平时没少见这个姑娘与虞骋来往,可听见是一回事,如今接触过再见,又是一回事。
“来不及了,他往我们这来了。”不知为何,江随内心深处竟有些暗自得意。
受惊了的兔子悲惨的看着他,易绵慌不择路的蹲着身体往后逃,可洁白的球鞋像是惊堂木那般让空气顿时凝固起来。
易绵缓缓地抬起头来,乌黑水润的秋瞳满是自我忏悔,她开始求饶:“我错了嘛,你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怪凶的。”
没错。虞骋严肃起来的时候像是最寒冷的冬日。
隽秀的五官刻满了“你别跟我说话,我在生气”这种意思,直接又伤人。
“哟?”宋风眠双手插着口袋似笑非笑地靠着电脑椅,眉目间满是调笑。
他不怕死的调侃江随,“七中校霸,网吧玩饥荒啊?”
轻蔑不屑一顾且刺人,网吧玩饥荒怎么了?
易绵恼怒般地冲到宋风眠和江随中间,她像只愤怒的啄木鸟般地开始啄人,“谁规定网吧不能玩饥荒了?宋风眠,你七岁的时候还尿床呢!”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宋风眠的脸瞬间变成了酱色,他咬牙切齿般地骂易绵:“你脑子里都是西瓜汁吗?到底是哪头的!”
“……”
瞬间归于沉寂的易绵干巴巴地说:“你们玩网游都很了不起,行吧。”
头次被保护的江随有些怔愣。瘦小的身躯看着小的不得了,背脊却坚韧地挺着。
站在拥有一米八个头的他前面,显得滑稽又好笑,唇角突然间露出弧度。
宋风眠不知道易绵哪根筋搭错位置了,谁和谁一波的?心里没点数?
“行,这个网吧不欢迎我,那我走。”显然宋风眠被易绵分贝拔高的那句话给弄生气了,帮衬着外人来吼他?
小棉花糖长胆子了是吧!宋风眠愤怒的把碍眼的椅子给踢开,接着头也不回地往大门口走了。
场面突然间冷了几分,江随拇指搜了搜光洁的下颌,说起话来吊儿郎当,透着几分桀骜,“还好他溜的快,要不然今天可能出不了这个门。”
这个年纪的少年荷尔蒙分泌过剩,所有的细胞都充斥着暴戾,其中也不乏沉稳自持的虞骋。
悄然间,他阔步走到易绵身边,胳膊自然而然地从后往前勒住易绵的脖颈,出言更是嚣张,“离易绵远点,我不管你是谁。”
有那么一瞬,易绵特想捂住虞骋飙狠话的嘴巴,因为她还想活得久一点!
神奇的是,她们在校霸的眼皮子底下气势汹汹地拿着外套溜走了。
出了网吧门口,虞骋也没松开易绵的脖子,而是俯身贴耳靠近警告她:“跟陌生人来网吧打游戏?想什么呢。”
“她不是陌生人。”易绵悄声嗫喏。
鼻尖周围都是他的清爽气息,易绵像只鹌鹑似的不敢乱动,脸蛋红扑扑的。
虞骋的锋利的眼神很快就扫了过来,他气场太过强大摄人,易绵立马知趣地求饶,就差双手合十了,“不跟陌生人玩,你说得对!”
“这才乖。”夜幕中的虞骋仿佛像是从天边而来的谪仙。
睫毛长而浓密,眼窝略深,眉骨挺鼻梁高,周身萦绕着澄澈干净与黑网咖格格不入的感觉。
易绵突然间牵起虞骋的手,她挑了挑眉梢,说话不着边际,“我们回家吧,小仙长。”
真是没辙,她撒个娇,就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