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养你
“反正我不去,靳衍州如果看见我,一定不会放过我。”
“湾湾,去吧,我俩装成服务员进去,一定不会被认出来。你不去我一个人,进去了没个照应,万一我被逮住了,你也不放心对不对?”
闵敏的父母,是姜湾的养父母,所以闵敏只要有需要,姜湾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对闵敏的要求,她狠不下心拒绝。
心一软,就答应了,“好好好,明天一起去!”
靳家老宅。
老太太忙碌的指挥着佣人,“那个花瓶是元代的青花瓷,摆的显眼一点。”
“是,老太太!”
靳家今天有喜事,上上下下都忙碌着。
靳衍州凑到老太太身后一脸谄媚,”奶奶,你的话我已经帮你带到了,大哥今天应该会回来。”
“他不回来,我打断他的腿。”
“放心吧奶奶,大哥那么孝顺您,一定会回来。”
老太太捏了一把他的脸,“靳家,也就你会哄哄奶奶,你二哥,三哥,一年见不到几次。”
“奶奶,你还不如说,靳家就我每天游手好闲,大哥,二哥,三哥,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忙。”
“你继母姚遥,你通知了吗?”
提到这个继母,靳衍州一脸的不屑,“奶奶,你用词准确一点,她跟爸结婚一年爸就不在了,也没生个孩子,现在爸不在了,你管她呢。”
“她只要一天没再嫁人,就还是我们靳家的人,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我不知道,爱来不来!”
客人陆陆续续来了,老太太请了很多从前和靳家有交情的豪门家族。
靳衍州招呼着客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天是给靳衍州相亲。
闵敏和姜湾穿着酒行的衣服,混进了靳家。
当姜安娜出现时,酒会所有的焦点,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淡绿的抹胸长裙,天鹅颈上的珍珠项链,举手投足之间满是风情。
旁人都夸赞着姜安娜本人,比电视上好看。
前脚姜安娜刚进靳家大门,靳衍川后脚就跟了进来。
今天的靳衍川,穿着一身高定的黑色西装,气度不凡,每一根发丝都在告诉在场的人,他是今天的主角。
这一幕,让她想起了她和靳衍川领证那天。
他也像今天这样,穿的矜贵不凡。
靳衍川游刃有余的和不同的人,谈笑风生。
“湾湾,湾湾!”
闵敏拽着她的胳膊,拉着她挤进了人群。
靳衍州正端着酒杯,和那些豪门小姐们,相谈甚欢。
姜湾神色匆匆地从他身边经过,他有些诧异,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直到他瞧见姜湾扎着马尾的那个背影,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哟!这不是自称是靳太太的那位吗?”
真是冤家路窄。
挡住她们去路的人,是那天在靳衍川办公室发疯的那个女人。
闵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湾湾,她什么意思,什么靳太太?”
“你还不知道啊,她那天在靳衍川的办公室里,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靳太太。”
姚遥说话的声音,高亢刺耳。
周围那些豪门小姐,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靳衍州拨开人群,定睛一看,“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姜湾此刻觉得老天爷,一定是嫌她活的时间太长。
冤家都像说好了一样,凑到了一起要审判她。
今天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谁知道靳衍州冲着人群大喊了一声,“大哥,那个女人在这!”
他这一嗓子,全场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姜湾想死的心都有了。
靳衍川和姜安娜听见声音,同时穿过人群。
她想跑,但这一次没那么幸运了,人群太密集,到处都是安保人员。
“衍川,这不是上次在你办公室见到的那个女人吗?今天怎么穿成这样,出现在酒会。”
姚遥语气里,满是嘲讽。
靳衍州向来瞧不起姚遥这个继母,在他心里,姚遥就是趴在靳家身上吸血的小三。
靳衍川见到姜湾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和看别的女人不同。
这是靳衍州没有见过的眼神。
从姚遥的话里,他察觉到,靳衍川应该早就找到她了。
“都围着干什么?”老太太说话的声音,掷地有声。
姚遥语不惊人死不休,“婆婆,这个女人,我在衍川的办公室里见过。”
姜湾和靳衍川对视了一眼,俩人心里此时万马奔腾。
这个打扮雍容华贵的老太太,就是靳衍川和靳衍州的奶奶。
靳衍州一副看戏的样子,似乎在观望姜湾怎么自圆其说。
姜安娜是个明白人,虽然今天是来和靳衍川相亲的,但她知道靳家现在做主的是老太太。
老太太没发话之前,她必须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说,自己也是当红的影后,不能在公开场合,丢了面子。
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姜湾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了靳衍川。
靳衍川就站在展示台下,也看着她。
这时展示台上的青花瓷花瓶,突然晃动,从展示台上坠落。
姜湾眼疾手快的冲过去,推了一把靳衍川。
花瓶的一角垂直砸向了她的脸。
“哗哗”一声,是花瓶碎掉的声音。
全场一声惊呼。
姜湾半张脸都是血,倒在了地上。
跌坐在地上的靳衍川,感觉此刻呼吸都停滞了。
把姜湾从地上抱起,搂靠在自己怀里,拍着她的侧脸。
“湾湾,湾湾,你醒醒。”
姜湾眯着眼睛,半张脸都淌着血。
她庆幸着,终于结束了。
闵敏冲过人群,摇晃着她的胳膊,“湾湾,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如果今天姜湾没有推开他,今天躺在地上,半张脸都在淌血的,就是靳衍川自己。
靳衍川不管不顾的抱起她,冲着人群大声喊着,“都让开!”
修罗场,终于以姜湾受伤结束了。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去推开靳衍川。
去医院的车上,姜湾靠在靳衍川怀里,哀嚎着,“我不会破相吧,破相了我以后怎么办。”
自己右手还沾着血,从小她最怕血了。
靳衍川用一张手帕,压着她血流不止的眼角。
如果再偏一点点,就伤到了眼睛。
这时候的靳衍川内心是悸动的,感动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像今天这样赤忱地对他。
他低头,认真且温柔地说,“如果真的破相了,我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