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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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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

    苏夏知终于清醒过来,身体上的疼痛并没有减轻多少,四周仍旧一片漆黑,但她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冰冷的楼道里,而是温暖的房间。

    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衣服倒还是原样。

    所以她在哪儿?

    苏夏知艰难地爬起来,终于理解了老人们常说的脑子里一团浆糊是什么感觉。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我都吓死了,你说用不用送医院啊?”

    “她没醒,我也没办法给她吃药,而且你家什么都没有,有床被子都就谢天谢地了。”

    “实在不行我把她带回我家,总不能不管她啊。”

    这声音……是钟喻可吧?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钟喻可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苏夏知忽然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慌慌张张的,竟然把门给锁了。

    ……

    “奇怪……”钟喻可转动门把手,试了几次都没拧开,意识到苏夏知可能已经醒了,但她锁门干什么?

    “苏夏知,开门,锁门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苏夏知脸上发烫,开了门,刺眼的光照得她张不开眼:“怎么了?”

    “我说你……算了,还难受吗?”

    苏夏知摇摇头,哑着嗓子:“我没事,好得很。”

    可她嘴唇发白,脸颊泛着不自然的微红,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而且显得病恹恹的,整个人没什么精神。

    “又嘴硬,你嘴硬有瘾啊?”钟喻可嫌弃地白了她一眼,“你生病难受就说难受,郑副总不在,你就不要命了吗?”

    苏夏知垂着头,听到郑佳溪的名字,更蔫吧了。

    钟喻可问:“你没带钥匙?”

    苏夏知“嗯”了声,绕开她去玄关,拎起包:“我先走了,刚刚谢谢你。”

    钟喻可刚刚帮了她,不然以自己刚刚那个晕过去的状态,能不能活着撑到郑佳溪回来都不一定,更何况自己还生着病,没力气跟她吵,只想赶快回酒店睡觉。

    老人们常说,感冒发烧不要紧,在被子里捂捂汗就好了。

    “你要不先等等,等郑副总回来了你再过去。”钟喻可不知道她俩已经分手,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在等郑佳溪。

    苏夏知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有一瞬间失神:“我们分手了。”

    “嗯?”

    “她出轨了,和关琪,咖啡馆那个女大学生,我实在没想到,她是那种人。”说着说着,酸涩感又涌上心头,苏夏知不敢再说下去,她怕哭腔暴露了自己此刻的软弱。

    钟喻可没再说话,难怪今天苏夏知跟蔫菜似的,原来是为情所伤。这么说……她都知道了?

    那感冒也是因为那天淋雨带出来的咯?

    “那你打算去哪儿?你现在生着病,外面可还下着雨呢。”钟喻可穿上外套,掏出车钥匙,挤到门口,拉住苏夏知的小臂,“走吧,先去我家,我给你找点药。”

    “你放开……”苏夏知用力挣扎几下,她还不适应和这绿茶肢体接触,也不想,“我自己能行,咳咳咳……”

    听到她咳嗽,钟喻可又皱了皱眉:“你要是发烧咳嗽,还这么严重,不及时治会得肺炎的,不行,你先跟我去医院。”

    钟喻可看着瘦弱无力,实则力气大得离谱,而且根本不管苏夏知说了什么,硬生生拉着她上了电梯,出去后又把她塞进副驾驶。

    苏夏知生怕自己被拐了卖了,危机感涌上心头,手在空中胡乱挥舞:“钟喻可,你想干什么!我说了不用你管不用你管,你让我下去!”

    “苏夏知,我管你不是义务。”钟喻可弓着身子给她系安全带,肩头被她锤了好几下,有点生气。

    终于把人固定好,她关上车门钻进驾驶位,先给车落了锁,接着点火启动行驶一气呵成,等车子从停车场驶出才缓缓开口。

    “困就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去哪儿?”

    “医院。”

    苏夏知噘着嘴抗议:“我不去医院……咳……”

    “不去医院,要真得肺炎了,有你好受的。”

    “那关你什么事。”

    钟喻可:……

    从前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没想到今天真见识到了,她懒得跟生病的人一般见识,干脆不理她,专心开车。

    一路上,苏夏知压抑着瘙痒的喉咙,胸腔剧烈起伏,实在压不住的时候才狠狠咳嗽几声,痛得仿佛要在她嗓子里撕出一个东非大裂谷。

    钟喻可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等到了医院,苏夏知深知逃不过输液,折腾这么久,也实在没精力再犟嘴,乖乖跟她去了门诊部。

    “这瓶打完了叫我。”护士端着把药瓶挂好,看苏夏知因为生理期阵痛发白的嘴唇,同为女人,不免多叮嘱了几句,“能休息就别这么拼命,人又不是铁打的,再这样下去,以后每次来大姨妈你都得疼死。”

    “知道了,谢谢。”

    “还有,叫你朋友帮忙看着点药,别等吊完了才喊人。”

    “好。”苏夏知答应得好好的,但护士刚走,她就开始赶人。

    “今天谢谢你,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吧。”

    钟喻可无奈地看着她,自己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用得着这么刻意保持距离吗?

    真想不通为什么有人生了病想一个人待着。她巴不得生病有人陪。

    “可是护士刚刚让我帮你看吊瓶。”

    “我是成年人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成年人刚刚在楼道里晕倒了,我不管你,你现在还在郑佳溪家门口躺着呢。”钟喻可冷哼一声,“有必要吗?都分手了,她故意不见你,就算你等到她了,又能怎么样?”

    “你不懂。”

    “啊行行行,我是不懂,苏姐姐你是大情种,我不懂你们之间高贵的爱情。”钟喻可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话没经脑子就说了出来。

    她就是怕苏夏知还被郑佳溪制造的温柔假象蒙骗,害怕她做出什么傻事,像今天一样。

    郑佳溪,一个出轨的人,不值得她这么付出。起码在她看来,郑佳溪和关琪就是烂锅配破盖,天生一对。

    这么想,她反倒有些可怜苏夏知。

    “钟喻可。”苏夏知冷笑一声,闭上眼。听她的意思,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你是不是以为你很懂我啊?”

    “你是不是以为我就喜欢犯贱,犯贱到郑佳溪出轨了还喜欢她?”苏夏知再睁开眼,眼底闪着水光,“那我告诉你,我今天去只是拿属于我的东西,我和她结束了,你想勾引她,那你尽管去啊,在这里恶心我算什么本事!”

    说到最后,苏夏知哽咽了,垂下头,不愿被她看到这幅落魄的样子。

    喉咙又痛又痒,她拼命捂着嘴,压抑着胸腔中的气息,小心翼翼地呼吸,可还是没能抑制住咳嗽的冲动,弓着身子,后背猛烈起伏。

    “咳咳咳……”

    她压根就没想过和郑佳溪再有什么,她凭什么揣测自己?

    “对不起……”

    钟喻可站在她面前,想伸手帮她顺顺气,但又怕惹苏夏知不高兴,垂着脑袋不敢动,像个犯了错挨训的孩子。看了眼表,已经九点半了。

    “那我先走……”

    “走好不送。”

    “了……”钟喻可无奈,这是多巴不得她赶紧走,话都不让她说完。

    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苏夏知彻底脱了力,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她是真的累,身体和心理上都是,也没力气再说话。

    她想着先睡一会儿,药水掉的速度不快,她估摸着还有一个多小时才需要换瓶子,就设了四十分钟后的闹钟,抱着手机沉沉睡过去。

    睡着前,她发觉自己饿了,肚子里头咕噜噜直响,她太后悔没让钟喻可给她带点什么东西吃了,她现在饿得能生吞一头牛。

    大概是生病加挨饿的缘故,苏夏知这一觉睡得并不安踏实,梦里全都是和郑佳溪的点点滴滴。

    郑佳溪花费四年时间在她心里筑了个坚不可摧的巢,回忆袭来的时候苏夏知无处可躲,只能呆呆地站在在她制造的浪漫假象中,一点点沉下去。

    梦中,她回到了四年前,在郑佳溪表白的时候,她极力想阻止当年的自己,可嗓子里像被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挣扎着,想用肢体语言告诉自己,别信郑佳溪,她嘴里每一句可信的话。

    四肢酸痛,好像被大卸八块一样,苏夏知痛得皱眉。

    梦里的郑佳溪说:“夏知,能怪谁呢?怪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怪你变成了我不喜欢的样子。关琪比你年轻,比你会谈恋爱,所以我选择和她在一起了。”

    苏夏知摇着头,身体不受控制开始颤抖:“你个骗子……你个大骗子!”

    她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说什么梦话,刚从外面冒雨赶回来的钟喻可看她难受得厉害,不得不提前叫醒她。

    还没完全清醒的人脑子犯迷糊,软软的“嗯?”了一声后,看到了钟喻可,认命般地再次闭上眼:“你怎么又回来了……烦人……”

    “你没吃东西吧,正好我也饿了,一起吃点。”

    听到有吃的,苏夏知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清汤寡水的一顿饭,苏夏知都能数清碗里有多少粒米,但自己实在饿得受不了,再加上外面下暴雨,医院周围没什么好吃的,忍了。

    她用没打吊针的那只手抓起勺子,搅合两下,舀起一勺米汤咽下去,好歹胃里暖和了点。

    “榨菜吃吗?”

    “嗯。”苏夏知刚点头,一坨放在盘子里的榨菜就递了过来,她翻了个白眼,“卖相也太差了。”

    “榨菜就稀粥,你还想要什么卖相?想吃好吃的就注意身体别生病。”

    “说得好像我想生病一样……”苏夏知喝着粥,嘴里不消停,一个不小心呛到了,差点把五脏六肺全咳出来。

    “咳咳咳,纸,纸……”

    钟喻可塞了一团纸到她手里,看她咳得脑袋通红,伸手在她背上轻拍着,给她顺气:“吃饭就吃饭,少说话,看呛着了吧?”

    苏夏知红着脸,恨不得给她一个大嘴巴子,但现在也只能在心里暗骂:闭嘴吧你……还不是因为你!

    她气呼呼嚼着榨菜,恨自己不能直接咬臭绿茶一口。

    “刚刚的事……对不起,没弄清情况就说了那些话,你可以骂我,我不还嘴。”钟喻可想靠着食物挽救自己之前的致命发言,哪怕并不丰盛,她觉得吃饱了的苏夏知心情能稍好一些。

    “嗯。知道错了,吃完饭就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烦,烦的n次方!”

    钟喻可确实没还嘴,默默把垃圾都收好,不放心地看了眼吊瓶,刚好见底,于是她去喊护士。护士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还冲她笑了笑。

    饭吃完了,她实在没借口再待下去,于是拎着垃圾,打算走人。

    “你等下!”

    钟喻可才刚转过身,没一秒,又转回去了:“怎么了?”

    “你外套给我留下,我冷。”门诊部在一层,又阴又冷。苏夏知手指冰凉,呆坐着不能运动,身体根本热不起来。

    这臭绿茶倒是穿得多,舒服死她算了!

    更别说自己感冒还没好,她人在医院,心已经飞回酒店钻进温暖的被窝了。

    钟喻可忽然觉得好笑,苏夏知竟然也有主动提要求的时候,可真难得。

    她不情不愿地脱下外套,搭在她身上:“这回行了?”

    “行了,你走吧。”

    “我真走了?”

    苏夏知飞了她一记白眼:“你觉得我会留你?”

    钟喻可了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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