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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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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了,这么长一条锁妖链……”

    阿葵不舍地抓着链子不放。

    这根锁妖链,被人用极其深厚的内力或妖力深深打进了第四峰的山顶边。

    怎么拔都拔不下来,别说拔了,想要拆下来一段都拆不了。

    司徒宗诲目色深深,他手里那条,明显是从这条链子上截取的。

    师父他老人家没有说过链子的来历,他是从哪里得到的?什么人能从这样一条打在悬崖上的锁妖链上卸去一段?

    宝蕴担忧道:“还是快走吧,这山上天气变化无常,若是遇上暴雪就麻烦了。”

    夜空一片漆黑,没有一颗星。

    几人走在环形山顶上,如同走在碗沿上,外面是万丈悬崖,里面是百米天坑。

    幸好这条弯路够宽,要不然看着两侧真能吓尿了。

    走了近两个时辰,几人在冻僵之际,终于找到了之前歇脚的山缝。

    火光中,司徒宗诲借剑灵的灵力疗伤。

    “阿葵不能用这个疗伤吗?”晚星两手包得像粽子。

    没办法,司徒宗诲说她的手心已经冻伤撕裂,直接烤火会伤得更重。

    “剑灵不认他。”司徒宗诲收起剑,“得明早下山后尽快去医馆敷药。”

    阿葵前胸被狼抓咬的伤口,皮开肉绽,筋骨撕断。

    他用雪洗了好多遍,疼得他额角冒汗。

    “嘶……这点小伤算什么!”阿葵嘴硬道,何况还有宝蕴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隔日。

    鹿荏客栈里。

    “阿葵,司徒宗诲人呢?”晚星用粽子般的手捧着粥碗。

    一大早就不见司徒宗诲的人影了,跑哪去了。

    “说是去他父亲的旧宅望一望。鹿荏这么远,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去看看。”

    他说着轻抽一口气。

    宝蕴忙问:“伤口还是疼吗?今天再去敷一天药吧。”

    阿葵这家伙嬉皮笑脸地答应:“嗯,二哥说狼牙有毒,再敷一天祛毒。”

    晚星翻白眼:在雪寒山没见你喊一声疼。不就是想让宝蕴陪着你吗?可把你嘚瑟坏了!

    她瞅瞅自己的双手,司徒宗诲为什么不叫她一起去啊?虽然她的手受伤了,但脚还能走。

    “对了,二哥交代了让你和我们一起去医馆换药,换完药还得在客栈待着,不能出去瞎逛。”

    “我们”…?

    阿葵可真是不见外,这就和宝蕴算作一起的了?

    晚星头大。

    怎么回事,上一次还是宝蕴面色娇羞地看司徒宗诲送的剑,这才几天,阿葵和她似乎已经像小情侣一般亲密了……

    而且她还得在旁边待着不能走。

    司徒宗诲真行,自己出去瞎逛不说,还不准她逛,不准逛就算了,还得被迫做电灯泡!

    唉,好烦躁!

    鹿荏城东。

    司徒宗诲身着黑衣,站在一座破败宅院外。

    说是来看旧宅,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这宅院荒废了二十多年,残砖断瓦,早已破败不堪。

    司徒宗诲从来没有见过这座宅院,按蛇妖所说,他还未出生时父母便逃走了。

    他推开门钉生锈的木门,踏进院子。

    院子里杂草丛生,这个季节只剩下枯黄的草叶草杆,看得出已经很久不曾有人到访了。

    院子中央的杂草中有一口井,井边的石砖都已经风化了,露出下面的土石。

    各个房门都敞开着,有的门已经掉落枯朽了。

    他走进正房,看见地上那扇木门被踹了一个深深的鞋印,可见其人内力之深。

    房间里落满灰尘,厚厚的蛛丝结满整个屋子,杂物散落一地。

    看得出当时他们走得有多急,甚至连衣物都没来得及收拾。

    橱柜皆抽屉大开,歪倒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七零八落,扔得到处都是。

    其他几个房间亦是如此,整座院子没有一处遗漏。

    那个人来找什么呢?

    父亲在朝堂或有仇敌,但他从京城孤身回鹿荏时遥遥路途,有无数次夺物取命之机,不可能在回到鹿荏独居两年又被追杀。

    那只能是母亲的仇敌。

    在父母都离开后,那人依然野心不死地翻箱倒柜,试图找出什么东西。

    由此可见,那人要的并不是母亲的性命,而是要她手里的东西。

    肯定与归元丹有关,是什么东西呢?

    就算那人也偶然间看到过禁书,从而得知归元丹,可他又是怎么知道归元丹的关键线索在母亲手中呢?

    他站在院子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送晚星回禹城时,他有必要回到城外的山林看一看。

    那个许久没有回过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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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司徒宗诲和几人说了明天一早要回禹城的事。

    他和晚星先行。

    阿葵有伤,宝蕴要留下照顾他,两人决定两日后动身回禹城,到时候在城外暗室碰面。

    晚星对司徒宗诲突然要回禹城的安排,心里莫名其妙地感到忐忑不安,她把这不安归结于之前在暗室差点被黑衣人噶了。

    但是无论如何,司徒宗诲去哪里,她都要跟着去的,除了她无处可去外,就是她想和司徒宗诲在一起。

    他叫她“皎皎”了哎!

    除了她家人,还没有人这么叫过她。

    而且,司徒宗诲他已经抱过她两次了,虽然都是在为了救她的情况下不得已为之,但是……

    她不管!

    抱了就是抱了!

    不得不承认,晚星是有些恋爱脑在身上的。

    是夜。

    司徒宗诲依然在晚星房间守夜。

    晚星想到明天一早要启程回禹城,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不安的情绪塞满了她的脑袋。

    一种不好的预感侵扰她的心头。

    终于,她忍不住从床上坐起。

    看向司徒宗诲时,他的眼神让她心跳停了一瞬。

    司徒宗诲正望着她。

    他坐在月光里。

    唇紧紧抿着,深邃的双眸直直地看着她。

    他眼神里不是疑惑,不是不解,而是痛苦。

    压抑的痛苦。

    晚星愣住。她不明白为什么司徒宗诲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你怎么了?”

    司徒宗诲从她脸上收回目光,低下头,掩住黯淡的眼眸。

    停了一瞬。

    “没事,想到了不好的事。”他挑了挑嘴角,“睡吧,明天要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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