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回东京
“太宰。”柚月轻声唤他名字。
“嗯？”
太宰收回视线同她对视。巴士于铺满阳光的国道上疾驰, 车厢内轻轻震动，光影在她的蓝眸里波光四荡。
柚月诚恳地说：“如果被我发现你失忆是装的，我一定会暴打你一顿。”
“哎——”太宰挑眉, 拖长尾音, 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 柚酱的那位背后灵先生呢？”
“一直在车顶吹风。”柚月指了指天花板, “你不是能看见吗？”
“能看见又不代表能透视啦。等下要去哪呢？”
“啊, 对，这真是个问题……”柚月陷入思考, “带你回家住, 他肯定要闹的, 我得先问过他的意见。”
“他？”
“嗯，我的监护人，五条悟。”
柚月拿出手机, 给他发消息，对方一如既往地秒回。
【yuzi：[小狗探头]】
【喜久福出柚子味了吗：[猫猫探头]】
【喜久福出柚子味了吗：要到家了吗？】
表情包里的白色长毛布偶太有画面感, 柚月笑了下, 斟酌着语句询问能否让一个男性朋友暂住家里几天, 等到太宰找到新住处再搬出去。
五条悟立刻大为惊恐地拒绝，又迅速改口，叫柚月拍张那位男性朋友的照片给他看看。
尽管不明所以, 她还是举起手机对着太宰“咔嚓”了一张。太宰毫无准备, 对镜头的敏锐感却让他一瞬间对着镜头露出了微笑，光线极佳, 温柔俊美。
【yuzi：[抓拍照片]】
【喜久福出柚子味了吗：哦, 那没问题】
柚月大惊失色。
虽然她觉得相由心生, 太宰看着就丑丑的，但许多人夸他相貌出众，也不乏白富美被他的好皮囊欺骗。
他、他这个态度……惠怎么办？
【喜久福出柚子味了吗：没我帅，让他来吧】
柚月默默地松了口气。
而旁边看到聊天界面的太宰不满道：“我可是人见人夸的美男子，你的监护人五条先生真没眼光。”
他相当不服气：“那他呢？我也要看看他长什么样。”
好幼稚，然而不满足他，他绝对会闹个不停。
柚月便点开五条悟的line动态，划下来发现好多都是关于她的，尤其是集训期间。
【小狗没回家的第一天，想她】
【小狗没回家的第二天，把她藏起来的草莓泡芙吃掉了】
【小狗没回家的第三天，好想去横滨】
……
【小狗今天终于要回家了[手舞足蹈gif]】
“小狗是谁？”太宰治好奇地凑过来，“说的是柚酱么？总感觉有点痴汉啊。”
柚月怆然道：“他、他竟然把我的草莓泡芙吃掉了！……那个我想留着慢慢吃的！”
“……？”
她一边生起闷气，手指飞速下滑，总算找到了一张五条悟露出正脸的照片，展示给太宰看。
后者略显牙疼、公允地评价道：“确实很帅啊，和柚酱长得好像哦？”
“嗯，很多人以为我是悟哥哥的女儿。”
“是你哥哥么？”
“不是。”柚月沉吟，“我和他绝对没有血缘关系，如果硬要说的话，我们是不同世界的命运同位体。至于长相上的相似，其实更多是发色和眼睛相同带来的错觉。”
就像代号「银魂」因防过载机制把柚月屏蔽剔除一样，相同力量体系的情况下，每个世界为了维持力量平衡，同一时间点上只会存在一位「六眼」。
柚月的情况比较特殊。
没有儿时的记忆，醒来不久便被银时捡走，她也相当好奇自己的出身与过去。
对此齐木楠雄解释说主要是他的过失，小时候没能控制好力量，不小心玩炸了一整条世界线；世界意志破灭前，动用最后的力量将倾注了世界爱意的神子弹了出去……
后来齐木楠雄恢复了它，时间线上却应运而生了新的「六眼」。
——柚月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n个世界外的，第n 1位「六眼」。
“命运同位体？”太宰重复了一遍。
“嗯。”柚月点头，“我也不知道能用什么更加贴切的形容了。‘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之类的也行吧？”
“那应该不是一个概念吧。”
太宰把五条悟公开的动态三两下刷到了底，托着下巴，洋洋得意道：“五条先生绝对不是受女性欢迎的类型，这么看还是我略胜一筹呢。”
“为什么你会知道……”柚月疑惑了。
所有人在和五条悟深入接触前都会被他的好皮囊蒙骗，但太宰居然能一眼看出本质？
“因为他一看就是那种很自恋、喜欢招猫逗狗然后招人讨厌的类型嘛。”太宰边说边沉醉地摇头，“不像我，温和儒雅，想和我殉情的女士无数，但我只中意柚酱一个哦？”
“你们二位的脸皮可以修造护国城墙了。”
柚月拿回了手机，十分诚恳地说：“我有预感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巴士载着大家回到熟悉的街道，柚月打开包清点了一下纪念品，决定回家前先去事务所见师父和龙套一面。
小酒窝见到她带着陌生男人回来，径直扔下了正在看的单行本，脸上的团状腮红似乎又粉了几个度，兴奋道：“你终于回来了！”
“好久不见了。”
柚月坐到沙发上，把礼物翻出来放到桌前。
它在跟着进门的太宰身边转了一圈：“这是你的鱼塘新成员么？挺帅的啊，不愧是你。”
“居然是活的恶灵？”太宰兴奋地一把抓住小酒窝的头顶，揉捏晃动起来，“捏起来好像棉花糖哦。”
“救……救命……”小酒窝虚弱地呐喊，“本大爷……要死了……”
它好不容易恢复为深绿色的身体，在太宰手里晃了几圈，都快变为草绿色了。
夏油杰若有所思道：“「人间失格」也会作用到恶灵的躯体上么？诅咒呢？”
“恶灵可以，但诅咒不会，因为发生质变了。”柚月小声对着他解释。
听见楼下的动静，影山茂夫扶着扶梯走了下来，有些疑惑道：“小酒窝？你怎么了？”
太宰迅速地松开小酒窝，对着从楼上下来的人露出标准的营业笑容：“初次见面，我是太宰治。”
“你好，我叫影山茂夫。”影山茂夫看向柚月，略显欣喜道，“小柚，你回来了。”
柚月弯了弯眼睛：“龙套。”
“小柚回来了？”
阁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师父！……哎？琦玉老师也在。”
“好久不见。”
琦玉仍穿着黄色紧身衣与白披风，简单解释道：“因为明天我的夜间兼职也要正式开始，所以搬了些东西过来，刚刚灵幻先生和影山在帮我打扫。”
大家围着茶几做成了一圈，小酒窝半死不活地躺在地板上，小声哀嚎道：“apple……本大爷需要apple续命……”
见它实在虚弱，柚月对夏油杰点点头。宫崎被释放了出来，乖顺地趴在地板上甩尾巴。
“太宰接下来几个月也会是我们事务所的员工。”柚月说，“你们可以尽情使唤他跑腿。”
“不是说好我只需要替柚酱找幕后黑手么？”
“你清醒点。”柚月轻轻拍他故作可怜的脸，冷酷道，“资本家都是这样的，先把你骗来然后压榨你劳动力。”
灵幻对太宰挺满意，从此人俊秀的好皮囊和假正经的姿态中，他嗅到了同类（指道貌岸然的骗子）的味道。
不错，这下他应该不再是事务所最弱的一个了。
影山茂夫语气平淡地问：“小柚和太宰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呢？”
奄奄一息、正在吸取灵力的小酒窝忽然有了精神：“哦哦到那个环节了是吗！”
然而柚月早猜到太宰要说些不正经的话，抢过话茬把事情解释清楚，杜绝了它看戏的可能。
“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们。”柚月从包里拿出了金属球，“调查它，当然，这件事主要交给太宰。”
琦玉若有所思道：“这个东西我见过。”
柚月疑惑：“在哪里？什么时候？”
“上周，就在我住的地方。为了省钱，我住在郊区，附近都是已经拆掉的楼房，以及没什么人住的危楼。”琦玉平静地叙述着，“然后有天出门的时候……”
他发现空气扭曲了起来，前路变成了色彩诡异的油画风景，周围传来“嘻嘻嘻”、“哈哈哈”的尖细叫声，扰得人大脑嗡鸣。
琦玉并未理会，直直往前走，本该五分钟穿过的街道变得格外漫长。身后火山海啸什么的都发生了，但是没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不知道花费了多久，终于走到路的尽头。
他面前有堵柔软的墙壁，流淌着不详的、色彩诡谲的液体。
琦玉继续回忆：“我觉得很奇怪，就给了墙壁一拳。”
结果突然白芒炸裂，周遭的诡异景色仿佛缓缓落下的幕布，天空终于露出了应有的蓝色。
琦玉感觉脖子后面有点酸胀，轻轻锤了两下。
“结果‘叮叮’两声，感觉有东西轻轻砸到头上，转头看见有一个金属球掉到了地上。”琦玉回忆完毕，指着柚月放在桌上的、长着触角的金色小球，“就长那样。”
灵幻点头道：“所以你是遇到诅咒了，但你看不见。”
柚月严肃地说：“原来如此，它会从天上掉下来，是天气之子干的么？错怪杰了。”
夏油杰：“…………？”
影山茂夫皱眉：“高空坠物不道德。”
柚月：“是啊是啊。”
灵幻吐槽：“不要在这种时候突然脑电波掉线啊，你们可是最强灵能力者！清醒一点喂！琦玉老师，你说说他们啊。”
然后他看见琦玉正在谷o搜索栏里输入：“被高空坠落的东西砸到了头顶，可以申请政府赔偿金吗？”
灵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