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这下又没有人敢说话了。
谁还敢带头。
若是成功了，是功臣。
若是失败了呢？
如何交代？
风卿宁也不急，只是看着他们
“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我愿意跟着大小姐。”
最终还是桂春平起了头。
他已经想好了，如今温泉被发现，是怎么都要上缴的，但如果大小姐说的真的实现了，那就是另赚一笔。
即使实现不了，他们也无损失，之前的那些收入本就是意外之喜。
不就是折腾吗？
陪着她折腾也没啥。
毕竟想要成功，哪有不折腾的。
庄中他是管事，也是最有见识的人，他都加入了，其他人也有些忍不住了。
“我加入。”
第一个。
“我加入。”
第二个。
“我也加入。”
第三个。
……
随之而来的是所有人。
虽在意料之中，亲眼看到这一幕，风卿宁还是很激动。
这可是她在这时代跨出的第一步。
她起身，高呼:“今晚吃烤猪肉吧”！
围着的人也很激动。
齐呼:“好”。
男的开始找工具，准备杀猪。
女的则开始生火。
她准备来一只烤全猪，然后再来个篝火聚会。
想想就觉得很热闹。
楚黎川一直坐在那儿看她，越看越觉有趣。
她安排好，踱步至楚黎川身边，抱住手膀子，一脸自豪，问:“怎么样？”
“挺期待的。”
还是这一句，风卿宁不信，这么多人她都搞定了还搞定不了一个楚黎川。
她不甘心，“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
“大小姐想让我说啥。”
事情最终如何还没有定论，这不过是她说出来的计划，具体得看做成什么样，才能算数。
行，风卿宁吸了口气，“那就再看看呗”！
看着各家搬来的肉、菜，风卿宁也加入，和她们一起准备菜。
夜幕降临，星星闪烁，篝火明亮。
架子上的猪“刺啦”“刺啦”冒着油。
沿火堆摆放的菜，围火堆而坐的人。
还有各家拿出的珍藏的好酒。
风卿宁真是太喜欢了。
她端起碗中的酒，“我敬大家一杯，期待我们都能赚很多很多的钱”。
她一饮而尽。
声音铿锵有力，那豪爽劲不像女儿，更似男子。
受她的影响，男子都端起了酒碗，女子会喝酒的也端起了酒碗，不会喝的则端起了茶杯。
“赚很多很多的钱。”
一饮而尽。
喝完酒，大家开始分猪肉。
风卿宁对着门口使了个眼色。
很快有人抬了个大箱子进来。
箱子打开，是发亮的碎银。
呼声更高了。
大家是听说她要发银子。
还真的有银子。
她又端起一碗酒，“这碗敬大家，提前祝贺除夕欢快，每人二两，领了银子，过个好年”。
“谢大小姐。”
这下会喝不会喝的都喝了碗里的酒。
放下碗，风卿宁看向桂春平，“这银子，就有劳桂管事分发了”。
“应该的，应该的。”
桂春平站起来，拿出名册，又喊了两个识字的，他喊名字，一人勾画，一人发银子。
人一下围到桂春平身边，风卿宁站在旁边看着，那一张张笑脸，可好了。
她又喝了碗酒。
荔枝早已比她更疯，哪儿还管她，灵芝过来劝了两句，也只无用，只得在远处盯着她。
楚黎川走至她身边，“大小姐笼络人心的方法还真是别具一格”。
她看着他，眼里带着笑，“还有什么是比银钱能更快笼络人心的呢？”
“以利为利的人心，大小姐不怕，若是没了利……”
“那就制造更多的利。”
古人虽说:“以利为利者不能长久”，可在她看来，利与利若能达到平衡，会是最稳定长久的关系。
人情是世间最不靠谱的东西。
若是遇上的人是重情重义的，那人情自然是最好的，可为利者不更多么。
而在以利的交往中，若是相互赏识，那又会是另一种关系。
“那大小姐准备予我何利。”
“利？”
风卿宁看着他。
她不觉得他是个为利能动的人，那瓷器铺子里的东西，他似乎看都没多看几眼。
“有人为利，有人为民。”
楚黎川有些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内心很是触动，还能有人懂他么。
人们夸他，但又觉得他的那些想法太过天方夜谭。
许多人都告诉他，若是他不改变自己的思想，那这辈子也别想有出头之日了。
他，不过是想为大多数“民”多争取一点利益而已。
怎么就不行了。
见他情绪有波动，风卿宁继续，“利民也不仅有为官这一条路”。
“历史上许多人不在朝，在野，但在民需要的时候，都能第一时间站出来。”
“发生水灾、旱灾、地动时，最先站出来的也是这些人，若是没有他们相助，等朝廷派的赈灾人员、粮食到，还有几人能活。”
听到这，楚黎川第一次笑了。
“大小姐倒是胆大，这话若是给那人听到，怕是得治个大不敬之罪。”
“事实如此，况且，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想来你也不会去告我状。”
楚黎川再次笑了，“大小姐就这么信任我”。
可不是，这不信任又有何办法，话都说了。
风卿宁也想趁热打铁，她继续道:“史上的大多数商人都会与官家扯上关系，甚至能以资产影响上位者的决定。”
“若是掌握不了最高的权，那掌握最多的资产，是不是也是同样的。”
“也就能拥有话语权了。”
“史上靠资产，扶持上位者，最终实现商转政的也不在少数。”
“所谓条条道路通罗马，一条不行时换一条，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楚黎川好似看到了阳光。
是呀！
这世间路千千万，他又何必在一条堵住的路上，耗费心神。
之前是他狭隘了。
他端起酒碗，退后一步，对着风卿宁，“之前是再下眼拙，不知大小姐想法”。
说完一饮而尽，风卿宁本想与他碰碗，既然碗空了，她就自己喝呗。
她喝完，又看着楚黎川，“我大度，不与你计较”。
两人都笑了。
有领了钱的妇人，带着孩子走至她跟前，与她道谢。
她都笑着回应，不一会儿她的身边也围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