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秦岭
在掌门的再三催促下,而且见我如今修为已经稳定,该教我的也都教了,师父还是决定继续去游历。
本想着若是能跟师父一同游历那也不错,但是又想到,我还要去试验雷法,跟师父一起怕是不妥。只是不知道如果我自己提出要去游历,师爷能不能答应。
不管了,好歹得试试。
师父刚跟师爷说完要继续去游历,我便站了出来,“师爷,如今我已经筑基了,修为也已稳固,只是这灵力的控制却始终没有进展,可否让我也游历长长见识?”
师爷一听立马又要吹胡子瞪眼,看这情形,趁他还没发作,我立马便又委屈巴巴地说,“上次历练,原本打算出去个一年半载的,只是这一有情况我便立马回来了,才历练了一个多月,这叫什么历练嘛?”
我故意把话往“一有情况我便立马回来”这上面引,师爷听到这话,明显脸色好了许多。
沉吟一番,“你可知,这下山历练要做什么?”师爷看着我,略有些郑重地问,或许在他看来,我想要下山历练,更多的是想不那么被束缚,毕竟这一年多师叔师爷的监视修炼,早就已经让我苦不堪言,平常我也抱怨了很多次。
不过看着师爷这架势,我也认真思考了下,“师爷,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想要游历,一是想见识各地风土,二是想体味各处人情,三是想摸索自己合适的修炼路子。此外也还有一些小打算,想多些见识,如此日后修行之上的查漏补缺,也能有更多思路和法子来应对。”
师爷听完,“罢了,先前周长老便说,玉不琢不成器,我本也不打算长久拘你在身边。只是,你若游历,须得约法三章。”
“师爷您尽管提!”
“第一,无论是何情形,保住性命为上。第二,不可主动挑起事端,但若有人挑衅或见不平之事,你也不必忍着。第三,若非生死之际,不可在常人面前显露修为术法。”
“那我是否还能用云霞剑法?”
“剑法倒是无碍,寻常之人亦会习武傍身。只是这术法以及修行之人的非常手段,于常人眼中便是神迹。凡人见之或惧或妒,凡有负面之情绪,皆将成为你的因果。俗世之人因果虽小,但关系复杂,即便你只显露于一人,这因果命数便如蛛网四散,此等因果之力如附骨之蛆,于修行极为不利,若非性命攸关,切记不可于常人之前卖弄。”
“多谢师爷告知,我必谨遵师爷教诲。”
师爷看了看我跟我师父,叹了口气,又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各自准备去吧。”
刚出了师爷房间,师父便问我,“此次历练你想去何地?”
话说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好,又怕师父开口让我跟他一起,便主动出击,“师父还是去北地吗?”
“是啊,北地多铁,且地广人稀,材料也好得些,此前所得材料多是在北地寻来。而且你师父这人脉可都在北地,还有朋友在等着我呢。”
“徒儿想先多看看风土人情,多见识些人,然后再去陪师父吃苦。”
师父听到这话便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我的脑袋,“你呀。”随后又说,“师父也不劝你,只是出门在外,多作小心,切勿轻信于人。正如你师爷所说,无论何事,都没有保全性命来的重要。唉,若是在师父身边,我这当师父的还能护你周全。
“师父放心,徒儿都记得。”
回到房间,我也开始盘算,去哪里历练倒还真是个问题。
想要试验雷法,最好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最好还要有云。
若要说人迹罕至,一是海上,二是深山老林。海上太过于危险,而且以我现在的修为去面对天地之威,怕是会跟纸糊得一样。若是深山,自钟离回来已有将近一年半时间,俗世如今正处在春季,也正是雷雨多发的时节,而这秦岭一脉阻隔南北,此时正是冷暖相交地,相比海上确实是更好的去处。
只是这秦岭一脉自昆仑而起,乃龙脉之地,自古以来便有无数传说,虽说并未远离世俗,但不说人族修士,只怕野兽妖族其中已然数不胜数,以我如今的修为,若真要去,也得做好万全准备。
好在周长老之前所给的玉佩还未用过,有它在,我这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
不过,这秦岭一脉绵延至西北,师父也说在北方只是不知是在北方何处,若是以后遇到师父到时候又该如何狡辩…算了,真到那时候再说吧。
此次游历,除了要带的衣物钱财,还要带上打铁的物什。在这段时间的努力下,控制灵气火焰温度,以灵焰锻造普通金属我已经大致能掌握,虽然耗费灵气十分之巨,但好歹也不用随时想要打铁还得从头开始修个炉子。
只是这铁砧倒是不好办,还有这锤子,还是铁匠铺里用熟了的最为顺手。
其他的材料,此时师门产出的各种铁片钢片确实好用,也得带一些。只是这块炎石却让我有点犯难,这炎石我确实需要带着,但是像这种五行宝材一旦被人发现,肯定会引发争抢,带在身上终归有些不妥。左思右想,最后决定从炎石上敲下一块,又将这块炎石碾成细砂,直到不能一眼看出是炎石,才装进了竹管之中,随身携带。
如此准备了两日之后,我与师父便向师爷师叔辞了行,又都开始了游历。师爷本要再送我们至淮水,但是在我和师父一再劝说之下,最终还是没让他去。
行至淮水,师父又问我,“当真不与我一道?”
我也打着哈哈,“我就不跟着师父给您拖后腿啦,上次游历去了那钟离,此次我便沿淮水而上,再去看看别处。”
师父想了一下,这淮水再往上乃是楚地,本就多铁矿,锻造发达,便对我说,“去长长见识也好,只是需牢记师爷约法,凡事小心为上,不可太出风头。”
我向师父行了一礼,“徒儿知道啦。”
二人便又开始分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