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雷法
“如此的话，晚辈尚需考虑一番。”转念又是一问，“晚辈出身铸造宗门，不知前辈对于法宝一道可有了解？”
“法宝铸造一事，我却不甚了解，不过法宝使用，我倒是有些心得。”
随即召出一个葫芦，“这葫芦乃是我幼年时族中长辈所赐，乃天地灵气孕育的法宝，只是如今天地间灵气早已稀薄，料是已孕育不出了。此等法宝，本就为天地灵气所化，其内自成阵法，至于寻常法宝，早年我也使过，只是能运行灵力，却并无阵法铭刻其中。”
我听完心中一惊，原来法宝只需要能运行灵力就行？法宝中还可以有阵法？顿时心中迷雾散开。
我若以凡铁为胎，以五行材料为骨，只要能保证灵气可以通体运行，是不是就可以打造飞剑？如果用五行材料在剑内再铭刻出阵法，是不是还能更强？
我还在思考，便听这前辈又说，“我这葫芦乃水木相生，施展水木术法可更具威力，只是此中阵法却并非攻击阵法。更有族中秘闻记载，上古之时，甚至有法宝可施展雷法。”
我则是一阵纳闷，修仙小说不是都会雷法吗？这雷法有什么特殊的？于是便问，“敢问前辈，这雷法因何不同？”
这妇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这师门未曾与你说过？”
“晚辈修为尚浅，师父师爷还未曾提及。”
“你这修为，倒也是。”于是便对我说，“雷法乃天威，非世间生灵可控。这世间生灵修行至结丹，便会受天地惩戒降下雷罚。渡劫成功便是天地认可，渡劫失败便是神魂俱灭。你尚未引气入体，还无法沟通天地之力使出法术，此时谈论这些，于你而言为时过早。”
听到这里我灵机一动，“敢问前辈，这虚空之中，这风，这气，万物之呼吸，在您眼中与在凡人眼中是否有差别？”
还没等这前辈发话，旁边半天没说话的小狐狸倒是忍不住了，“这虚空之气，有的清而轻，有的浊而沉，自是不一样的，这你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又料想这小狐狸还未结丹化形，我更是一阵激动，但还是不露声色，对这妇人说，“前辈，晚辈考虑好了，还请前辈助我，为我开拓经脉。”
这妇人虽有疑惑，不知我为何问了几问便就答应了，却还是一脸郑重，“你当真决定好了？”
“决定好了。”
“你既决定好了，那便跟我来吧。”随即，向结界深处走去，我也赶忙跟上。
走到一水潭前，便见这妇人停下，面朝一块石碑跪下，随后化身一只巨大的九尾白狐，口吐人言，“涂山氏第四十七代子孙涂山知意，请老祖秘法。”
说完便口吐妖丹，只见这妖丹散逸的灵力缓缓被石碑吸收，水潭上空原本是座穹顶，此时却缓缓打开来，一束月光仿佛凝成实质，从打开的缺口出落下，照在谭中一块石柱上。
随即只见涂山知意所化的九尾狐，朝我一指，便有一股能量缓缓将我托起，直至到那石柱之上。
九尾狐又结出手印打在石碑之上，随即便对我说，“小友稳定心神，便要开始了。”
随即一道印诀打出，潭水之中升起氤氲雾气，缓缓向我凝聚而来。略一感受，便心生大骇，这雾气竟全是妖力所凝。
只见雾气缓缓侵入充满我这身体，所过之处体内杂质甚至是淬体丹的丹毒，皆被妖力吸附，原本服用淬体丹的痒痛如今正慢慢消失，而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阵抽骨拔髓的剧痛，我尽量忍住，阿西吧，之前也没说会这么痛啊。
那涂山知意又开口，“凝心静气，意守本心。”
闻言我便沉下心来。只见这雾气在我体内一遍又一遍地冲刷，但疼痛感比之开始，却是越来越轻了。
又过不久，只见充盈在体内的雾气，逐渐开始收缩，连带着体内杂质，缓缓形成一副全新的经脉，依附在我的骨骼血肉之中。
待这经脉完全成型，头顶月光也逐渐暗淡，头顶缺口缓缓闭合，潭中水雾也消失殆尽。涂山知意收起妖丹，重新化为人形，只是如今看着明显憔悴了许多。开口便略带虚弱地对我说，“秘法已经完成，我等需重新开启结界了，小友，你还是尽快离去吧。”
随即我便向这二人行了一礼，“多谢前辈，今后涂山氏若有事需晚辈相助，便可托城中剑云斋向晚辈传信，晚辈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到此话，妇人笑着向我摆了摆手，“去吧。”
待我往回走到原本选的那平坦之地，再往回看，只见结界升起，再看不到那涂山氏半分。此时天也已经快亮了，我便运起身法往回赶。
动了真气才发现，此时真气沿我原本经脉运行，畅通无阻，速度比之前更是快了两倍不止，边赶路边又以内观之法仔细看了看妖气所凝的经脉，偶有细小雷霆在经脉上闪过。这时我才明白，天道之下，万物自有其数，人身引妖力入体壮大自身为天道不容，便以人之寿数化为雷霆驱逐妖力。想来俗世所传，被妖鬼附身有伤寿数便是这个原因，若我妖力布满全身，怕是天道会直接降下雷霆将我轰杀。
这涂山氏先辈当真大才，能想到以天道伤人之力助人淬炼体魄。想必那石碑以及那道月光，定是某种阵法可以短暂屏蔽天道窥探，否则当那雾气充盈我身体的时候，天道早已降下劫雷将我轰成渣了。回想之时，却还是有些后怕。
回身又是朝涂山氏方向行了一礼，便又施展灵鳌步渡了淮水。
回到剑云斋，众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昏迷的蓝桉。黎昕更是一脸不解，便试探地问道，“小师弟，你这是成了？”
我本就没想想他们说出涂山氏之事，便说，“起初却是疼痒无比，在我意识昏迷之际，禹王宫中似有一道灵光飞来，醒来我便在那淮水之中了。”
随即这蓝桉便把了把我的脉搏，我心里稍有些抗拒，却还是让他继续，“恭喜师弟，此刻师弟已近通体无垢，且不受丹毒所扰，怕是离筑基不远了，看来师弟是受了禹王庇佑，当真福缘深厚。”
听完这话，我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是他探不到我体内妖气。
“这还得多谢禹王大德，庇佑万民。”说完我便对着禹王宫行了一礼，众人也是纷纷同我一般。随即我又看了看蓝桉，只见他此时虽已昏迷，身体却在时不时抽搐，这种痛苦我也曾经历过，心下便不由有些心疼。
过了不久，蓝桉悠悠转醒，我又同他说了一遍之前的说辞，蓝桉在床上坐起身子倚靠在墙上，虚弱地对我说，“你倒是好运气。”随即又自信一笑，“不过我也不差，那卞和洞中果真有龙脉之气聚集，我便吸取了一丝。”随即便向黎昕拱了拱手，“还得多谢黎昕师弟建议，以及赠丹，只是这丹毒着实难受。”
只见黎昕一怔，喃喃道，“以前只是听人说起，不想却真的可以吸收龙气。”随即立马向蓝桉祝贺，“如此便恭喜蓝师兄了。”
随后几日，此处大圣会也已经结束，各处来人也渐渐散去。不知是否是那寿数消耗的影响，我这饭量大大增加，身形也在肉眼可见地拔高，为免时间久了被人看出异样，我便向陆婆婆提出了辞行。如今这个状态待在哪里都不太好，便决定还是去找师爷。
陆婆婆深深看了我一眼，便对我说，“正巧我也早想见识一下你那师爷的飞剑，便一同前去吧。”
想了下自从我来时陆婆婆的表现，以及期间师爷来信所述，便同意了与陆婆婆一起。
第二日一早，我二人便出发赶往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