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京城大乱，药材难寻
瘟疫的爆发，要解决的不仅仅只是药材和粮食问题。
当在权者安然无恙时，不论是何原因，都足以引起阶级矛盾。
许是有人在百姓之中推波助澜，这几日百姓的不满愈发大声，直至传入了太子和皇帝耳中，便是让太子一瞬之间焦头烂额。
而此时，显然皇宫内也算不得太平。
太医院的速度显然是令人惊喜的。
不过短短三日，喀尔国医者所提供的药丸，已然被太医院研究出了配方。
只是，这配方似乎并不能抚平皇上的情绪。
养心殿内，皇帝端坐高堂之上，眉头紧锁。
听完太医院的所有研究结果后，他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显而易见，殿内的氛围压抑，从侍卫到太医院的大夫，人人大气都不敢喘。
“陛下，此药丸的配方已然是如此，是否批量制造，还望陛下您早做决断。”
大堂正中，郑太医硬着头皮，颤颤巍巍开口。
“前几日，太医院已经按照研究出的配方，制作了一份药丸出来，派去找了一个自愿试药的百姓，证实了此药确实是有效的。”
“只是……”郑太医迟疑了一瞬，“若是当真要批量制造的话，怕是……怕是药材方面会有所短缺……”
高堂之上的皇帝，重重叹了一口气，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此时头疼不已。
沉默半晌，皇帝不出一言，下面的人也跟着沉默不语。
“皇上……”郑太医强忍着压力，还是颤颤巍巍地开了口。
“朕知道了。”皇上睁眼，满目疲惫。
“只是这紫河车，若是照你所说，便是每服药里都要加上一份。”
“先不说此药及其血腥，若是太医院此药紧缺，莫非是要全国性大量征集临盆孕妇？”
“这……”郑太医显然也是有些左右为难，半天说不出所以然。
皇上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此药，便是不可用其他的药材作为替代？”
“按理来说，是有药物可以作为替代的。”郑太医的眉头锁得更紧，面上的神色也更是为难。
“只是此药极其独特，若是用某些药性相近的药物进行替代，便是会和配方里的其他几味药材药性相冲，会引发中毒之状。”
“便是能试的药材都试过了？”
“都试过了，结果都是如此，紫河车无可替代。”
“你们可有去向那喀尔国的医者请教？”
“回皇上，太医院已经向那医者请教过了。”郑太医如实回答。
“只是那医者说，可代替紫河车的药物，生于喀尔，受国家严格管控，非本国籍者不可擅自购买。”
养心殿内便是又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最终，郑太医还是顶着压力开了口。
“皇上，此事还需您尽快做出决断，此时的京城可算不得太平啊……”
“而且，临近的几个都城，也渐渐出现了此类瘟疫，范围虽不如京城大，可已然人心惶惶了……”
郑太医每多说一句，皇上的面色便是更阴沉一分。
事已至此，皇上哪里还能察觉不出，此事必有喀尔国从中作梗？
“朕知道了。”皇上缓缓开口，“将那喀尔国的医者先带过来吧。”
“那这药丸的事？”
“保证国库内相关药材的基本库存，其余的都拿出来制成药丸，派禁军送往京城百姓各家。”
“是。”
郑太医领了命令，便是急匆匆退了下去为此事做准备。
不一会，喀尔国的医者便被人带到了养心殿。
医者照例行了一礼。
皇上眼中的打量，此时不加掩饰。
“医者这几日在大盛，吃住得可还习惯？”
“回皇上，近些时日都还习惯，有劳您费心了。”
皇上点了点头。
“医者可知，这药里需要添加紫河车？”
“前几日有听太医院提到过。”医者从善如流地回应着。
皇上目光又阴沉了几分。
“只是，在我们喀尔国，此药之中所添的并非是紫河车？”
“哦？”皇上突然饶有兴味地看着医者。
“不过此药，是由皇室严格管控的，小人身上也并没有多余的了。”
“上交给您的药物，便是用最后一份制成的。”
话里话外意思明显，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皇上点了点头。
“有劳医者做出此等贡献了，待到他日此事解决，朕必定对你重重有赏。”
“小人先行谢过皇上了。”
“不过，”皇上眼中的打量不加掩饰，“可否请医者告知，此药是何学名？”
“这……”医者面露难色，“恕小人失礼，此药学名，小人确实不知。就算是在我们那边，便也是没有正当名字的。”
皇上不再言语，审视的目光在医者的身上游走。
天子的威压总归是让医者败下阵来，医者接受了半晌的打量，缓缓开口。
“若是皇上您有需要，小人可以有办法联系上在喀尔国的同门，代您弄来一些，以解燃眉之急。”
皇上的威压不减半分，眼中打量更甚，静静等待着医者的下文。
“只是，小人势单力薄，终究只是能弄来的不多。”
“若是皇上您有大量的需求，便还是要同皇室联系的。”
“呵。”皇帝忍不住嗤笑。
“若是目的在于此，便是根本不用绕这么大的圈子。”
“既然你有办法联系上故国的人，想必也能有办法通报喀尔国的皇室吧？”
皇上虽用着疑问的语气，可话语之中的威压确是不容置疑。
“是……”
医者此时已然汗如雨下。
“既如此，便是劳烦医者您了。”
……
“你是说，喀尔人研制出的药，配方里对紫河车有需求？”
施清玥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的抚琴。
抚琴郑重地点了点头，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是的小姐，这是我在御前服侍的表哥今日同我说的。”
施清玥眼下闪过犹豫，心底却对这是喀尔国阴谋的论断更加确信，她转眼看向身旁的弄弦。
“我记得玲珑阁当时也是收购了些紫河车的，这些日子可还有库存？”
“是还有的，这药需求并不大。”弄弦如实回答。
施清玥点了点头。
“你清点一下，若是有人要买，便说没有库存了，收拾好之后送到我这里来，我自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