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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除邪祟设局连环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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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黄做事素来有条不紊,极少有临时抱佛脚,更遑论慌乱一片,让院里乱起来谈何容易。

    “这几日你可瞧出蹊跷?”姚黄唤进四海。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双宜搬来得突然,她不得不防,便使人暗里留神。

    “如今新换的两个奶母嬷嬷一刻不离小皇子,白日里金桂总跟着荣嫔,倒是另一个叫玉桂的,一日三次里总有两次未在跟前伺候。”

    “奴才打听了,前儿处置的奶母孙氏,正是玉桂堂姐。”

    四宜居前院西北角恰植一棵柳树,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腐朽的深褐色树干仿若苍老龟裂的手掌,细长的柳枝顺着风势婀娜摆动,又如同翩翩起舞的女子摇曳多姿。

    姚黄收回目光,拾起茶盏轻抿一口,端盏的手停在空里略出神片刻,当下已有了主意,她面色一沉,偏首用余光打量着四海:“荣嫔是信鬼神的……”

    四海秒懂,躬身道:“奴才明白了,这就去办。”

    至此又过了两日,晌午刚过,众人尚在歇晌,四宜居院内静悄悄的。

    钦天监副使王端阳跟着四海一路来至四宜居前院,见姚黄端坐于院中石凳上,紧步上前躬身一礼,肃道:“微臣王端阳,请敏嫔娘娘安。”

    姚黄抬起手中团扇口道免礼,视线望向其身后四海,略一点颔。

    “娘娘夜不安寝,恐有小人作祟,适才四海公公已告知微臣,容微臣往四里略转一转……”

    待姚黄允准,王端阳方在院中绕着游廊走了一圈,又由四海领着把后院转过一圈,甚至连院外也详细看过,更是将临水那面草丛扒拉开细瞧了一番,这才又重新回到院中说话。

    王端阳拱手:“娘娘明鉴,问题正出在柳树上。”

    姚黄抬颔看他,示意其继续。

    “柳树属阴,山柳乃阴邪之物,能引邪祟,河柳却可邪祟。因此处临水,从方位上看,柳树受困屋后,不利宅运。”

    “可有化解之法?”

    “水来既济,娘娘可在屋中置一口水缸,即可解困。再者,可折柳枝置于玉瓶内,放于屋内也可。”

    既然钦天监副使给出了专业意见,姚黄当下便打发奴才们置办起来,一时挪大缸的,跳上树攀折柳条的,端的是一副大张旗鼓热火朝天的模样。

    前院的莫名吵闹果然惊醒西厢,玉桂蹑手蹑脚绕过廊子过这边来,怀中装模作样抱着几件换洗衣裳,凑在云香身旁,一努嘴,因问:“这是要做甚么?”

    云香搭眼瞥去,一壁指挥人折柳,一壁仓促回她:“折柳枝除邪祟。”

    玉桂听了双眼直放光,忙又问:“可有什么缘故?”

    “也不知为何,我们娘娘近来夜不安寝,召太医瞧了都说没法子,”云香故意眼神闪躲,掩口压低声音道,“这不,才请了钦天监的大人来看看,大人说折了柳条放在屋里就能安枕。”

    “是嘛,可好不好使,睡不着都管用吗?”

    “这是副使原话,我又何必诓你,倒是你——”云香白她一眼,直身反问道,“白眉赤眼的问这作甚!”

    玉桂面上讪讪的,紧了紧怀内衣裳,脚下虽行出几步,眼光却仍望着柳树上跳跃的身影,依依不舍又多看两眼方离开。

    姚黄隔窗将一切尽收眼底,她并没有十足把握,但坚信一条,疑心就像种子,一旦生根必会发芽,接下来就看玉桂如何向荣嫔汇报了。

    四宜居西厢房,张双宜正眯眼歇晌,忽觉眼前黑影错落频闪,勉强挑帘看去,原是窗外那棵柳树晃动,再一细瞧其上有人影来回跳动,她胸中登时火气乱窜,翻身坐起,不耐烦地捶床唤人。

    玉桂恰好从外间进来,见荣嫔叫人,紧着上去侍候,搭眼瞧外头一目,顺着话头道:“奴婢方才听说敏嫔也睡不好,她们请了钦天监的人来瞧,正折柳枝呢……”

    骤听“也”字,张双宜眼皮一翻,转脸不理会玉桂,半晌才漫漫道:“怎么说的?”

    玉桂遂将云香的话添油加醋复述了,又信誓旦旦补充道:“您不正愁小主子,不如咱们……”

    张双宜抬手止住其话头,笃定道:“那是她报应!世禛怎能和她一样!”

    话虽如此,可她心中隐隐觉着不安,阖眼思忖片刻,转性道:“不拘敏嫔请的谁,你也去请,”末了,又添上一句,“别让人瞧见。”

    张双宜如今心里别扭,她再不待见姚黄,却不得不承认论揣摩圣心,敏嫔确实要比她有手段,是以有些事情上,她会下意识参考姚黄的做法,比如今日,姚黄就刚巧给她提了个醒。

    张双宜从枕下踅摸出一张折叠好的红纸,唤来金桂,一指妆奁匣子道:“你取二百两银票,再打发个人,将这个送去我父亲手中。”

    金桂顺手将其塞进袖管,又往妆台中抽出一张银票,见荣嫔仍阖眼歪在榻上,方轻手轻脚带上门出去。

    出于好奇,她便也立在廊子下,仰头看小太监们折柳枝。

    那棵柳树的树干早已糟空,沟壑嶙峋,树根蜿蜒伸展,拱起片片青砖一直延伸到院中。

    金桂端详一回,揉着发酸的脖颈,一错眼见玉桂盯着她,先唬了一跳,因说:“作死!好端端的站着不说话!”

    “我给姐姐揉一揉,”玉桂双手搭上她颈肩,眼神扫到其袖管内壁折叠一物,只当是她私藏的银票,乃一把拽出来,飞速扫视一目,扬手问,“这是何物?”

    “别胡闹,这是主子让交给张大人的,快拿来……”金桂夺下,瞥人一眼,仍塞进袖管揣好,她左右扭动下脖颈,仍道:“你再帮我按按,再按按。”

    玉桂笑着应下,面上闪过一丝狐疑,那红纸上分明是赵世禛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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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晚膳后,姚黄照例过皇后那边陪着说话,东厢只留了一盏灯。

    玉桂见院中无人,进屋后从内关上门,对张双宜道:“回娘娘,敏嫔请的是副使王端阳王大人。”

    “他人呢?”

    玉桂面露难色,试探道:“王大人说小儿夜啼不归钦天监管,让奴婢去请太医……”

    “放屁!”张双宜立眉,一拍几案喝道,“不过一个钦天监副使,打量本宫是给他脸了,竟还推三拒四的,仔细明儿我回了主子爷革了他!”

    “娘娘不必动怒,原是他不识抬举,钦天监里头还是有人想孝敬娘娘……”玉桂往门外指了指,“灵台郎张保张大人说愿助娘娘一臂之力。”

    张双宜瞥其一眼,哂笑:“区区一个掌观天象的七品小官,本宫还不缺……”

    “娘娘,事急从权,眼见着皇上因哥儿溺水恼了您,这几日都不让您在前头伺候,眼下又多了个恪嫔,您……”玉桂敛眸觑人,点到即止。

    张双宜凡事爱拿尖,玉桂只带个灵台郎来回话,眼见要输姚黄一局,不禁暗骂王端阳不识时务,可转念一想,玉桂的话似有几分道理,乃压下心中不满,悻悻道:“本宫跟前也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想孝敬本宫,本宫也得瞧一瞧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玉桂似乎早就预判了张双宜的每一步,她不紧不慢道:“张保大人说了,能为娘娘办事是他的福气,他虽是灵台郎,但观星除祟的本事却是相通的,张保还说,现有一法子,娘娘若照做,不出三日,保准让哥儿止了夜啼。”

    “什么法子?”

    玉桂道:“燃香。”

    按照灵台郎张保的说法,张双宜命人点燃檀香,放置于赵世褆床头西北角,一夜过去,果然未见哭闹声,众人皆欣喜若狂。

    “算他有点本事!”张双宜摇晃着团扇,勾唇轻笑,“这才一日,先不急。”

    话虽如此,张双宜心底的畅快却藏不住,连日来她都不及好好欣赏行宫山水,此刻放有几分逛园子的闲情逸致。

    她本想去游湖,玉桂却暗示有水的地方不吉利,张双宜一琢磨甚觉有理,乃听玉桂的,沿着蕙圃一路往上林苑去。

    上林苑内豢养小兽,多供皇帝骑猎之用,还有部分圈在笼中,待行猎时作为猎物放出。

    三两步绕过凸起的山石,张双宜便见一熟悉的身影,其手中攥着一把新鲜草叶,正逗弄着前方笼中幼鹿,待走近细瞧,她嘴角抽动挤出一个笑。

    “打量这是谁,原是瑞常在啊……”

    王怀玉回身,尤自笑道:“妾请荣嫔姐姐安,难得见您来逛园子,可巧就遇上了。”

    闻言,张双宜警觉剜玉桂一目,大有秋后算账的意味。

    她转脸看着王怀玉,面上虽是一副云淡风轻,语气却带着明晃晃的不善,因说:“瑞妹妹刻意引本宫来,到底所为何事。”

    王怀玉不忙搭话,匀出一把饲草递在笼前,偏生只距离嘴边一掌之差,幼鹿在笼中左右扑腾吃不着,急得直刨蹄子,见状,她咯咯笑得开怀。

    “鹿也好,豹也罢,在主子眼里都是玩物,”她将饲草尽数丢进笼内,上下覆掌掸净草屑,兀自道,“您瞧它,饿了渴了自有人伺候着,还当是投了个好胎,大福气哩,哪知道下回再出这笼子的时候,便是它殒命之时。”

    张双宜唇角抽搐,面色极不自然地粗略一笑,横眉道:“那是它命该如此!”

    “荣嫔姐姐既有这份心境,为何看不透旁的。”王怀玉眼风左右扫过。

    彩云与玉桂各顾其主,得允后悄悄退出几步,候在不远处山石下。

    “有屁快放!本宫没工夫跟你在这儿磨蹭!”

    张双宜早不耐烦动物骚气,加之暑热烦躁,笼中幼鹿时不时用鹿角抵着栅栏,抓挠难耐的刺耳摩擦声更让她心焦,手中摇动团扇活像个呼呼作响的风箱。

    “姐姐觉着我人如何?”

    见其没头没脑问这一句,张双宜鄙夷一翻眼皮,恨不得扭头就走,残存的理智却告诉她要听下去, 她强忍不豫,揶揄:“瑞妹妹自然是个识货的,变卖物件都能一眼挑中御赐的……”

    王怀玉也不恼,把眼溜她一目,自揭身份:“先惠帝的徐皇后是我姨母,姐姐以为,我会蠢笨到不识御赐之物?”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人走茶凉,瑞常在快醒醒别做梦了!”

    见张双宜扭身要走,气得王怀玉一把拽住她小臂,尽量平顺语气,乃道:“您不稀罕知道原也不打紧,可恪嫔,您就不好奇嘛……”

    “恪嫔——刘氏?”

    张双宜停下脚步,那日她只顾着世褆溺水,事后忙起来更是彻底忘了,今见人提起,那个苍白消瘦的脸忽然浮脑海。

    她心中没来由地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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