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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芙蓉台偶遇赵世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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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怎么了?”

    余允蝉瞥见姚黄口唇发白,眼神中尽是惊惧之色,只当她被魇住了,忙捉住她手,拔下金簪照她虎口一刺。

    姚黄吃痛下回神,心神不宁道:“让娘娘担心了,不过是一时想岔了,不碍事。”复拾盏饮尽,勉强定了定心绪。

    自古功高震主之人都没有好下场,韩信被刘邦以谋反处决,北朝第一名将独孤信亦难逃鸟尽弓藏的结局,朱元璋更是将开国功臣尽数诛杀。

    反观我朝四子夺嫡凶险,赵渊生性腹黑多疑,日前张景佑贪墨一案算是给他个教训,眼下柴重检与李长兴权倾朝野,贵妃与娴妃又都有孕,若顺利产下皇子,难保不被外戚要挟,大皇子赵世禛将岌岌可危。

    姚黄不免有些好奇,她对杨后家世背景一无所知,甚至连其闺名也不知道,阖宫对此讳莫如深,无人提起亦无人敢问。

    倘若他日赵渊真将皇位传于赵世禛,皇后家世式微,他必然要替其扫清登基路上的一切障碍,不止是权臣,还有手足——贵妃与娴妃的孩子。

    姚黄眼珠一转,会不会是赵渊授意,就像当日挑选她进入皇后战队一样。

    她上任协理的头两件事,一是劝服江绾不要轻举妄动,二是面谈曹思源挪宫事宜,一切竟然那么凑巧,其二人令尊刚好事涉苏州大水。

    赵渊对苏州知府江瀚的处置是押解回京,让她去安抚江绾,难不成是借她之口敲打其不要轻举妄动,以免破坏皇帝部署?

    至于曹思源,或许也是同样的道理?

    越来越多的线索,千头万绪,姚黄心如乱麻。

    “你方才到底想说什么。”余允蝉打断姚黄沉思,忧心忡忡望着她。

    “妾是觉着娴妃太过冷静。”

    姚黄压下心中原本的思量,时机未到,她不敢全盘托出,否则一个“揣测圣意”就能将她与宜妃一锅端了,搞不好还会连累杨后。

    余允蝉见她有所保留也不追问,因说:“娴妃就是那性子,少见她有急眼的时候,往后你就知道了。”

    “与你相好的和贵人,这么快就有身孕了,”余允蝉瞥姚黄一眼,笑嗔,“嗳,倒是你,怎么还没个动静。”

    骤然转到这个话题,姚黄面上一窘。

    一旦有孕就成了活靶子,明枪暗箭防不胜防,更何况她每日都想着自保,哪有多余精力再保皇嗣,但这话可不能说。

    姚黄轻笑道:“这得看缘法,和贵人是个有福的,”话才出口,她想起下午赵渊的话,耸耸肩哑然一笑。

    “你既然与她好,兴许回头孩子能搁你跟前养着。”

    姚黄顿时想到明仙,凭空生出多少波折,她敷衍着笑应,后又与人说了些旁的闲话,只瞧见月挂正中,方目送宜妃离去。

    此后几日,皇帝着意赏赐不少奇珍和珍贵药材予娴妃李雁栖,眼见二人从骤然失子中走出,一切如旧,阖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可姚黄心底隐隐觉着不对劲,翻篇如此迅速,更显得欲盖弥彰。

    虽祖制并无有孕即晋封的规矩,为贺李陈鱼有孕,也为排解娴妃心绪,赵渊下令在御湖中的芙蓉台设宴,特意安排京城头号戏法班子“都门海”来行宫进演,数月不见都门海又添绝活,一个“大变活人”看得全场叫好。

    李陈鱼可算扬眉吐气了一回,此次宴席中,她单独坐在皇帝下首,手里握着一柄石榴花图样玳瑁柄宫扇,里头穿了件杏黄缎面牡丹折枝刺绣圆领对襟褂子,外头搭一件石榴红十样锦妆花褙子,愈发显得其娇俏可人。

    姚黄遥遥看过去,李陈鱼满面春风,不时偏首与赵渊说笑几句,不知得了什么话,只见人娇羞一笑,面颊绯红,抬手用团扇遮住半张脸,赵渊被逗得拊掌大笑,周围奴才俱是一脸谄媚的模样。

    她不禁想起除夕家宴那晚,李陈鱼与她坐在下首,望着众星捧月般的张双宜,也是与此时一样的肆意与张扬,今日,李陈鱼终于得到她想要的了。

    众人顾着看都门海的戏法,叫好喝彩声此起彼伏,赵渊赏了李陈鱼一匣金瓜子,她看到兴起时,扬声一句“赏!”,乃随意抓起一把扔在场地中。

    许是姚黄看过,她一时百无聊赖,目光在席间来回穿梭。

    娴妃李雁栖又恢复了以往的与世无争,目光不知定在何处,捻着团扇发呆。

    荣嫔张双宜今日穿得素净,唯独手中团扇暴露她的富贵秉性,那是一柄红地缂丝海水云龙图金漆扇,扇柄是海象牙制成,珍贵异常。

    明慧、明仪以及明佳每人怀中俱捧着一匣首饰珠花,围站在场地外,也学着李陈鱼的样儿,叫好时顺便投掷出去,明佳不小心跪跌在地,唬得她在台下哇哇大哭,明仪机敏,拽下手帕替明佳揩拭眼泪,又替其揉揉脚踝,待人止住哭声,方拉着她一并回坐。

    赵渊在上首瞧见,向宜妃投去赞赏的一目,余允蝉心意互动,遥遥举杯遥敬皇帝,掩袖一饮而尽。

    没有贵妃与荣嫔打嘴仗,姚黄忽然少了几分参与感。

    一时王怀玉离席更衣,她见状,忙一并跟上。

    “戏法不好看吗,你怎么出来了。”王怀玉努嘴,瞥姚黄一眼。

    姚黄深呼吸,不以为意道:“我又不是头回看,自然不新鲜。”

    “啧啧,还不是沾了贵妃的光……”王怀玉知道她说的是柴轻月刚有孕时都门海第一次入宫进演。

    “我还跟都师傅学了手‘连环解套’,”姚黄今日不知怎么了,心中总不是滋味,见四下无人,一时兴起便问王怀玉要了手帕子绑在一起表演起来。

    不觉间二人沿着湖边一溜走出去老远,姚黄手中正忙活着拆解手帕,忽然眼前突兀落下一道阴影,直唬得俩人手攥手退后几步,待低头定睛一瞧,地上赫然躺着一只腹部中箭的野鸽子。

    不远处一路小跑过来个衣帽周全的脸生小太监,恭敬打了个千,后头跟着一个身材颀长的——姚黄与王怀玉面面相觑,因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谨慎站定没动,把眼帘一挑上下打量。

    那人比姚黄高出半个肩,看其穿戴打扮不似寻常人,只见那人将一柄长弓随手递与太监,直身拱手作礼:“世祺失仪,请敏嫔娘娘、瑞常在恕罪。”

    ??

    赵世祺?

    姚黄眉心微蹙,眼前这人眉清目秀,一双桃花眼细长深邃,细看下与赵渊竟有几分相似,端看其仪态倒与赵世禛更神似,只是皮肤粗糙,肤色略黑,一看就是野地里混大的。

    “你是皇子?”王怀玉抢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我们?”

    赵世祺抱拳,爽利笑道:“世祺久居热河甚少见人,二位娘娘人品端方,那日御湖遥遥一见,自不敢忘。”

    这话刺耳,姚黄不由颦眉,警觉环视四周,她对这种凭空出现的人和物拥有下意识的防御之心,她轻拽王怀玉衣袖,暗示要走。

    姚黄知道赵世禛近来在学射箭,还连中五矢,眼前这个赵世祺也背着弓箭,瞧那箭法与准头,比大皇子不差分毫,既能习箭术,说明二人相差不大。

    “世祺在前头凉亭备有凉茶,还望二位娘娘赏光。”

    “多谢您好意,”姚黄抢白,右手紧按住王怀玉,婉拒道,“皇上在芙蓉台设宴,我们该回席了。”言罢,蹲了个礼拽着人紧步转身就走。

    回去路上,姚黄不忘再四提醒王怀玉。

    “管住嘴,管他什么赵世祺不祺的。”

    见她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王怀玉点头应下,小声嘀咕一句:“他眼睛长得可真像皇上!”

    待回席归座,都门海已然开始第二段表演,众人都看得如痴如醉,宜妃因见姚黄半晌不见人,便打发山青来问,姚黄抿唇笑道:“谢娘娘关心,方才吃多了酒,我去外头发散发散。”

    “那就好,行宫地界大,等闲别乱走。”

    宜妃隔空搭话,姚黄轻轻点颔感激示意。

    一时偏门开了条缝,伺候荣嫔的玉桂闪身进来,双眉紧蹙双眸带泪,凑在张双宜耳边低语几句,见人立眉,吓得她一抖跪在宴桌下,“咚”地一声闷响,她头磕在桌角裂出一道血口子。

    彼时明慧与明仪她们正在近旁玩耍,乍见玉桂额角鲜血汩汩,骤然尖叫出声,殿内旋即一片沉寂。

    几秒过后,三位公主皆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声,各自奶母嬷嬷慌忙抢步上前,一人抱起一个不住安抚。

    玉桂双手捂着额头,不敢看张双宜,血不断地从其指缝中渗出,啪嗒啪嗒滴在地毯上。

    张双宜拔身跪在御座下,声线忿恨中带着哭腔,高声叫嚷道:“皇上!世褆掉进大冰山里了!您要为妾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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