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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敏姚黄妙语解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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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仍不见放晴,早起西北风又起,吹得雪霞子打在窗纸上咔嚓嚓乱响。

    自廿三那日起,曹思源以偶感风寒不宜侍奉为由,凑请皇后免了她日常请安,连侍寝翻牌子也暂除了她的名,连带着也就不用日日来长春宫点卯。

    贵妃气得恨铁不成钢,一把拔出剑就要与人理论,姚黄、李陈鱼及王怀玉他三人再四苦劝,方勉强稳住柴轻月情绪。

    眼见二月初二龙抬头将近,景仁宫丝毫没有传出办喜宴的风声,姚黄暗忖,恐因皇后病着诸事不利,渐渐也未将这事再放心上。

    这日,赵渊又点了姚黄,还特意让顾寅去传口谕,让其晚膳后上乾清宫侍驾。

    姚黄得到消息时,没来由心下一凛。

    前朝自正月廿一这日起已开了印,皇帝近来一直无暇顾及后宫,点她去,算是头一个。

    偏晌午起了风,宫道甬长难走,她到乾清宫时,浑身吹得透心凉。

    西暖阁内,赵渊正倚在炕桌上批折子,随意抬手让她起身,因见姚黄两颊胭红,复又打量了好一番,好奇道:“朕觉着这西暖阁的炉火烧得也不算旺,你这一脸赤红的,究竟怎么回事儿。”

    姚黄心下起疑,解了帕子探手轻拭面颊,见人定定盯着她,想起上回大姨妈一事,一时羞窘,回说:“许是头先过来顶着风,路上只觉得刺得脸疼……”

    话才出口,她不禁暗悔,咬了下嘴唇,这么回话落在皇帝耳朵里,恐怪她心生怨怼,忙又补上一句:“因心里惦着您,走得急了些,也浑不觉旁的,才换个里地龙一暖——”

    姚黄蹲了个礼,复探手轻拭,又道:“妾无状,让您看笑话了。”

    果然,一席话说罢,赵渊含笑,扬手示意她靠近些,因问:“那天可见着皇后了?”

    “见着了。皇后娘娘说让妾往后多历练着,娘娘宽和,把新制的一碟子果脯一并赏了妾。”姚黄一手掖了帕子倚着炕沿垂首而立。

    赵渊从案几上翻出一沓折子,略是扫阅,一指暖炕:“你过来坐朕边儿上”又把其中一封折子递给姚黄,仍道:“上回听你酒令上对诗词,似是懂文识字,来,恭王的折子,你读给朕听听。”

    得了令,姚黄才从炕桌一头过来,略挨着赵渊,就着炕沿浅浅侧身坐着,老老实实垂首接了折子,却只捧着,这折子烫手,烧得她又一阵头皮发紧。

    姚黄抿唇,因说:“回皇上的话,万事都瞒不过您的眼,妾统共就会那几句,再考校便是底儿掉,也大略识得几个字,想着不至于失礼便罢了。”

    赵渊不由深看一眼,莞尔叹谓:“识字又不是甚么过错儿,你忌讳甚么朕知道。”

    “朕是今个折子看得颇为眼乏,才说叫你读读,捡会得念便是。”

    说罢,赵渊顺势倚了后头迎枕,点颔,示意她开始。

    见推辞不过,姚黄只得应下,遂起身站在赵渊跟前,目光落在折面“奏藩地恩赦免税折”几个字上,一时清嗓斟酌。

    她是学相声出身的,念这些东西轻车熟路,她字正腔圆,语速不紧不慢。

    那折子笔力遒劲,洒脱如游龙,有瞧不清的字迹,若好辨认便细细辨认会子,假若实在看不清的,干脆直接空下,这原是她考普通话等级时辅导老师给的策略。

    通篇读下来,姚黄只觉磕绊不少,心中怨怪那上折的恭王字迹难辨,又一时惶恐不已,寂然念罢,她捧着折子立在炕桌一侧。

    赵渊阖目凝听,半晌,睁眼看姚黄,乃笑说:“念得不错,字的意思可懂的?”

    这一问又教姚黄头皮发紧,她若是照实说,恐有干政之嫌,若是不说,又显得她心不在焉,不由暗忖怎么还有这一遭考校,念了文章还要问意思。

    姚黄抿唇拧眉,回味了好一会,因说:“头先只顾着念,竟没留意写的甚么。”

    “你这妮子!”赵渊一笑,复拿过折子,令姚黄仍原处归坐。

    姚黄忙松了口气,紧着回来,低头不语。

    赵渊观其情态,微一转念,眼角含着笑,饶有兴致问道:“家里近来可好,你父亲掌理往来文移,派出去的差事也不少,可有见着甚么风土人物没有?”

    ??

    姚黄太阳穴突跳,她仍垂着头。

    赵渊那双眼能洞察人心,她不敢对视,生怕教人瞧出端倪。

    她心内纠结,有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悲壮之感。

    若是第一反应,她特别想实话实说,说我从小被你的标杆好臣子姚谦圈养,吃穿不保,受尽磋磨,还风土人情,别开玩笑了,我怎么知道,我能活着站在你跟前就很不错了。

    所幸,姚黄还有一丝理智残存。

    经历过这几番御前对答,她已大略揣摩了个规律,其中一条,赵渊从来不说废话。

    姚黄回味起那折子,暗忖恐与方才话头有关,她想了想,大言不惭开始现挂。

    “回皇上话儿,父亲体贴女儿,家中一切安好,这些年好赖都经历过,偶有周转不济的,亲戚间帮衬一把,也俱能克服,间或亲眷中有因时运不济的,亦或是邻里,且不拘身份,但凡有需要的,父亲都会帮把手。妾瞧着,这老天爷虽然没准儿,可人心有准儿,难得相携,若都是各顾各的,想来这一会子妾还见不着您呢。”

    “你父亲是个小官,名位也不显,似你这般说来,一个亲亲友爱就做的极好,只是不知,父母官官声如何。”赵渊饶有兴致,又换了个问题。

    “父亲素来严苛,不许妾出门闲逛,偶有年节访亲探友,倒是瞧见过一回,节庆上往衙门里送礼的人,齐齐整整的,跟练兵似的。”

    “年节下不许人送礼,岂非不近人情?”

    因与赵渊挨得近,姚黄听见他后头一句低语“却不知平日做派如何。”

    “妾以为,这送礼也得掰开了说。”

    “若那起子人因平日里活计上不上心,只逮着年下送礼,一来借节庆之故,存着旁的心思送礼,二来这里若真是有廉明勤谨的礼尚往来,它二者搅在一起,倒教人瞧不分明了。若真是这样,岂非浪费了真心,误读了礼尚往来这几个字?”

    恭王那折子她看得懂,其意自明。

    可在赵渊面前,姚黄还从未说过这么些话,她有些眼晕,也有些缺氧。

    话尤未落,她登时就跪了,一告。

    “妾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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