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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忽穿越礼聘入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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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黄是两天前穿来的。

    没有系统,不是穿书,实打实穿到了一个类似清朝的平行世界。

    原身与她同名,年约十七,是个极不受宠的私生女。

    穿来不过两日,姚黄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环境也忒恶劣了!

    现在是腊月天,朔风凛凛,菜等到了姚黄手里早凉透了,还是猪油炒的,油花薄薄黏在盘边,齁腻,尝一口就应激性反胃。

    她躺在床上,饿得前胸贴后背。

    忽然外头人声躁动,一沙哑陌生嗓音道:“老爷请姑娘过去,你们快拾掇着。”

    立时几个婆子围上来,她嘴才张开个缝,领头婆子抢白:“奴才们听吩咐做事,旁的一概不知,姐儿自不必多问。”

    姚府下人训练有素,不消一刻,姚黄已穿戴齐整。

    婆子们献宝般簇拥着她,沙哑嗓早候在门外,但见姚黄,眼神一亮,规矩打了个千,侧身引其一路而行。

    一扇大屏风后头三间正房大院,早有人打起帘笼,迎姚黄入内,或因衣裙不甚合身,她迈进门槛时一个趔趄,引来周遭几声轻笑。

    “哎呦!瞧她那没人养的轻狂样,竟一点不像咱们府里的姑娘。”

    “谁说不是!一会子里头见了二姑娘可怎么着呢!”

    “多少年都不带管的,老爷怎得这一会子想起她了。”

    “嘘……仔细教她听见了……”

    “怕甚么,她过得还不如你我!”

    话音刺耳,听得姚黄直皱眉,她本能斜瞪那群仆妇一眼,几人吓得立马噤声。

    堂屋内,太太王氏端坐上首,神情倨傲,拿帕子压着鼻翼浮粉,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姚黄,有如剥皮拆骨。

    “太太!”身后娇俏声音闯入,姚黄忙不迭闪身,让出道来。

    王氏眼风越过姚黄,一秒变脸,宠溺道:“我的儿!快到娘身边来。”

    一姑娘自姚黄身后跳出,欢快扑进王氏怀中,末了瞥见姚黄,下颌一抬,诘问:“你就是住小跨院的那个?”

    姚黄才要驳她,外头廊下有人报老爷回来了。

    “文珠不得无礼。”

    帘外声动,一儒雅中年男子负手迈步而来,正是姚府当家人,姚谦。

    太太王氏与众仆妇俱恭顺起身问安,屋内气氛陡然紧张。

    一时有丫鬟上茶,仍是鸦雀不闻。

    姚谦瞥见姚黄呆站着,笑意稍减,对姚文珠道:“去,见过你长姐。”

    “女儿见过爹爹。”

    姚文珠行礼,她无视姚黄,娇声道:“前儿太太打发人买了聚兴斋新制的杏仁酥饼,吃着都说好,女儿特意给老爷留着。太太说老爷这几日公务繁重,今日既回来了,想是忙完了罢。”

    姚谦不置可否,转脸收起笑意,提声:“叫姚忠滚进来回话。”

    姚文珠面上讪讪,没好气地蹲了个礼:“文珠见过长姐。”

    “请老爷、太太安。”姚黄秒懂,依样画葫芦,又平施一礼,不卑不亢对姚文珠道,“妹妹。”

    寒暄罢,姚谦满意点颔,方端起茶盏,轻饮慢品。

    未几,姚忠到了,进内打了个千,垂手侍立。

    姚黄认出这是方才那引路人,原是府内管家,怪不得婆子们讨好逢迎。

    这厢,姚谦黑脸巡视众人,将茶盏重重撂下,沉声道:“你如今愈发会办差了!府内总管必该缺出了。”

    姚忠一壁口称惶恐,一壁俯伏在地,登时叩头声迭起。

    “你好大的胆子!”

    姚忠匍匐两步上前:“老爷饶命,是奴才办事不牢,奴才愿将功折罪,求老爷宽宥。”

    姚谦冷哼。

    姚黄虽冷眼旁观,可她觉察到那姚忠躬身时,眼风分明扫了一眼内堂,必定有鬼。

    果然,王氏忙起身,攥着手帕佯做为难状,乃说:

    “方才后院管事的来回,说书塾漏雨,我因瞧了,才预备请泥瓦修理,可巧老爷就回来了。紧着这头,竟把派对牌钥匙给浑忘了,可说怎么支取呢,老爷容我先去了。”

    姚文珠还欲多言,见王氏眼色,脚不沾地跟着退出去。

    众仆妇因见情势不对,纷纷告退。

    姚黄一头雾水,随大流也想走,竟叫姚谦喊住。

    姚谦指了下首圈椅,装模作样先叹一口气:“今日有桩大事,需告与你知。”

    见便宜爹一副公事公办的死人脸,姚黄当下心里就不痛快。

    岂料姚谦居然不再开口,竟然端起茶盏,悠然浅酌起来。

    ??

    这是怎么个意思呢。

    姚黄一时摸不准此举何意,忽然瞥见姚忠仍俯首贴地跪着,心下了然。

    原来是逢人只说三分话的官场做派。

    索性就坡下驴:“老爷不必为难,有用的上女儿的,只管吩咐便是。”

    不想姚谦此时也不喝茶了,举着杯盖一愣,道:“你知道了?”

    姚黄撇嘴,她神烦打哑谜,更讨厌搭梯子,一家子说话有啥不能一次说完,非藏着掖着绕个圈子,还要叫人三番四次揣测良多。

    谁料地上姚忠抢着辩白,哀嚎说:“老爷明鉴,奴才虽蠢笨,但知兹事体大,入宫一事更是从未透漏分毫。先头太太和珠二姑娘问起,奴才只推说老爷今日回府,旁的一字未提,求老爷开恩,求老爷开恩呐……”

    “入宫?入甚么宫?”

    姚黄心内一凛,只觉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姚忠在地上告饶,那头磕得咣咣直响,可每一下都仿佛重重砸在姚黄心上,让她既烦躁又不安。

    见她懵然怔忪之状,姚谦眼神示意,姚忠连滚带爬地退下。

    偌大堂屋,只余其父女二人。

    沉默。

    长久静默后,姚谦终于开口:“叫你来,原是为着礼聘入宫一事。今儿是二十六,至二十九,自有宫内车驾接你入宫。既入了宫,便是皇家人,日后风光也好,落寞也罢,再与我姚家无关。”

    ??

    姚黄双耳鼓胀,心内突跳,袖笼中双手攥拳,骨节凸起发白。

    好家伙!她穿来居然是要去宫斗??

    不受宠的私生庶女要入宫??

    入了宫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恍惚间腥腻之感涌来,姚黄隐约见上座王氏茶盏未收,抓过一口灌下,方勉强压住那股翻江倒海。

    一碗冷茶入喉,顿时清爽不少。

    她知姚谦话还未说尽,已猜出七八分,却仍心有不甘,乃顺着话头问:“老爷的意思是?”

    果然,姚谦容色漠然,似乎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昔年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女,今天恩浩荡,如此便两清了。”

    ??

    姚黄听罢,喉头又是一紧,气不打一处来,她自椅上弹起,拍掌失笑。

    “父亲好盘算!但凡有好事,你只疼二妹妹,如今要去那不得见人的去处,便想起我来了。”

    “住口!”

    姚谦羞怒断喝,甩手啪一耳光。

    因见她脚下不稳,勉力抓紧椅背才能支撑,姚谦猛然想起,姚黄此时已是在册宫嫔,如此举动实乃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不得已,他佯装淡定,抖展袖袍以掩饰心虚。

    这巴掌脆响,且猝不及防,抽得姚黄一阵耳鸣。

    她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何曾挨过耳光,此时面颊火辣辣的疼,胸中浊气翻涌。

    原身记忆也在其脑内渐次觉醒,她以手背拭净唇角血腥,怄出个笑。

    “说不得是父亲矫旨,我却不信圣意如此草率!甚么三日后入宫,当我三岁无知小儿?”

    “方才二妹妹说父亲这几日不曾回府,想来哪里是公务繁重,分明是不知如何说与我知道罢了。”

    “我且猜一猜,若非今日太太和二妹妹有心试探,父亲怕是要等内官上门才肯开口罢!”

    姚黄肾上腺素飙升,心跳加速,脑内一片空洞,浑身如过电般酥麻,手内沁汗,口唇发白,她一手苦撑椅背,一手抚上胸口,嘴上却不饶人。

    “父亲不过区区六品小官,王八走了鳖运竟得了大造化!”

    “我且再猜一猜,若太太知晓此事,必视为上恩,定搏命替二妹妹出头,然父亲浸淫官场数载,何尝不知宫中险恶,如此不露声色瞒着太太,无非为保全二妹妹。”

    “怨不得旁人说我半点不似姚家姑娘,敢情父亲竟当我是前世的冤孽今生的债务,一得了空便要甩将出去!”

    “说甚么一心为着我,你又何尝当我是姚家女儿,父亲的私心怕不止如此罢!”

    姚黄半臂发麻漫延至指尖,不受控制地抖颤起来,因那一巴掌力道极重,打得她发髻松散开来,一缕碎发紧贴着汗泪交杂的面颊,她红着眼眶,满目血丝,狼狈而凶狠地盯着姚谦。

    姚谦气得面如金纸,跌坐椅内大口喘息,克制低吼:“逆子!逆子啊!”

    寒冬腊月他身上竟大汗涔涔。

    姚谦双眼发直,心如油煎,想自己纵横官场多年,屈居六品却仍能左右逢源,靠的就是明眼识人的本事,今日不想却叫鹰崽子啄了眼。

    姚谦惊惧万分,一则姚黄哪里是众人口中的胆小懦弱,她分明是个伶牙俐齿的炮仗筒子!二则姚黄那看似撒泼的浑话,竟能一语中的,直戳他心肺。

    没错,他就是这样想的。

    当今万岁爷狠辣腹黑,其后宫更是波谲云诡。

    贵妃跋扈宜妃得宠前朝人尽皆知,各个有手段有心眼,没一个省油的灯,便是他去了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礼聘姚黄入宫,把这一懵懂稚嫩毫无城府的小白兔送进去,她如何还能活得下来。

    那道宫墙就是生死门,九死一生。

    如此借刀杀人,算无遗策,既全了天恩浩荡,又除了多年耻辱。

    姚谦甚至幻想过,解决掉姚黄后,以他嫡女姚文珠的才貌性情,日后可配以公侯勋爵,若家中文琛等男丁于仕途经济上有望,姚家重现祖上钟鸣鼎食之家、世代簪缨之族亦指日可待。

    他机关算尽择了这日,却让姚黄打得措手不及。

    姚谦心似戳了一刀,哇地只奔出一口血来。

    姚黄目光淡然,嗤笑一声,讽刺他便宜爹道貌岸然。

    可惜了,她姚黄可不是原身,绝不会任人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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