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单身
“信。”
江蔚惊讶又狐疑:“你看到是她了?”
江蔚不傻,这种级别的拍卖会,服务生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
若没有人从中作梗,好端端的怎么会摔跤。
况且,江蔚入场的时候,就看到了沈知嫣的身影,只是没想到她的手段这么卑劣。
贺誉冷笑,“你这个妹妹,脑子不太聪明。”
与此同时,贺誉口中不太聪明的‘妹妹’,孤零零地坐在拍卖厅无数次地张望着出入口,注定等不到跟她坐在一起的男人了。
江蔚:“我独生女。”
贺誉勾唇,话锋一转,“顾云恒又是怎么回事?”
“偶然认识的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还特意在洗手间外面等你?”
江蔚听不得他阴阳怪气地揣度顾云恒,“今天要不是他帮我,丢脸的就是贺总您了。”
当时那种情况,得亏顾云恒反应迅速给她遮丑,带她离场。
不然贺誉的女伴被弄得半身脏污,大庭广众之下只会更丢他的脸。
“想帮你,有很多种方法,大可以不用当众搂着你走。”
江蔚:“他……”
贺誉不听她辩驳,声音里是浓稠的不悦,“江蔚,他对你有想法,你不会看不出来。”
江蔚心想,她还真没看出来。
但不可否认,跟顾云恒相处的过程里,他的风度举止让她很欣赏。
江蔚心头的闷气还没彻底发泄出来。
这会儿恶从胆边生,她道:“不管是他有想法还是我有想法,都很正常。”
“你再说一遍?”
“难道不对吗?”江蔚直视着贺誉的眼睛,“毕竟,我和他都是单身。”单身男女互相吸引,不正常吗?
最后这句话,江蔚到底没敢说。
真把贺誉惹毛了,倒霉的还是她。
而江蔚一句简单明了的“我和他都是单身”,堵得贺誉哑口无言。
好像没错,又好像错得离谱。
问题的症结出在哪儿,贺誉心知肚明。
他想说,以后离顾云恒远一点。
可突然发觉,他根本没有立场对她做这样的要求。
亏心的人总是先心虚,贺誉就是如此。
这天晚上,江蔚回了自己的家。
贺誉一个人坐在偌大空旷的公寓里,莫名冷清。
他有些乱,对江蔚,也对自己。
于是,午夜时分,贺誉拨了通电话,“把机票改签到明天,越早越好。”
第二天,江蔚到了公司就发现贺誉不在。
余高扬给她的回复是,“贺总改签了机票,出国了。”
江蔚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正好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
中午,江蔚如约和顾云恒出去吃了顿饭。
只不过是她请客。
“你别跟我争了,昨晚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有多狼狈。”
顾云恒依旧风度翩翩,似乎并不知道昨晚在洗手间里发生的事,“别客气,这不就是二婶说的,都在一个地方,正好相互照应。”
江蔚笑笑,“对了,你的西装……”
“主办方拿给我了,你当时那种情况,再回会场也不合适。”
江蔚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贺誉总算言而有信了一回。
饭后,江蔚依旧没让顾云恒送她。
她给余高扬请了假,于下午四点回了渝市。
国庆长假到了。
城市各处都洋溢着欢快的节日气氛。
江蔚在渝市呆了三天,没有工作的烦恼,吃吃睡睡,好不自在。
除了偶尔想到贺誉,会让她有片刻的失神。
其余大部分时间,她都陪着母亲做做手工,或者画一幅画。
平淡,却自如。
国庆第四天,江蔚启程回了榕城。
江代兰给她带了不少吃的,一路上念叨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江蔚一一应允。
回到德贤府,江蔚收拾完屋子就准备刷题。
她手里的历年真题是网上down下来的,只要想用功,不一定非要别人的鞭策。
刚打开卷子,江蔚的手机响了。
她毫无准备地拿起来,看到来电人,有些恍惚。
“贺总。”
“在干什么?”
江蔚略惊,贺誉从没用这样的语气给她打过电话。
她嘴上回答准备做题,心里却打鼓。
往常,贺誉打来电话都和工作有关。
毫无例外。
但今天的开场白和平时大相径庭。
江蔚一时摸不着头脑。
贺誉抽了口烟,继续问她:“吃没吃饭?”
江蔚:“还没,晚点再吃。”
“在榕城?”
江蔚不假思索:“渝市。”
听筒里,沉默了两秒。
江蔚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她热爱工作,但她不热爱国庆假期回公司工作。
尤其两人的关系现在还不清不楚。
江蔚抱着一种鸵鸟心态,试图再躲几日。
贺誉似乎笑了,声线很淡,“脸不红?”
“什么?”江蔚没听懂。
“下楼。”
电话挂了,江蔚呆滞地看了眼手机听筒,然后跑到窗边往下看。
但遮雨檐挡住了视线,她看不到楼下的情景。
江蔚带着无法言说的心情走进电梯,来到大堂时,脑海中灵光一闪。
脸不红?撒谎脸不红?
难不成他知道她回来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再者,贺誉之前说过,整个国庆期间都会在国外。
今天才4号。
江蔚带着满腔的疑惑推开了单元门。
入目的是一辆黑色suv和倚在车边抽烟的男人。
天气转凉,他穿了件墨色的大衣,长腿在身前半屈,姿态随意又闲适。
江蔚心跳抑制不住的加速,紧接着就是一阵尴尬。
果然,对面的男人似笑非笑地挑眉,“不是说在渝市?”
江蔚不尴不尬:“我刚回来。”
贺誉看着她,几日不见,心头徘徊的念想在这一刻找到了落脚点。
他昂了昂下巴,“过来。”
江蔚一如从前,听话地走向他。
但距离拿捏的很好,三步之外就站定了。
贺誉:“之前让你想的事,想好了吗?”
经他提醒,江蔚记起了那天的问题:你想让我当你是什么?
江蔚点点头,“您拿我当助理就好,工作助理。”
她有自知之明,所以不会妄想。
贺誉似乎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态度不咸不淡,“没了?”
江蔚应声,“我会尽力做好助理的工作,除此之外,希望贺总高抬贵手。”
她对他的仰慕和崇拜,在一次次的消耗中已经所剩无几。
一阵风吹过,有细尘落进了眼睛里。
江蔚低头揉着眼角。
贺誉说:“江蔚,别太厚此薄彼,我也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