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侠的第一次试炼竟然是…
“呼~”
剑尖划过火球，停在了白荟雪白的脖颈前，随后缓缓放下。
“今天，又是我赢了呢。”半边脸颊被烧红，头发微微卷曲，衣服裤子破了好几个洞，还有火星在衣服上燃烧的柳凡仍然没心没肺的大笑着，只可惜配上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滑稽。
“哼，不就是赢了一次吗，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是被我烧个半死。”身上雪白的短打被染红了几处的白荟回道。
距离柳凡二人挑选秘籍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三年里，他们每一天学习后都在修炼与对战中度过，像这样的比试二人已经进行了一千余次，两人的修为进步的也十分迅速，纷纷踏入了四阶，柳凡已经摸到了五阶的瓶颈。
他们天赋都不低，早在二阶便可以熟练的控制灵力，每天下午二人对战时，常常在下午。所以有许多村民聚过来凑热闹。，渐渐也变成了村里的一处“风景”，甚至有些人直接把椅子放在了后院栅栏的外边。
只是随着二人修为的越发精进，白荟每天回家身上都会或多或少的带一些剑伤，柳凡则是更加凄惨，经常整张脸变成一块黑炭，好在先生每天都会给他俩些伤药，保证第二天学习时生龙活虎。
又是某个平凡的日子，先生把躺在后院仰望天空的两人叫进了屋里。柳凡扶着白荟走进了屋，他们看见先生的桌子上有一封刚拆开的信：
“你们正式开始修炼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也对你们很欣慰，因为你们的天赋着实不错。
不过没经历过实战终究检验不出什么，而且你们连村子都没出过，远远不知世界到底有多么广大。这次我的几个老朋友又想好好聚聚，顺便带上自家几个小辈互相认识认识，顺便让你们切磋一下。我们已经老了，未来的江湖是你们的，不妨借此机会看看你们离那些顶尖宗门和世家豪族养出来的天骄还有多远。”
先生扬了扬手中的信，笑了笑继续道：
“说白了这也就是一次免费的旅行，跟我去金陵应付那几个老家伙。以往我都嫌他们麻烦，一直调侃我不收徒弟，哪天不行了也没人照顾，今年你俩可得好好给我长长脸，杀杀他们的锐气。要是让我满意，几本武技自然是少不了的。至于出发时间就定在三天后吧，即使输了也不要紧，多见见世面也是不错的。”
先生话未说完，柳凡心中腹诽：
还没出去就惦记着输了的事，这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柳凡也跟白荟对练了这么长时间，这次就好好见识见识那所谓天骄。
他早已迫不及待，径直跑向自己房间收拾行李去了，白荟的脸上也写满了激动，毕竟这是他俩第一次出远门。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二人也为这次江南之行做好了准备。
“起！”
随着先生一声令下，那柄锈剑顿时变大，此刻的它再次展露了它的锋芒。三人依次登上飞剑，站定后即刻托着三人乘风而起，脱离了西北这片荒凉干燥的土地。
随着他们越飞越高，太阳的光线越来越强，可二人却并未感觉到热，只觉阳光刺眼，纵使柳凡目力高超，也不敢多看太阳一秒。飞剑外似是有一层护罩，并未隔绝呼啸的大风，却能让二人不掉下去，想来是先生为了照顾二人，特意做的小布置
“御剑凌空，真是好手段！”柳凡脸上的羡慕之意溢于言表，向往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做到先生今日这般逆天的操作。
“基操勿六，基操勿六”先生显然很是受用，御剑飞行的速度又加大了几分。
正在感慨老头那通天手笔的柳凡随后却是一惊，脚下的村庄离自己越来越远，脚下也已有了云彩在漂浮。感受着身边空气的流动，但是柳凡没有害怕，因为他知道身边自己脚下的剑和剑首的人一定会保护他们的安全。
可白荟显然不这么想，她的双腿早已吓软，紧紧靠在柳凡的身上，握着柳凡胳膊的双手有些发白。柳凡甚至能感受得到她朝他脖子呼出的热气。
见此情景，站在剑尖的先生脚底轻点飞剑，风中凌乱的二人顿时平静下来，护罩逐渐凝实，隔绝了外界的寒风，牢牢包裹住三人。近似相拥的两人沉默了好久，还是白荟最先打破了尴尬，立刻甩开柳凡，连连退了好几步，白皙的俏脸早已染上了红霞，留柳凡一人独自在原地不知所措。
白荟转过头去不再理他，此时飞剑下方早已看不见地面，只剩下茫茫云海。她坐下低头看去。柳凡则是默默坐到了她的身边，装作自然的开口道：
“在看什么？”
“没什么。”
白荟轻轻晃了晃脚尖：
“这漫天云海怕是已经跟那大海也没什么差别了吧，都是一样的波涛汹涌，无边无际。”
“嗯，诗中有云‘水何澹澹，山岛竦峙。’唉，也不知真正的大海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像是师父有意控制，飞剑的高度向下降了不少，愈发贴近云海，二人也听见了透过云层传出来的滚滚雷声。可奇怪的是，此时的云层依旧是白色的。
再次降低高度飞剑已经算是紧贴云层，白荟伸出手去触摸身侧唾手可及的云彩，一缕缕云彩仿佛没有实质，从少女纤细的指尖划过。
“之前在地面上从未想过，云彩竟是这种触感。现在云层下面怕是早就电闪雷鸣，下起大雨了吧，要是天气放晴，我们应该直接能看见地面，说起来，当地面下雨的时候，我们只能看见黑云阵阵，可谁又知拨云又能见日，云层上方竟是这般奇幻。”
“说的不错”先生回道：“大海发起怒来，远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可怕，往往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涛才是灾难即将爆发的前兆，我有幸见过那惊涛骇浪，几十丈高的波浪成排山倒海之势像岸边袭来，眨眼间冲垮了一座城镇，以至于数万人失去了自己的家乡，可随后的风平浪静，却又让人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大海竟能有摧毁天地之威能，这才是真正的神仙伟力啊。”
柳凡不解：“书中所说，大海不都是很平静的吗？”
先生无奈：“跟你说了多少次，尽信书不如无书，要是没有真正见过，谁又能想象平静的大海会造成这般恐怖的景象，你真应该多出去走走，用眼睛去看这一方美好的世界。”
柳凡撇嘴，没再回话。倒是白荟依旧坐定，望着脚下的苍茫喃喃自语：
“这便是沧海吗，平静之下内有乾坤。纵使海纳百川，可谁又知道，一但大海发起怒来，那波涛汹涌却能将天空击碎，山石崩裂。”
··· ···
这一日，白荟十五岁，于四阶提前悟道。
她悟的，不仅仅是大海的包罗万象，更是大海之滔天伟力。
或许是消耗太大，白荟很快就倒向了一旁的柳凡，脑袋轻轻枕在了其肩膀上。
柳凡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缓缓放松，随即用一只手将自己的衣袍轻轻拉下，又轻轻披在白荟另一边的肩上。
“恭喜你啊，看来我也得努力才行了。”
只可惜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哆嗦。
“嘶—老头这罩子多少有点不靠谱啊，话说天上其实挺冷的嘿···”
好在柳凡修为不低，身体抗性也不错，尤其是对元素方面的抗性，这点寒冷并没有什么伤害。
旅程就这么一路进行下去，期间也并无其他变故。
“我们到了”
先生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了沉默，也惊醒了熟睡的少女。
白荟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只回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嗯”，转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柳凡，她注意到柳凡左肩的衣服有些许褶皱，也感受到了右脸上残留的余温。
白荟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心里不断拷问自己自己是干了什么，竟然在这时候睡着了？还是在柳凡的肩膀上。怎么办，怎么办，他有没有注意到···不过没注意到是不太可能了吧，他刚刚说了什么？为什么我要在这里睡着啊……
十指捂住自己羞得发烫的俏脸，刚刚大脑的转动也让她完全清醒起来。随即透过指缝偷偷瞄了柳凡一眼，见他没有在意刚才那件事，只是望着前方不远。白荟的视线也随之转了过去，看到前方那庞大的城市已经近在咫尺。只不过，她好像看到柳凡耳根处仿佛有些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