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9 时局动荡
专机停在了教廷前的辉光广场。
大主教莱恩已携众枢机主教在广场等候，为了不让飞机降落时产生颠簸，我甚至看到大主教亲自出手在广场上铺设了一层缓冲水垫。
“大主教好，各位枢机主教好！”虽然单独相处背地里我会叫莱恩老头子，但正式场合给他留点面子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幸甚至哉，无恙归来，圣女大人请同行。”
进入教廷，众主教又在我面前表演了一遍《曦光福音》朗诵，我才意识到这教廷还是我熟悉的那个教廷。
对福音书永远不会腻的教廷。
一系列朴实无华的欢迎仪式和洗礼之后，各阶位神职人员纷纷散去，艾达副团长也回骑兵团总部说明情况去了，偌大的祷告厅，只剩下我，素莲姐姐，霞光精灵大长老怀特和光之大主教莱恩。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卡列之事，圣女大人毋须过于介怀。”
“这我明白。”
“那先前提及聘请霞光精灵长老为圣师一事？”
“怀特老师好！”我不假思索地改口道，这一路上怀特先生对我的帮助我都历历在目，“能成为您的学生是我的荣幸！”
“叶橙大人言重了，我一定尽职尽责地传授给您我的毕生所学。”
“我都拜您为师了，叶橙大人听上去还是怪怪的，还请老师把大人二字去掉吧吧？”
“好的，那我叫你叶橙小姐怎么样？”
……
怀特老师表示从明日开始就会对我开展针对性特训，今日舟车劳顿先休息。
简单的晚餐之后，不想看书，我又来到了曦光教廷的后花园，又与莱恩大主教来了一次注定的偶遇。
若是说这次旅行之前我想提升自己的目的还是觉得自己身为圣女实力不配地位，这次事件之后我更是明确了自己提升实力的目的，为了守护，为了重逢，为了不随波逐流于暗流涌动。
同样经过此次事件，我也认识到我这个“天地人”学家没有一点含金量。教廷的藏书很久肯定不更新了，没有一点针砭时弊的内容，对于现在混沌深渊的描述是一笔带过，对于违禁品，恐怖袭击等内容更是毫无记载。
想到这里，我向莱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老头子，有些问题我刚下飞机就想问了，为什么要整个教廷的典籍将整个国家描述得一片歌舞升平，事实上却另有隐情？”
“人文社科之典存于教廷之内，高新科技之要收于莱特国立图书馆之中，时政新闻之纲立于光网数据库之上。圣女大人可籍教廷光脑阅览室查阅相关资料。”此话似曾相识，只是上次莱恩大主教说这句话时似乎没有说完。
“所以这些情况你实际上都是知道的吧？但你为什么不但瞒着我也不劝阻或者提醒我此次旅行的危险性？”
“圣女大人年仅六岁，知悉诸事为时尚早。持明四镇遭此渗透，实乃吾等始料未及。此去经日，吾常夜不能寐，悔悟罪己之思虑不周。”
“确实……可是……唉！”我深深叹了一口气，谁也想不到首都周围的军事重镇会被敌人渗透，更想不到此多谋划只为毁伤教廷声誉，这种撇脚的动机，这种狠厉的手段，事前无影，事后骇人。“要不是中区治安管理部队叛变，卡列姐姐也不会遭此厄难。”
“圣女大人所言甚是，然今侍女只余素莲一人，吾欲再为汝遣派人选，何如？”
“不必，我就要卡列姐姐，以后一定会与她重逢的。我近期应该不会再离开瑶光市，潜心学习增长实力才是第一要义，老头子这段时间的国家防务还请你能多加重视，希望不要再有流血事件发生了。”
“圣女大人请宽心，坚守曦光教廷信仰，拱卫共和国家荣光乃吾之职责所在。”莱恩大主教陈词慷慨激昂，“然此正值多事之秋，坎奥斯之大变局千年未有。近年来天象陡变，水占之术愈乏能效，籍以光超计算机亦不可测也。”
“水占术，是那年的星空连连看？”我眼中闪烁着追忆之色，“你当时好像确实说过能够通过水幻星空推演未来，听你说的意思，是现在失效了吗？”
莱恩大主教没有直接回答，挥手召唤水占星盘，继而那漫天星空又一次在我眼前展开。
不过与当年不同的事，那一次星空是静止的切片，这次整片星空都在高速运转着。
虽然每个星球的星位与当年差距很大，同时在时刻变化，但宏观上看，我能隐约感受到，整片星空之间，星辰彼此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最引人注目的，是整个星空半球的中心，那里是两片相向而行的星云。
其中一片星云，气势磅礴，热情奔放，散发出璀璨的亮蓝色光芒，星光美丽而危险，仿佛熊熊燃烧的焰火，凝聚了旺盛的生命能量，时刻蓄势待发。
另一片星云，也绽放着无数绚丽的星光，星光交织成华美的纹路，在虚空中刻绘出独一无二的星途。它的星光呈现为暗蓝色，看似柔弱实则坚韧，其蕴藏的能量似乎能给任何轻视之人沉重的打击。
两片星云看上去就是天然的对立存在，若不是水域幻象的底色均是蓝色，我有理由怀疑它们本色具有更高的对比度。
当这两片星云靠近时，它们开始演绎这片宇宙中最为壮丽的舞蹈。星光交缠在一起，散发出无数爆发和喷涌着的绚烂星尘。无数恒星在碰撞中破裂，化作碎片，释放出耀眼的闪光，犹如宇宙中的烟花绽放。
星云的边缘逐渐变得模糊，星光的闪耀融合在一起，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琦幻光芒。这场星云之间的相撞，仿佛宇宙中最激烈的交响，震撼着每一个观望者的心房。无边的空间在这壮美的碰撞中仿佛都要被搅动，颠覆，整片星空，都是它们的主场。
“水占术怎么推算呀，感觉整片星空的趋势就是这顶上的两片星云的融合呢？”
“宏观之景确然如此，星空之中，恒星明灭变幻，各自代表人世间命途。然星云相撞之际，星辰纵横交错，有时甚至湮灭无踪，诸多命途或不可推算。如此后果，确乎不为科学院所接受。”
“湮灭难道就是死亡吗……”我仰头看望星空，不再有当年刻绘星空纹章的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