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枰
艾莉摸上嘴角残留的那点余温，事情的进展似乎有点脱离她的预期。
“回味好了就带我出去。”马尔福把她从病床上拽起来，看起来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这个闭塞的空间里多待了。
她带着身后的隐形人小心走出医务室，刚出门马尔福就解了咒语，把她带进了空教室。
“你用的什么咒语。”
“幻身咒。”马尔福摸上她有些红肿的嘴唇，语气透露着丝丝的不悦，“刚刚亲的可真激烈，我都自愧不如。”
“我也没想到哈利会突然这样。”
“是吗，可我看你挺享受的样子。不会是因为我在看着吧？”
“别闹。”艾莉不悦地拍开他的手，“我问你，你昨天下午是不是故意放走了罗恩他们几个。”
“你怎么知道的。”
“罗恩说你‘不堪一击’时，我就怀疑了。”
马尔福姑且就把这当作对自己的赞扬了，懒洋洋地道：“我怕波特不靠谱就卖了点破绽给他们。那个韦斯莱可一点都不留情，直接对着我脸给了个昏迷咒，我后脑勺都砸窗框上了。”
艾莉脑子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的画面，觉得有些好笑，怪不得马尔福在看到罗恩醒时要直接给他一个昏迷咒。
“对了，你怎么想波特那句话？”
“哪句？”
“明知故问，当然是‘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这句。”马尔福学着哈利的口气说了一遍。
“我不知道。”艾莉轻轻说了一句，“我觉得哈利应该没有那个意思。”
“什么叫不知道。”马尔福眼神暗了下来，“别忘了你自己说的，弥补完波特就来找我。你现在可是钓着我呢。”
“你以前不也一直这么钓着我的，”艾莉抓住他那只游离在自己腰上的手，冷声道，“你不会忘了吧。”
马尔福无法反驳，但还是忍不住嘲弄道：“又是在报复我吗。”
看他晦暗不明的神色，艾莉放缓了一点语气，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臂，“我没有那个意思。总之这事我自己能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她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但无外乎都是让马尔福不要再插手她和哈利的事。
艾莉看马尔福没说话就默认他同意了，抽回手刚掸去他长袍上的落发，眼前场景就颠簸了一下。
“行，我不担心。”马尔福像是已经盘算好了什么，一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大腿，把人抱上了桌子，“但我手头还有一件事挺急的，需要现在处理。”
“你别乱来，这里是教室。”艾莉感觉他手探进长袍，隔着薄薄的衬衫不安分地磨蹭着自己。
马尔福语气正经地像是在说什么要事，“我只是想邀请你评判一下我和波特谁的吻技好一些，鉴于你二十分钟前才体会过另一个。”
艾莉刚开口就感觉腰上一紧，那双燃烧着胜负欲的灰色眼睛已经凑了上来……
哈利直到晚上才从圣芒戈回来，他刚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休息没多久，身旁就多了一个人。
“小天狼星的伤怎么样了。”艾莉放下一碟用魔法温热过的食物，一边问他。
“无碍，只是攻击他的咒语混合了诅咒，想要完全剔除这些诅咒需要很长时间。”
“那就好。”
两人一时不知再说些什么，哈利干脆拿起一片苹果派塞进嘴里。
“你早上发现马尔福在我旁边了，是吗。”
哈利嘴里嚼着食物，只能点点头。
“他是来问我神秘事务司的事。”
“你不用特地向我解释。”他咽下最后一口，反问道：“是我表现的太明显了吗。”
艾莉递给他一杯水，“你真的很不会演戏或者做坏事。”
“你是对的。”哈利喝下那杯水后就盯着壁炉里的篝火，良久才说，“我在医院想了一下午，我实在无法忍受通过这种互相伤害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我也讨厌尝试这种方式的自己。”
“医务室里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不必耿耿于怀。”
“不用，那些话多数是真的——我也是故意说给马尔福听的。”哈利斜靠在扶手上打了个哈欠。
“你还喜欢我是假的。”艾莉不确定地看向他。
哈利摘下眼镜扔在桌上，“不，你在神秘事务司对我说的话是我瞎扯的。”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嘴角弯了起来，“你当时说的是你快痛死了，我为什么不早点来。”
艾莉此时宁可哈利说还喜欢自己是假的。
哈利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慢悠悠地说道：“我也很矛盾，我厌恶你的背叛和欺骗，对你现在还和马尔福纠缠不清而难过。”
“那你为什么——”
“艾莉，我们在一起几年了。”哈利打断了她的话。
“差不多两年半。”艾莉想了一下。
“但我喜欢了你五年。”
“从你在开学列车上帮我解围我就对你有好感了，你总是能看穿我的逞强，总是会安慰我、鼓励我，这也许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生活在麻瓜世界还长期被家人忽视、虐待的我来说，你就是我灰白漫长生活中的一道光。”
艾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所谓的举手之劳会被他一直记在心里。
“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觉得我很傻。”
“我也不想喜欢一个人喜欢的那么卑微，但五年真的太长了，长到已经成了我生命里无法割舍的一部分，我真的放不下。”
哈利强忍住开始哽咽的声音，他想起小天狼星下午和他讲的话。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绑架你，我只是想在我对这段感情彻底失望和疲惫之前都告诉你。”
他颤抖着说完这句话，那一刻她心里的天枰已经无可避免地开始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