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人的劣根性或许就在于一边讨厌那些脱离掌握的事物，一边又会被这些事物深深吸引。

    晚上的天文台依旧是霍格沃茨绝佳的观景位，少了白日的喧嚣，层峦叠嶂全融进这夜色里去，只余下几个模糊的剪影，衬了这景，愈觉得这满天的星如心事一般，又忙又密。

    她背靠着栏杆，阖眼享受着山谷里吹来的凉风。

    “还在生潘西的气？”

    “怎么，男朋友来当面道歉？”

    马尔福听她阴阳怪气的，知道是还在气头上。

    “她就是孩子心性，你何必跟她计较。”

    “是，都是我的错。不该嘲笑你的女朋友，也不应该和她计较。”

    马尔福仔细看着她，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觉得遥不可及。

    “你最近有些变了。”

    “人都是会变的。”艾莉睁开眼，静静看着那张脸，“变得也不只有你。”

    星光落在她眼睛里，看的他心都漏了一拍。

    “我们还有可能回到过去吗？”他脑子里鬼使神差地冒出了这句话还说了出来。

    “在你甩了我的那一天答案就注定了。”

    马尔福自嘲地一笑，他今天准是出什么问题了，在这儿自讨没趣。

    他叹了口气，只觉得整个人如同出水的鱼，在地上翻腾，却挣扎不起。

    他今天状态也不太好。

    “外面凉，你早点回去吧。”

    艾莉看着那个身影失了魂似地钻进城堡里去，直到快要看不见时才叫出声。

    “德拉科。”

    马尔福停在楼梯上，原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直到那轻快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停下。

    心跳的像是胸膛里要容不下，几番纠结后，终于是按耐不住转过身去。

    艾莉扯着领带把人拽到自己身前，低头吻了上去。

    女人多是无师自通的天才，以退为进，后发制人，不知不觉你就深陷在这片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男孩足足有五秒后才反应过来，他给这吻瞬间就摆布得失去了自制力，抱着女孩到同一级台阶上，傍着栏杆占据了主动权。

    “我知道你放不下我的。”末了，马尔福才餍足地说了一句，他拨弄着女孩的一缕缕金发，言语间流露出丝丝的喜悦。

    艾莉不回他，只是一笑。

    由赫敏牵头的课外小组首次聚会就定在十月的第一个周末，霍格莫德村的猪头酒吧内。

    不同于三把扫帚酒吧，猪头酒吧只是一件肮脏阴暗的小屋子，处处散发着浓郁的羊膻味。

    艾莉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视线最终落在角落里全身裹着纱巾的女巫身上。

    “其他人应该快到了。”

    赫敏话音刚落，酒吧的门就开了，阳光只来得及打个照面就被一大帮人挡住了。

    纳威、迪安、拉文德、秋、卢娜、安吉利娜、乔治、弗雷德、科林……里面一半以上都是艾莉熟悉的面孔。

    哈利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他看着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过来和他打招呼，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他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多“学生”。

    “别担心。”艾莉在桌底下悄悄拍了拍他的手。

    会议进展很顺利，除了一个赫奇帕奇的男孩开头挑了点事，不过被哈利噎回去后再没冒出来。

    等最后一个人在羊皮纸上签完名，他们的防御联盟（da）就算正式成立了。临散场前还有不少人围在哈利身边，和他讨论之后会学习的咒语，男孩俨然成了这个秘密组织的核心人物，再昏暗的酒吧也盖不住他身上的闪光。

    “久等了。”

    在送走最后一个人后，哈利笑着把手伸向她，两人牵着手慢慢荡回了城堡。

    午夜的月光皎洁而明亮，倾斜进塔楼内，铺成了一片银色的海洋。

    【我们还有可能回到过去吗？】

    你到底有什么脸问出这句话，马尔福。

    我只会让你喜欢上我，再把你丢掉，让你也体会一下我的痛苦。

    【“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马尔福阴沉着脸，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她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她要死了。

    “艾莉？”

    她猛地睁开眼睛，窒息的感觉仿佛还在胸间，她深吸了几口气，看着舍友惊恐的脸庞。

    “你还好吧？”拉文德有些呆板地坐回床上，“你做噩梦了。”

    “嗯，你还没睡吗。”她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我去了趟盥洗室，回来就看见你——”

    “没什么，只是最近压力有点大。”

    艾莉躺回床上久久不能入眠，直到听见拉文德轻浅的呼吸声，那根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