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鬼见愁大闹医院
“好小子，我说今天坐车总感觉耳根发热，原来你是想主意躲着我来了，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就被你得逞了。”
楼道的铁门“嘎吱”一下，黑暗的楼道随着门缝透进来一丝光亮。
申萍和妈进来了。
申萍进来就用拳头捶着钱多的背，妈上来就要拎钱多的耳朵，钱多赶紧用手把耳朵挡住。
“不准捂着，你这个混账东西，看到你俩不在，准知道你要欺负他。亏你婆婆一见面就拉着我的手夸你懂事。小来这么老实的娃子，你也欺负。你个狗仗人势的畜牲，去房间给你二舅跪下。”
“天底下就他最老实了。”钱多一边抓着妈的手一边还嘴。
“你再给我说，还敢犟嘴了。”
妈边扯着钱多耳朵，边用脚蹬他。我靠在墙边，想笑又不敢笑。
扯着钱多耳朵就出了楼道，钱多也没反抗，只扶着妈的手。楼道里只剩下我和申萍。
申萍问我为什么妈要让钱多给二舅下跪。
“二舅他们为争田地的事在婆婆家为难婆婆，哥在里面插了几句，然后二舅回城里跟大舅闹，被大舅打了，床上躺着的，头上还缠了布的就是他。完了就给哥扣了盆子，说是他在里面挑拨的。”
“这不他妈明摆着欺负人吗？”
申萍打了打我身上的白灰，扶了扶眼镜，让我别跟我哥置气，回家再替我出头。
只听见外面病房突然轰动起来。
申萍开了门就去病房，我整理整理衣服也赶紧跟着过去。
我刚出门，二舅的病房门口围了好多人，有的头伸的跟长颈鹿似的往里面看。
申萍已经走病房门口，扒拉了几下人群，进去了。
我一看这么多人看热闹，坏了，情况不妙。
我赶紧也拨开人群进了屋，只见钱多直挺挺的跪在二舅床前，妮妮姐和婆婆在两边往上拽他起来，二舅妈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端着碗面无表情的给二舅喂饭，只盯着碗里的饭，不看钱多，也不看其他人。钱多也倔，怎样都不起来，身上一直抖着低着头跪着，脸上还在往地上滴水，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另外两张床上的病人都坐起来看着钱多，还有病人家属。
老妈背对着人群，把脸侧着，对着墙，用手抹着眼泪。
婆婆问我去哪了，快过来帮忙拉钱多起来。
我赶紧过去帮忙，可是钱多倔劲儿来了，来个超人帮忙也不顶用。
“妈，他不能跪啊。”
申萍走过去，双手扶着老妈的背，站在老妈旁边急切的说。
“好姑娘，你受委屈了，多娃子给你丢脸了。”老妈依然保持着原来姿势，摸着申萍的手。
申萍赶紧又到钱多面前，拉开婆婆，自己顶上了位置。双手抓住钱多的左肩，拔萝卜似的往上就使劲扯
“起来，我叫你起来听到没有，你又没错。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他是什么东西？你跪他干什么？”
我们一用力，钱多就躬下身子，双手撑地顿着，太倔了，拉不动。
“吃吃吃，你吃你妈里个逼”
申萍绕开我和妮妮姐，冲到病床前，把二舅妈手上的饭碗抢过来。
“啪”一下直接摔在地上，瓷碗的残骸满地都是。
又把手伸老长，把床头柜上装饭的金属饭桶抓了过来，双手举过头顶，重重摔在地上，用脚不停踩着，踩一下，嘴里就骂一句。
“你吃你妈里个逼。”
夹板拖鞋踩掉了，申萍就光着脚踩。把饭桶都踩的变了形状。
我和妮妮姐都停下了动作，呆呆地望着申萍。钱多听到碗碎的一声，明显被吓了一激灵，身子猛地抖了一下也看着申萍。
鸡汤，米饭洒得满地都是，床上也有。
妈也扭过来看着申萍，其他人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邱豪撸起袖子就要上
“敢砸老子家的饭碗。”
二舅妈赶紧把邱豪拦住，自己站起来就推了申萍一把，指着申萍骂道。
“这死妮子恁厉害？敢跟老子作对？”
钱多看了邱豪有动作，也不倔了，赶紧站起来挡在申萍面前指着邱豪。
“你今天动她一下，老子废了你。”
二舅妈把钱多拦住，申萍把钱多也推开，让他别冲动，这小瘪三不敢动我。
申萍又站到钱多前面，指着二舅母说。
“你不认识老子，老子可认识你，刚好今天没事干，就陪你个老婊子玩玩。”
说完又指着邱豪。
“还有你个小瘪三，别跟个疯狗样的熊老子面前，你摸老子一下试试。老子出来玩的时候，你还在地上抓屎吃。”
说完又光着右脚绕开地上的碎碗碴子走到门口指着钱多对着门口的看热闹的人群说，边说边比划动作。
“刚好今天当着各位大哥大嫂大叔大婶的面把话挑明了。他们兄弟两个争这个婆婆的田地，这个娃子在里面插了话，让他们少说两句。他们气不过打到医院，结果把锅都扣到这个娃子头上说是他在里面挑拨的，让这个娃子给他们下跪，跪到天黑才算完。你们听听，天底下到哪去寻这样的事？这还他妈算个人？”
钱多一直背对着人群，也没扭头。
人群对着里屋指指点点。
“长生这事做的是不对，大外孙就在里面插了几句，你找抓着桂丫头要赔两千。长春不是给你报销住院费了吗？”婆婆站在旁边指责二舅。
婆婆说着，老妈依然面对着墙擦眼泪。
话音刚落，申萍扶了扶眼镜，指着二舅妈对着人群又开始了，边说边做着夸张的动作。
“我跟你们说，这老女人可不要脸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过年的在自己娘家闹着要分田地，扔的扔砸的砸，搞得娘家年都过不安生。这又来她婆家闹分地，又搞成这样，死不死活不活的。走一方败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