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皇菊宴
等萧凰羽走约摸一刻钟,郑蕴才走出了门,一出门就碰上了在廊下倚着柱子的欧阳泽,“十万两,师兄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郑蕴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走了,欧阳泽追上去,“哎哎哎,怎么还不理人呢?”
“你娘在找你。”
郑蕴指了指前面东张西望的仆妇,正是国公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欧阳泽以大袖掩面鬼鬼祟祟地从他身后溜走。
嬷嬷看见郑蕴上前行礼问道:“大人,可有见到我家二公子?”
“嬷嬷,欧阳泽在那里。”郑蕴指着偷摸溜走的欧阳泽说道。
“公子!多谢大人。”嬷嬷便追了上去,“夫人到处找你呢!快,快跟奴婢过去。”
好你个郑蕴,这样害我!欧阳泽瞪了他一眼,你等着我下次怎么整你!
欧阳泽跟着嬷嬷回到国公夫人跟前,“夫人,二公子来了。”
国公夫人正和萧凰羽交谈中,见自己儿子来了,就拉着他介绍道,“公主,这便是妾身那不成器的儿子,常年在外游历,也不好好的找个正经差事做,所以公主大概是没怎么见过他。”
萧凰羽笑了笑说道:“夫人这言重了,所谓术业有专攻,听闻二公子琴棋书画皆一绝,天下闻名,也就是二公子的心思不在朝堂之上罢了。”
“公主竟还听说过在下?”欧阳泽倒是有些惊喜。
这时有个侍女过来在国公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国公夫人站起身说道:“实在抱歉,妾身那小女儿闹着要找妾身,不如就让阿泽陪着公主去赏花?”
“既然夫人有事,就去吧。”
欧阳泽摆摆手小声的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念叨道:“朋友妻不可欺,我可不敢!”
待国公夫人走后,便只剩萧凰羽和欧阳泽两人了,萧凰羽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
“二公子的丹青闻名天下,虽然有些冒昧但是有个忙想请你帮一下。”
“若是在下能帮得上忙的,自然不辜负公主。”
一百多株稀有品种的菊花,错落有致的被摆放在花园中或娇贵一些摆放在室内,宴会正中央的凉亭内穿着华丽的舞姬配着相应颜色的菊花,摆着各种姿势,欧阳泽画笔飞舞,萧凰羽在一旁看他画。
看到他只画了盆中的菊花,并未留下美人的位置,便开口问道:“二公子为何不画舞姬?”这可是她花钱请来的。
“菊乃花中君子,不合适。”手中的笔停下,画纸上鲜艳的花瓣开尽,枝叶枯败,尽显文人风骨。
萧凰羽点点头,“是我考虑不周了,早知便不浪费钱请这些舞姬了。”
“那倒不浪费,还挺好看的嘛。”欧阳泽嘿嘿笑了两声。“话说公主为何不让子臻来?我与他师出同门,他名气可比我还高。”
萧凰羽眨了眨眼,“你母亲有心想撮合你我,此番不过顺势而为。”
欧阳泽手抖了一下,笔上的墨汁滴了两滴在纸上,萧凰羽见状有些懊恼的说道:“欧阳公子,你能否小心一些!这都是上等的宣纸,很贵的!”
“抱歉,不过只是张纸而已,不必这么紧张吧?”
萧凰羽抬眸看着他说:“欧阳公子,你可知我为何要举办这个赏菊宴?是为了筹办女学一事,募集资金!这个是上好的宣纸,再加上像你这样的稍有名气的墨宝,就能卖个好价钱,一幅画就足够十个寻常人家的女子入学堂读书一年。”
欧阳泽低头沉吟许久,身为公主,娇而不嗔,知民间疾苦,懂万物之不易,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郑蕴对她情有独钟了。
他笑了笑,“公主教训的是,这就画下一幅,不过在下可不只是稍有名气……”
萧凰羽有些没好气的笑起来,“那本宫亲自为大有名气的欧阳公子研墨。”
国公夫人回来看到这一幕,十分满意,对着身边的嬷嬷说:“看来有戏。”
“公子芝兰玉树,向来惹姑娘家喜爱。”嬷嬷也笑着说。
国公夫人正转身准备悄悄离开,郑蕴走了过来,对她行礼道:“夫人,原来阿泽在此。”
说罢便走上前去,“太……”国公夫人还未来得拦住他,他人已经到了亭子去了。
“师弟好兴致啊!”郑蕴背着手,踱步至欧阳泽旁边,看了看他笔下的画卷。
本来专注于手上功夫的欧阳泽,听见郑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迎上了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额间便不知觉的流下大滴汗珠。
“师兄,你听我解释……”
“欧阳公子,怎么这个天气还这么多汗呀?”萧凰羽给他递上了帕子,笑着说。
郑蕴的眼神就萧凰羽的手和欧阳泽之间流转,“公主纾尊降贵,你还不快接?”
“谢,谢公主。”欧阳泽接过手帕,苦笑着擦了擦头上的汗,便接着继续画了。
几人就这么安静的待了一会,萧凰羽忽然对郑蕴说到:“太傅,你大可去忙,这里有欧阳公子就好了,”
郑蕴站起来,甩了甩衣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却是咬着牙说道:“好,这就走!”
大步向前走去,出了拱形门,就收住了脚步,又忍不住通过窗花斜着眼看向那两人。
小钰端着茶点过来看见他在这里,“太傅为何不过去,在这里做什么?”
“啊,无事,四处转转,赏赏花。”说完就离开了。
小钰挠了挠头,他们这些大人物都是奇奇怪怪的,看不懂。
小钰摆放好了茶点,立在一旁候着,萧凰羽见欧阳泽收笔,就对小钰说道:“小钰,送欧阳公子走吧,等会庄先生该来了。”
“我这笔都未放下呢?公主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庄先生可是花草丹青方面的大拿,可不可以让我留下来一睹他的风采?”欧阳泽讨好的笑着说。
“不行,好不容易才请到他的,庄先生作画时,不喜旁人在侧,他若一气之下走了可怎么办?”
欧阳泽摇着头走了出去,啧啧啧,要不说你俩真是天生一对呢!一样的凉薄,利用完就一脚把人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