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兰相入狱
兰妃一朝生产,是个皇子,本应举国同庆的大喜事,这位皇子出生不足十二个时辰就夭折了,而兰妃却被悄无声息的幽禁了起来,世人皆感叹,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本来正直盛宠的兰妃,丞相之女,皇帝宠妃,众人艳羡的身份,一朝跌落神坛满身泥泞。
皇后踏进了冷宫,一股常年未经打扫的霉味扑鼻而来,她难忍恶臭,捂住鼻子,进去看到一个身着中衣,满身污血的女子躺在地上,地上除了一床破败不堪的凉席什么也没有,大抵是就等她噎气了席子一卷就扔到乱葬岗去吧……
皇后让宫人守在门外,独自进去,不知道跟兰妃说了什么,出来时倒也无甚变化,没错,那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正是兰妃,皇后出门后坐上凤轿离开,在无人知晓的角度,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贵为皇后也是个人,怎么可能真的毫不在意别的女人与自己分享丈夫!
在大殿上,萧凰羽站出来,神情严肃地说:“父皇,儿臣有要事启奏!”
“何事?说吧。”
她侧过身指向兰相,“儿臣参丞相大人,连同前任大将军,万侯等人贪赃枉法,贩卖军需,亏空公饷,结党营私,以及谋害皇储!”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台下无人敢应声。
“公主,勿要血口喷人,口说无凭,有何证据?”兰相倒是淡定的很。
“大殿之外,共有十六名人证在等候传召,来人,将供词、证物、账本等呈上来。”萧凰羽拍一拍手,几名内侍捧着一摞摞,近半人高的账本进来。“父皇可以随意翻阅,这都是几位大人家中的账房先生交出来的,大可请人来辨真假。”
“安如海!”銮帝抬了一下下巴,安如海识趣的去拿了面上几本账本以及供词,放到了銮帝的面前。
銮帝随意的翻阅着,堂下刚才被念到名字的几人,鬓边已经留下豆大的汗珠,即使兰相并无慌乱,但是这阵仗看起来实在有些瘆人……
“传人证!”
十六人排成一排由侍卫带着进入了大殿内,其中就有先太子副将及其家眷,众人进来后跪下行礼,銮帝一一问话。
兰相跪在地上:“陛下,公主此番并未事先上奏,有失规矩,证人证物皆不可信!”
萧凰羽冷笑道:“呵!若是事先禀奏,那折子能递得到父皇跟前吗?中郎将乃寒门出身,他曾与本宫诉说过此事,他与其他品级低一些的大臣递过无数奏折,被被一一驳回了,连父皇跟前都到不了!”
问完话后,銮帝的脸色阴沉,一语不发,底下的大臣面面相觑,此时谁都猜不准帝王之心意,安如海出声提醒道:“陛下?”
“先把人押进牢里吧。”
兰相大喊:“陛下,臣、冤枉啊!”
銮帝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问道:“其他爱卿怎么看?”
有人站出来说:“虽然证据确凿,但此事关联诸多大员,尤其是丞相大人此等一品官员,应该彻查!”
“嗯,太傅,你怎么看?”銮帝合上眼,问他。
郑蕴见銮帝提到自己,走出来回答:“陛下,此事确实该彻查,但有谁人来查?”
萧凰羽说:“父皇,儿臣愿意接此任务!”
“此案牵连太广,公主恐怕难以胜任。”郑蕴对銮帝说。
銮帝点点头:“既如此,太傅协同大理寺卿与公主同办此案,就此退朝吧!”
安如海喊到:“退朝!”
萧凰羽朝着兰相被押走的方向,盯着看,眼神中透露着几分成功后的傲慢,却无半分喜悦之情,因为事情才进行到一半,不过郑蕴是她的人,大理寺卿虽然不是她的人,但也总归不是兰相那边的人,事情也算是成功一半了。
阴暗的大牢里,兰相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摇曳的凤尾裙摆下一双金丝彩蝶履,停在了牢房门前,“兰相,可还安好?”
一门之隔,萧凰羽站在牢房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明明是微笑着的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反而显露出了要穿透人心的意味。
“哼,公主未免高兴得太早了!”兰相不屑的说道。
“兰相是对大理寺的人还抱有幻想?还是对你夫人呢?”萧凰羽薄唇微启,语气十分的平淡,仿佛在闲话家常一样。
兰相睁大了眼,但那松垂下来的眼皮已经是没有一点弹性,浑浊的眼珠子,犀利的瞪着萧凰羽,毕竟是混迹朝堂几十年的老狐狸,就算是身在狱中,也依然气势汹汹,不过萧凰羽也并非普通女子,可不怕他!
“公主就等着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
“哈哈哈!兰相啊兰相,都这般田地了,还以为自己能翻身?你进了这里,觉得我还会让你有出去的机会吗?我皇兄到底怎么死的?”萧凰羽说到后面,咬牙切齿的问他。
但是兰相并未答话,萧凰羽继续说:“你不说也没关系,事情真相我已了解得一清二楚,不过我想知道的是,放着好好的正统太子不辅助,为何要选择他?”
兰相讥讽道:“正统?太子?哈哈哈!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也好意思称正统?”
萧凰羽冷冷的看着他:“我只说一次,皇兄就是父皇的儿子!”
“公主,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我放着好好的丞相,去刺杀太子是为了什么?再过两年都要告老还乡啦,我冒这么大的险,谁人能够指使的动当朝丞相?”兰相见萧凰羽毫无波澜的样子,“看来公主心中是有答案的!还是,不愿意相信?”
萧凰羽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转身离去,兰相的声音却还在身后响起,“公主慢走,用不了几日,老夫就能出去了。”
萧凰羽回去后就着手查办名单上的官员,遍布三司六部,这下要好好的肃清官场了!
大理寺卿在场时,郑蕴和萧凰羽常常要装出意见不和的样子,每日总要吵上两架,大理寺卿既要办案又要劝架,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夜里,两人却是互相依偎在一起,“你不说,这几日都不能过来陪我了吗?”
“我爹因为家族中的事务,来几日,如今已经回去了。”郑蕴轻嗅着萧凰羽的秀发。
“要是你爹知道了,你日日留宿在我这府中,会不会责罚你?”
郑蕴笑了笑说:“何止责罚?他会打断我的腿,好让我再也无法翻墙进来!”
萧凰羽坐起来,“你爹怎么这么凶?我父皇可舍不得打我一下!”
郑蕴只看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