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笨蛋
恢复自我意识的白涵给卫清介绍了奇迹生物——“月老”的功能。
奇迹生物编号033，月老，作为中国汉族民间传说中主管婚姻的红喜神，也就是媒神，他在废墟中的能力是通过一根红丝，致人于爱情的温柔乡环境中。方才卫清就是被红丝系住，误以为自己已经退出了废墟，实则只是进入了月老的温柔乡中。
“月老杀伐克敌的能力很弱，红线在实战中也很难派上用场，因为红线很容易被敌人的同伴所切断。但是用来反制你，倒是刚刚好，毕竟你向来需要独来独往嘛。”白涵解释道。
卫清在房间里的靠椅上醒来，房间里没开灯，漆黑一片，窗外是黑夜下的霓虹灯闪烁。现实里的夜晚总会如期到来，不像废墟里那样，永远都是昏黄的天空。
这次应该真的退出废墟了吧？
拿起手机，没人发来消息。现在将近十点，洛一应该快下班了，卫清给洛一发了个消息。
“在干嘛呢？”
卫清从浴室洗了个澡回来，看到手机亮起，是洛一的回复。
“看书，今天没有加班，已经到家好一会儿了。”
后面跟了一个绿色小恐龙的表情包，“哈哈哈”三个字从小恐龙嘴里飘出。
心情挺好的嘛，卫清笑着想。
“ok，我待会儿去上班了，你难得不加班，多休息会儿。”
洛一：“好嘞。”
头发还没吹，毛巾搭在头上，有水珠落在手机屏幕，卫清拿着手机敲下几个字。
“有点想你了。”
卫清下楼，再次走过那片石板路，然后走出公寓大门，可惜这次那个短发的女孩没有跳出来吓他，路灯的光只照亮了卫清一个人，算上他的影子那就是两个人。
卫清突然觉得，月老的温柔乡里死去似乎也不错。
“草，想什么呢？”卫清拍了拍自己的脸，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上班上班！工作的时候就不会想太多有的没的。
“失手了？”埋头看书的白哲没抬头，只是抬起眼镜后的双眼盯着白涵。
白哲的桌上的书垒的很高，配上他这幅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躲在草丛中伺机而动的狮子。
白涵点点头，白哲还不知道白涵已经脱离了控制，为了避免再次被控制，白涵要演好自己的角色。
“爸，常异会有没有能制造枪械的虚行？”白涵试探道，“如果有伤害够大的枪火，暗中偷袭卫清，这样致残的可能性比较大。”
白哲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否定。
“你一个人行不行？不行的话，我找会里的人帮忙。”白涵问道。
白涵没有犹豫，接受了白涵的提议，他倒不是真的想找人帮忙去揍卫清，毕竟就算多来几个人去攻略卫清这个大boss估计也都是同样的下场。
他只是需要做最符合他此时身份的决定。
“还有啊，这个月你是不是还没产出过一只奇迹生物？”白哲又问道。
白涵默默点头。
“刚才在废墟，折损了几只？”
“八只，玄武，轩辕夏禹剑，白虎，天狗，狮鹫，狰，蛊雕，大脚雪人，里山魁。”
“在下次活动开始前，务必给我把战力的空缺弥补上。”白哲的话中带着不允忤逆的语气，白涵乖乖点头，然后离开了白哲的办公室。
刚走出办公室，周遭的窃窃私语声就传进白涵的耳朵。
“哎哎，你看那个男的。”
“嘶，有点帅啊。”
“你看他也是白发，不会是白老师儿子吧！”
“应该是遗传的白发吧？”
“啊？原来白老师的白发是天生的吗？我还以为是早生华发呢。”
“我还以为是他染的”
白哲看向那几个交头接耳的女生，微笑着打了打招呼，那几个女生发现自己说的话被白哲听在耳里，红着脸跑走了。
白哲若有所思。
他很少来父亲的学校，在他的想象里，白哲应该是那种学生在路上遇到都不敢喘大气的严师形象，而这种老师，就更难逃出被学生在背地里直呼大名的宿命，总之不是学生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但是那几个女生刚才居然称白哲为“白老师”，这个称呼出自叛逆高中生之口，她们对白哲的敬畏之心可见一斑。
对自己的儿子都要完完全全战在手掌的白哲，在学校里居然是个受人尊敬的好老师吗？
白涵理解不了。
白涵走在校园里，感受青春的氛围，那是一股期盼和焦虑混合的，名为生长的快乐。
似乎每一所高中都有一座被植被爬满墙壁的教学楼，都有一处长满不知名花草的花坛，都有一片永远不缺人的篮球场。
白涵虽然考不上大学，但是高中还是老老实实读完了——而且他今年才刚毕业。
白涵就算被【诅咒】所限，他也从不敢翘课去干其他事情，因为他是白哲的儿子，教师子女哎，没道理不好好听课，何况他以前确实擅长读书，还很擅长考试。
他最后一年的高中生活，那真是虚度人生光阴，看着都认识的汉字组成看不懂的句子，他坐在位置上，不知所谓地挣扎在无聊和煎熬中。
他也不想变成笨蛋啊。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无比痴迷《世界百大未解之谜》这样的书籍，那里面描绘的各种神秘现象，被目击的各种神秘生物，都让他倍感兴奋。
他或许早早意识到，这些未解之谜之所以成为未解之谜，都只是受限于当时的科技水平，又或者是被以谣传谣所致。
但是只要它们有一点点的可能性是真的，白涵就觉得兴奋无比。
如果真的有神秘生物活在大众意识之外，活在人类的自以为是之外，那真是对人类的傲慢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白哲先给了白涵一记耳光，“又在看这种破书了，给我写作业去。”
“天天写题，人会变成笨蛋的。”白涵抗议。
“啪！”又是一记耳光。
白涵捂着脸写题去了。
这是白涵的一段幼年回忆，两年前在他的梦虚里再次出现，白涵也在其中解读出了属于他的【奇迹】。
【神秘现象】。
以前那个痴迷于各种神秘现象的少年，如今成为了神秘现象产生的原因。
白涵开心地看着人们议论纷纷，人们的每次争吵都是白涵打在人们脸上的一记响亮耳光。
可惜他也真的变成了脑子生锈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