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伟大的性格
“为什么”一旁的白涵问道。
“如果我让他们发现我是中年客的人，他们就不会对我起杀心，这是因为他们怕招致报复。”
“但难道我不是中年客或者某个大势力的人，就可以随意被他们迫害吗”
“今天不杀他们，以后就会有更多的人被他们所害。所以我绝不让他们活着。”
“但是这才是废墟的常态不是吗？”白涵说道，“与其杀了他们，倒不如用你的身份去与他们合作，那样才是利益最大化的正确做法吧再者，假如你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你很容易被你所谓的正义感逼上绝境。”
“你说得没错，这确实是废墟的常态，但不应该是我的常态。如果是在现实里，我们当然愿意把这些恶人交由法律去审判。但是在废墟这个无法之地，没人能按照程序将他们绳之以法。那既然我拥有了力量，我就没法对这些自以为能逍遥法外的人视而不见。”
白涵还想争辩，孙泷打断了他们。
“行了，别争了，做你们自己心里觉得对的事情就好了。”孙泷说道，他本来就没几根头发，听这些小年轻聊价值观只会让他的头发掉的更快。
这时候李烛凑到卫清耳边，悄咪咪地问道:“小卫，你知道白涵的【诅咒】是什么不”
卫清看着李烛，摇摇头。
“他的【诅咒】是’认知能力减弱’。两年前他觉醒【奇迹】，在那之后认知能力就大幅减弱，他要花很长时间去理解来自外界的新观念和新事物。也就是说，你和他讲道理没用，他只能理解自己想理解的事情。”
能够引发超出人类理解范畴的【神秘现象】，但是其本身却缺失了正确认知世界的能力。
这就是【奇迹】和【诅咒】的相对性和关联性。
自从中年客进入终点光柱内后，怪物就停止了刷新。
没有怪物的干扰，另一支队伍应该也很快就到了。
闭嘴了有一段时间的废墟管理员突然出声，向虚行们播报最后的消息。
“各地的虚行们，你们还好吗不管好与不好，先祝贺大家排除万难，来到了无尽之路的最后阶段。”
“目前已经有不少的队伍抵达终点站，相信你们也注意到了，怪物的刷新已经停止。等所有队伍都来到终点站，相互厮杀直至各个地区都只剩下最后一支队伍，光柱便会关闭，无尽的怪物会再度从四面八方袭来。”
“在这些怪物中撑到全世界的虚行都退出活动，你就能获得最终的胜利！那么，加油了各位！”
无尽之路，最后时刻，即将到来。
卫清看着队友们，断定以他们目前的状态，绝对不可能在无尽之路撑到最后。
卫清问李烛，能不能用【人生序】查看能让他们获取优胜的方法。
李烛摇摇头，解释道:“【人生序】不是预知未来，它只能提供一串连续的具体事件来帮助我们实现目标，比如说移动四肢这样的指令。”
“如果直接查看优胜的方法，它会产生非常庞大的事件数量，庞大到超出我的记忆极限，而且即使我都记住了，你们也未必能完美执行那么多指令。”
卫清点点头，也猜到了【人生序】的局限性，如果真的可以预知未来，他们这一路也不会碰到那么多意料之外的变故。
随后，卫清开口，说道：“那就请大家都退出无尽之路吧。”
“啊？”
一语惊人，只听得四周“啊”声四起。
渔雨站起来走到卫清旁边，拍了拍卫清的脑袋，问道：“你疯掉啦？”
被赏了一巴掌的卫清赶紧解释：“我不是在装逼！我是真的在提供我认为最有效的建议。”
“大伙现在的状态都不好，你们看孙哥和鱼哥，全身是伤。”
“我现在已经大致了解我的奇迹是怎么个生效机制了，如果你们还留在无尽之路，那我几乎就等同于废人，但是只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就能依靠【不群】的能力打到最后。”
“你们也听到那个击杀榜了吧，我的杀敌数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大伙了，3119，但你们看我现在浑身上下有一点伤吗？”卫清指了指自己，帽衫先前被他扯掉，此时卫清的上半身裸露在众人视线里。
众人看着光膀子的卫清，打了这么久一点伤没有，不得不承认卫清确实有一个人通关无尽之路的能力。
“你想好了吗，最终阶段的怪物可能会格外强大，废墟管理员也可能会临时添加什么针对你的设定，一个人留在这，可就没人能照应你了。”孙泷问卫清。
“我宁愿你们帮不上我，也不希望我帮不上你们。”卫清笑着说道。
“啪啪啪。”掌声传来，是白涵在使劲鼓掌。
“伟大的性格！”白涵由衷赞美道。
这小子说的话总让卫清觉得别扭，长期嘴里憋不出好屁的人，偶尔说点好话也会让人觉得含讽带刺。
孙泷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卫清的提议，抬眼看向李烛几人，他们也都没有意见。
孙泷和卫清做最后的交代。
“常海还剩一支队伍，你还要先解决他们，知道么？”
“我记得。”
“手下留情，别下死手，他们想置你于死地就另说。”
“知道。”
“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不能逞能，立刻马上退出废墟，听见没。”
“听见了。”
“大点声！”
“听见了！！”
一番话下来把大伙都逗乐了。
卫清眼眶微红，鼻头有些酸涩。
直播间里的孙泷喜欢搞怪，终日没个正形，一切以节目效果至上。
但是这半个月和孙泷真正相处下来，卫清发现他远比直播时表现的要沉稳，要可靠。
没有老板架子，同时非常关心卫清，时刻照顾他这个晚辈的感受。
不只是孙泷，中年客的大伙都很善良。
如今他们相聚废墟，说明这些善良的人，都曾经被深深的伤害过。
但是他们参与废墟活动也不是为了报复那些曾经伤害他们的人，而是为了把这片废墟变得更好。
我们都有伟大的性格。卫清带着玩笑意味，在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