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入局
卫清退出废墟，打开手机，盯着通讯录上仅有的几个号码看了良久，最后还是拨通了卫献的号码。
远在文州的卫献刚起床没多久，就接到了儿子卫清打来的电话。
凌晨六点的来电，总是那么让人不安，卫献放下手里的牙刷赶忙接起电话。
“喂？咋了儿子？”卫献问道，语气有些急切。
电话这头的卫清像长舒了一口气，半晌才回道：“没什么，就是给你打电话报个平安，我这边工作很顺利，让你别担心。”
“噢，那最好那最好，你这个点打电话过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卫献说道。
“俩小孩呢？小云小鹤这两天怎么样？”
“你们前几天不是才说过话吗，她俩好得很，都住校呢。”卫献说道。
“行，那我先挂了。”
“行，你才下班没多久吧？早点睡吧。”
“嗯。”
“有事儿一定要和老爸说，听到没有？”
“知道了，挂了。”
卫清的这通电话显得有些没头没脑，卫献察觉到儿子情绪不太对劲，但是既然卫清说没什么事，自己也不好多问。
卫清挂断了电话，随后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没接，卫清又打了第二次，这次总算接起来了。
“喂？洛一？”
“。。。。。。你要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呢？”洛一被铃声吵醒，言语中都能感受到她睡眼惺忪的模样。
“也差不多啦，你不是八点上班吗？对了，你这两天有没有做什么怪梦？”
“怪梦？没，怎么了？”洛一满头雾水。
“那有没有什么人找过你？”卫清又问。
“也没有啊。”
“好的好的好的。那你继续睡吧，我也睡去了。”
“到底咋了，你喝醉了？？”洛一从床上爬起来，她以为卫清这不是吃错药就是喝糊涂了。
但是卫清已经挂掉了电话。
看来他们都还没事，卫清暗自庆幸。
但卫清的悬着的心还是没能放下，仿佛有谁把手伸进他的胸腔死死地攥住他的心脏，难受地发紧。
“你看，为了保护家人朋友不受威胁，被迫称霸废墟，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动机吗？”
卫清痛苦地捂住了头。
中午时分，要赶着去上班的渔雨匆忙地起床洗漱，昨晚忙了一宿，差点睡过头。
路过卫清房间的时候，从半掩的房门里飘出些许烟味。
渔雨觉得古怪，推门而入。
刚一推门，一股浓郁的烟臭味扑面而来，一头乱发的卫清瘫坐在地上，手上还点着一只烟，周围的地板上全是烟灰和烟蒂，桌子上的那包利群被抽的就只剩最后一只。
渔雨惊呆了，昨晚，哦不，今早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这突然间是怎么了？
卫清抬头和渔雨对上视线，眼圈黑的吓人，双眼通红。
渔雨看着憔悴地像是要碎掉的卫清，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以后要抽烟，去我房间抽，那儿有阳台。”
孙泷看到卫清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卫清像是三天没睡觉似的，而且满身烟味，让孙泷想起了几年前父亲去世的那段时间的自己。
晚上孙泷是有排班的，马上就要到上班时间了，卫清突然到龙宫这找他。他赶紧拉着卫清到外面，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卫清没具体细说，只是告诉孙泷。
他答应加入公会，并且参与废墟活动。
孙泷他们想通过废墟活动，获得和废墟管理员沟通协商的机会，以此来改变甚至是关停废墟。
但是他卫清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把这个拿家人和朋友的性命胁迫他的杂碎，杀死！
不是要我陪你玩这个游戏吗？那就如你所愿。
此时，龙宫的外头，黑黢黢的粘稠液体悄悄渗透了一部分的地砖，宛如活物一般，蠕动着攀上墙壁。
和废墟里的那些覆盖在建筑物外的东西，一模一样。
黄金档结束后，卫清顶上守夜，周三天和他搭档直播。
经过昨晚卫清以硬实力打肿有些嘴臭弹幕的脸后，今晚直播间的弹幕显得非常友善。
周三天坐在二号机感慨万分，他在中年客干了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看过这么干净的弹幕环境了。
可能长久以来，无论是孙李两个老板，还是他们这下底下的员工，都太把观众当大爷了，反而助长了恶臭弹幕的气焰。
卫清这年轻人，他看行！
按孙泷的要求，卫清下班后回去先睡一觉，睡醒后再去龙宫集合。
龙宫有一间闲人免进的房间，只有孙泷和李烛有这扇门的钥匙。
此时这间房间里，站着六个人。
卫清，孙泷，李烛，周三天，渔雨，还有一个不是中年客员工的白涵。
白涵见到卫清的时候，热络地打着招呼，卫清只是疲惫的点点头。
昨天在卫清说不打算进入废墟活动的时候，白涵满脸失落，但是刚才得知卫清改了主意，愿意同行，白涵顿时来了兴致。
房间里有六把躺椅，围绕一个中心点摆成一圈，看上去很像是某种诡异的仪式。
孙泷开口说道：“卫清现在正式成为我们中年客驻废墟公会的成员，我们中年客秉承义薄云天兄弟义气的口号，在废墟中要互相帮助，争取做到每次行动都全身而退。白涵，你这次作为我们的外援，还请不要动小心思。”
听着35岁的孙泷说出这样略显中二的口号，白涵撇了撇嘴，回道：“我只是帮你们过关，没说要帮你保命，但是卫哥来了就不一样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的！”
卫清听着头皮一阵发麻，这白涵怎么发什么神经
&34;差不多得了，还等什么？入座吧。&34;李烛一听白涵说话就头痛，招呼着各位赶紧坐上信标。
“废墟平时的时间流逝和外界相当，但是活动开启后，时间流逝就会倍速快于外界，所以时间方面的问题不必太过担心。”周三天向初次参加活动的卫清解释道。
卫清点点头，心怀忐忑，躺在了躺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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